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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倪齊是肯定不會這麼直說的。只是在場的都不傻,哪怕竺年這個年紀最小的,也能算是軍中的老油條,有什麼事情不明白。
竺年一邊聽,一邊偷偷瞄羅英。
他和他媽究竟差什麼呢?他明明比他媽看起來凶多了,為什麼別人都怕他媽,不怕他呢?
他又悄咪咪看了一眼自己的「經驗條」——99/100。
瞧瞧,他明明殺了好多人,比一些常年在前線拼殺的人都殺得不少。
他將視野中的小地圖切換成自己探索記錄過的大地圖,其中有漫長的海岸線,等羅英問完之後,才問了一句:「島是在萍州東南,東北?」
別人還沒聽懂,倪齊下意識回答:「東南。」剛說完他就覺得不對,「你!」
竺年呲牙一笑:「倪將軍能看上的一定是個好地方,有機會一定上門叨擾,希望倪將軍到時候不要見外。」
如果不是倪齊這一次自爆,他們還真的不知道江州水軍在外面還有這麼一支隊伍。
這支隊伍的人數不會太多,倪齊說的兩千多人應該大差不差。
這個數量的人數雖然不多,但平時肯定需要一個駐地。大船什麼的太扎眼,肯定不能停靠正經碼頭,又依靠江州水軍,最有可能的活動區域,就在江州出海口以北的萍州沿岸。
萍州的東萍府正是所有通過海運進京的最重要中轉站。每年都有大量的貨船在這裡停靠,裝卸大量的貨物,換作陸路運輸到京城。
不過別看東萍府的碼頭上船比人還多,但是這些船撒入大海,基本看不到什麼影子。
一支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正規軍,想要打劫一些小船隊,簡直易如反掌。
再說海運本來風險就大,出了事情誰知道是天災還是人禍?
想要知道小船隊的具體信息也簡單,實現往裡面埋幾顆釘子就行。
大船隊講究,用人都有自己的班底。哪怕有些小船隊出於安全考慮,想要跟在後面一起走,大船隊一般也不會考慮。小船隊就不一樣了。尤其是一些新手,除了船是舊的,其餘都是新的。
南王府每年進貢,走的就是海運,也同樣是從東萍府換車。
羅英看兒子現在白嫩嫩的小臉,想到之前還是黑不溜丟樣子,就皺眉頭:「交給別人去辦。好不容易養回來的臉,別又黑回去了。」
至於倪齊是真的說漏嘴,還是假裝說漏嘴,他們都心知肚明。
一支有錢有人能打有地盤運作成熟的軍隊長期在外,不聽指揮是很正常的,說不定還對倪齊的領導地位發出了一定的挑戰。倪齊無非是想借刀殺人,他們來當這把刀子,倒也不吃虧。只是具體什麼時候動刀,怎麼動刀,得他們說了算。
「噫!」竺年不滿地噘嘴,「我一個男人黑點怎麼了?黑才有男子氣概,不然跟個小白臉似的。」
羅英習慣了竺年奇奇怪怪的審美邏輯,也不和他爭辯,讓人把倪齊帶走,接下來和紹元、鄒英等人確定怎麼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竺年沒興趣參與這些,跟著溜了,找人問了尉遲蘭的位置,果然還在豬圈那邊。
養殖區域和軍營隔開了一段距離。竺年騎著馬,沿著筆直的路面進入一片較為平緩的小山谷里,內有活水、種滿了果樹。現在已經有零零散散的花骨朵透出粉白粉紅的顏色。
水面上成群的水禽漂著。
地勢較高較平坦的地方,和軍營差不多的灰白色房子成排。
這些都是竺年習慣的景象。
道理他都懂,但是為什麼他家規規矩矩一板一眼的先生,會騎在豬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年糕⊙ω⊙:先生有特殊的……技巧。
尉遲先生(「▔*▔):不是!
年糕⊙ω⊙:那是有特殊的……愛好。
尉遲先生Σ( ° △ °|||)︴:真不是!
豬:(╬ ̄皿 ̄)
(完)
第八章 不會有事 ...
尉遲蘭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騎著豬有什麼問題,看到竺年,雙腿一夾豬肚皮,驅趕著大花豬上前:「糕兒,這豬真聽話!」
「啊……」竺年瞧著這頭體型敦實地像坦克的大花豬,再瞧瞧對比之下顯得甚至有點嬌小的尉遲先生,覺得自己連著幾天沒睡好覺,出現了幻覺。
養豬場裡,為了養肥膘,一般豬的活動空間有限,只有作為種公的豬,會每天科學鍛鍊,保持良好的狀態。
這些種公的脾氣可不好。每次鍛鍊都得分開,不然打死打傷也不是稀罕事。
所以,聽話?
幾個在養豬場工作的人,看到竺年放下手裡的東西,遠遠地朝著他行禮。
竺年擺了擺手,讓他們忙活自己的去,跳下馬的時候踉蹌了一下,看著跟著跳下豬的尉遲蘭,體驗到什麼叫做如魔似幻風中凌亂。
尉遲蘭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看著滿坑滿谷的樹木,生硬地轉了個話題夸:「等過幾天,這裡的花都開了,一定很漂亮。」
竺年知道自家先生是很北的北方漢子,可能沒見過南地的果樹,就給他指果樹的種類,期間又涉及到果樹的修剪、嫁接、選育等等技術。
尉遲蘭聽得越多,表情越嚴肅:「果然世事都是學問。」
「先生有興趣,可以送您幾本書。」竺年就帶他去山谷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