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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叭,小機靈鬼。」竺年扶著竺瀚上步輦,自己跟著在邊上走,「怎麼有那東西?難不成和安昌打了一架?」
「沒有,送你那父皇到邊境的時候被擺了一道,和尉遲邑幹了一仗。那小子以為把安昌王都幹了,就人五人六的了。我一出去,把神火營一放……一擺,那小子立馬丟盔棄甲。那小子好東西還真不少,東西都在後頭,回頭爹給你看看。」
竺年摸摸老爹的手,感覺到掌心的粗糙和溫熱以及有力的脈搏,稍稍放下一點心:「貓貓是不是跟著跑了?」
「茅高遠啊?那小子跑得可快,還帶了不少人。」竺瀚略微感慨,「要說你這個伴讀,確實能幹,就是腦子笨了點。」
「這他可不承認。」
竺瀚是一家之主,他的回歸就像是主心骨回來了,一些延宕的行程就名正言順地開啟。
十月初一,竺瀚登基為帝,國號梁,以原京城為中都,定姜國舊都為上都,南泉為東都,新京為南都,分設朝廷管轄。
四個都城伴隨著新版國家輿圖的刊印,哪怕只是一個非常簡略的輿圖,百姓們這才意識到自己生活在的新朝究竟是一個多麼龐大的國家。
隨即,就是各種冊封。
宋婉被封為太皇太后,宋萱為太后,羅英為皇后,竺年被冊立為太子,竺婉為公主,宋星還是辰王,但多了封地和食邑等等。
眾人以為竺年因為正妻和子嗣問題,會對太子之位有所商榷,卻發現壓根沒有人去提這點。
梨園租戶那一撥是試探,在發現壓根掀不起哪怕一點小水花之後,起碼短時間內不會再有人存在不該有的想法。
一系列的冊封之後,有心人發現了其中某個人的缺失。
「尉遲先生呢?」
「尉遲先生的戰功,現在封太子妃不合適吧?」
「這有什麼合適不合適的?正經拜堂成親的,名分在這兒呢。」
「那婚事也談不上多正經……」
「聽說王府在準備婚事。」
「哪個王府?」
「嬉王府、南王府,還有尉遲將軍府都有。」
「啊,這是打算另娶了?」
「可不敢瞎猜。」
好在讓他們猜測的時間不長,十月初十,竺年就重新舉行冠禮,主持的是他的兩位先生鄒英和陸倉。
見禮的陣容十分豪華。
陸倉老先生最後給竺年重新起了個字:「年,谷熟也。字,穗,天下衣食無憂。」
穗,是對竺年的美好祝願和未來的期許,比之姜卓給他起的「嬉」,那是要鄭重無數倍,也嚴厲無數倍。
冠禮上午結束,人群並沒有散去。
中午吃過飯後,有過了一會兒有禮官通知吉時。
接下來是竺瀚給徐伶主持冠禮。
徐伶這樣的年紀,若是個普通人,距離被人叫爺爺也不算遠,但他現在就像是一個仿佛重新投胎的稚兒,來迎接他人生另外一段新的開始。
「字,令,為長,美而善……」
徐伶覺得這輩子都沒有聽到過如此動聽的詞語。
晚上夜宴他參加了,但像是在九天之外參加的,一直到竺瀚宣布:「來年正月初一,太子與尉遲芳結親,希望諸位屆時共襄盛舉。」
結親算是一個比較中性的詞。
從竺瀚嘴裡面說出來,顯然又有另外的含義。
起碼有兩點,一是不承認原先兩人的婚事;二是同意兩人現在的婚事。
定在正月初一這一天,除了是竺年生辰之外,也頗有點除舊迎新的意思。
竺年一邊開心,一邊又不太開心。因為這麼一來:「那我和先生不是得分居?」
成親快六年了,突然變成未婚身份?
尉遲蘭完全沒有搬離東宮的意思:「大婚那天走個過場就行了,還兩個月呢。」
兩人正肩膀挨著肩膀坐在臥室外的小花廳里,等著人端醒酒湯來,沒想到來的人是竺瀚。
這時候天已經很晚了,竺年晚上沒喝酒,但是周圍的人喝酒的多,聞得有些暈乎,等回到房間被熱氣一薰,人更迷糊了:「臭老爹!」
竺瀚被叫得一愣,他登基之後,竺年一直叫他父皇,乍一聽這個稱呼還有些懷念:「臭小子,來跟你說你妹妹的婚事呢!」
竺年猛地驚醒:「阿鈞才這麼一點點大,怎麼要出嫁?」
作者有話要說:果果o(* ̄▽ ̄*)ブ:我有一個爹,你也有一個爹,我把我的爹給你,你就有兩個爹。
糕兒 (??ω< )★ :你爹是我叔父,叔父也是父,本就是我爹,不用你給。
果果:Σ( ° △ °|||)
果果(小『ω小):我……我有很多堂姐,可以把堂姐都給你。
糕兒⊙ω⊙:不用,你的堂姐都是我的妹妹,不用你給。
果果⊙﹏⊙:那、那我把家法給你叭。
(完)
第二百三十章 丈量土地 ...
「阿鈞十八,快十九了!」竺瀚提起兩個子女,倍感五味雜陳。
他和其他老父親不一樣。
人家擔心子女不夠優秀,他是擔心子女太過優秀,以至於破壞力太強。
破壞力,也算是優秀的一種表現形式吧?
他是個不稱職的父親,缺失了子女幾乎整個成長時期,尤其是對於嫡女竺婉更是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