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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第二天醒來,沒有再去管衛家和姜卓怎麼鬥法,著手準備銀城方面的事情。
竺年也不坐輪椅了,主要是去工部和戶部,把銀城那邊該處理的公文都處理了一遍。
中午還和姜小叔叔一起吃了個午飯。
姜崇覺得竺年的伙食一定很好,堅持把自己的和竺年的換了換,結果偌大的食盒打開全是清湯寡水:「你怎麼吃這麼清淡?」
竺年樂滋滋地吃著大塊的糖醋裡脊:「病號飯,不就這樣嘛。小叔叔,您家廚子手藝真不錯。」
「還行吧。」姜崇瞧他吃得香,「像個小老鼠似的。」
等吃完飯,姜崇看竺年忙了一會兒,就收拾東西準備走,問:「去哪兒?」
竺年說道:「去吏部。銀城那邊要立個新縣,衙門設置方面我去看看。」
姜崇擺了擺手:「去吧。哦,對了,你嬸嬸說,讓你們倆晚上到家來吃飯。」
「哦。」
在外面準備進來和姜崇匯報工作的官員,聽著兩人的話,心底一陣咋舌。
要不是知道這兩人的底細,還以為他們是親叔侄呢。
又想到衛國公的那檔子事兒,暗想著人家親翁婿都要鬧翻了。
竺年現在到哪個衙門,都暢行無阻,不是尚書就是侍郎直接接待。實在是這位王爺太能搞事,以前只是弄下去尚書、侍郎,現在連國公和皇后都要弄下馬了,實在得罪不起。
竺年辦事順利,尉遲蘭在兵部也很順利,不意外地看到銀城那邊準備建設水軍營地的消息,提了一嘴反對意見,還像模像樣寫了個摺子,說是銀湖冬天寒冷,不利於水軍訓練。
摺子剛寫完就被直接送去給了姜卓,姜卓:「除了銀城,還有其它更加合適的地方嗎?」
北地河網交織,但大江大河很少。數得出的就一條常水,一條沃水。
常水在原來姜、月交界,國境內的一段水流湍急,什麼船都沒法走,總不見得到別國去訓練水軍。
沃水是不小,但作為楚江支流,各方麵條件和楚江並不能比。河道也不足以作為水軍訓練使用。
丹州倒是水面開闊,可是水深有限,水底環境複雜,完全是一片沼澤,說是歸姜管,但受到南王府的影響更大。
看看前朝大月,就明白北地適合建立水軍的地方十分有限,無非一個江州、一個東萍府。現在這兩個地方都不歸姜國管,只能另覓出路。
銀湖,至少水面足夠大。
竺年不去管自個兒野爹,晚上和尉遲蘭一起去小叔叔家蹭了一頓好的。
在座除了姜崇一家之外,還有姜崇的岳父金武侯。
這位侯爺被竺年收拾過後,倒是知道進退,現在不說夾著尾巴做人,也變得行事低調。在一眾南下的權貴中,這位住在京縣的侯爺不爭不搶,整頓了家中的旁支豪奴,小日子倒是愈發滋潤起來,連面相都瞧著慈祥了。
大戶人家的規矩,禮物都得多準備一些。
哪怕是家宴,他們帶來的禮也也不少。
只是給姜崇一家人的,明顯是精挑細選,連給孩子們的玩具都每個不重樣。送給金武侯的禮物,儘管貴重,但沒那麼貼心。
金武侯是半點不介意,哈哈笑道:「老頭子來看一趟女兒,倒是占了王爺的便宜。」
竺年行了個晚輩禮:「您說的哪裡話,叫我嬉年就好啦。」
金武侯還真不是刻意來蹲竺年的。嘴上不說,他心裡頭對這位還是有點害怕的。
他今天就是進城遛彎,順帶看看女兒和外孫、外孫女,看到家裡在準備晚宴,多嘴問了一句,才被留下了。
下午聽到女兒那一句「又不是外人」,心中的驚訝到現在都還沒平復下去。
不過能和竺年交好,他倒是不反對。
反正他家也沒什麼遠大志向,做個富家翁挺好的。不說別的,自從家人學了竺年那套管帳的方法,家裡的銀錢就多了起來。
什麼東西比錢更實在?
一頓飯,不說能讓竺年吃香喝辣,到底比病號飯要強得多。就是其他人都喝酒跳舞,他沒法跟著去扭一扭。
做戲做全套嘛。
吃過晚飯,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梨園精舍,陪太后娘娘一起打養生拳。
太后笑道:「你倒是來得早。」
「奶奶不嫌我就好。」他接過宮人遞過來的手巾,先遞給太后,再自己擦了擦汗,隨口問道,「弟弟妹妹們呢?」
宮人笑道:「還睡著呢。」
「唔。年紀小,是該多睡會兒,少睡長不高。」竺年擦完汗,就扶了一下太后的手,「奶奶,趁他們不在,咱們偷偷去外面吃好吃的?我來的時候,看到有人在賣豆花。」
太后笑得不行:「瞧你,還是個王爺呢,一碗豆花就好吃的了?走吧走吧,奶奶給你買好吃的。」
「唉!」
兩人腳步輕快,身後跟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宮人,很快就出了門。
站在花樹中的四公主看著,啐了一口:「佞臣!」
跟在她身後的宮人小聲勸道:「公主姓姜,是貴人,何必與那等人計較。他能哄太后歡喜,不過是個玩意兒。」
四公主哼了一聲,扭頭回屋去了。
過了一會兒,太后和竺年回來了,又留了中午飯,竺年才走。
竺年也沒走遠,把整個梨園地界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