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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傷他的匕首,被夾在裝李子的簸籮底部。大概是為了防止露餡,說是匕首,更像是一截刀片,薄薄地藏在裡面,外面看不出什麼痕跡,行刺的時候往前一推就是,「可惜」不夠長。
畢竟裝李子的簸籮總共就那麼點大,真要做得太出格,肯定露餡。
竺年當著韓氏的面,把簸籮拆開,露出底下一個小小的機關:「喲,我真命大。」還以為是匕首藏在這裡不好用力,沒想到是機關卡了。
簸籮是竹編的,裡面的機關也是竹片做的一個類似彈簧的裝置。
「你們讓開點。」他把刀片放進去,手指輕輕撥了一下機關,眾人眼前一閃,就聽到「篤」地一聲,匕首插進了邊上的柱子。
尉遲蘭過去,用筆畫了個標記,再把匕首拔了出來:「去拿一塊豬肉來。」
驛站廚房就有,馬上就送了過來半扇豬肉,還是東風號送來的。
尉遲蘭把豬肉固定在一個和竺年中刀的差不多的位置,又從竺年手上把簸籮拿過來,站定後問當天周圍的人:「和那時候差不多嗎?」
長隨說道:「差不多。韓氏更矮一點。」
尉遲蘭就矮了矮身,然後撥弄了一下機關。
在這個距離下,匕首的速度極快,發出的聲音很小,幾乎一半刀身都扎進了肉里。
長隨把肉取下來,毫不意外地發現匕首已經扎穿豬肉,刀尖刺進了木頭。這要是扎在人身上,不是直接扎到內臟了嘛!
哪怕知道竺年是皮外傷,他看著測試下來的結果,也一臉蒼白,下意識看了一眼坐在堂上的竺年,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竺年這幾天的唇色都偏白。
唉,王爺逞強的性子,答應了陛下要做的事情,肯定一點時間都不肯耽誤。
可人都傷成這樣了!
韓氏冷笑:「狗賊,算你命大!」
竺年看著韓氏:「這機關是誰做的?」
武功可可說是從小就學的,但是機關呢?
一個富家千金,沒事學機關做什麼?又不是獵戶。
再說沃州本地雖然能種得活竹子,但是數量極少。用竹子做機關,那是南地常見的方式。
這種機關又不是常見的竹椅竹筐之類,顯然是特意做的。
難不成真的是他爹的那幾個小兒子等不及了?
韓氏完全不配合。
竺年也沒打算跟她磨:「那就交給張大人,改怎麼判怎麼判。」
韓氏很快就被帶回到監牢。
竺年傷在腰腹,坐直了倒是沒什麼,稍微動一下就要牽扯到傷口。
疼倒是還好,可他儘量不想再讓傷口崩裂,不然真要縫針,到時候肚皮上一條蜈蚣疤,多難看啊。
年糕就應該是白白的一塊!
尉遲蘭就上前,一手扶著他的背,一手穿過膝窩,把人抱起來:「別亂動。」
長隨趕緊上前,把拐杖給拿了。
竺年看了看拐杖:「我還一次都沒用過拐杖呢。」他還想做個輪椅來著。
「我當你的拐杖就行了。」尉遲蘭在看到那塊豬肉之後,後背豎起來的汗毛還沒落下去。
萬幸那機關不怎麼好用,萬幸那匕首沒有塗毒。
回去驛站,廚子已經把晚飯做好了:「做了魚片粥,還做了奶凍。」
竺年瞧著白白的魚片粥,白白的奶凍,沒什麼胃口:「我想吃糖醋排骨。」
本來沒什麼執念,但是吧……越不讓吃,就越想吃。
糖醋排骨是不可能有的,最後好說歹說,給吃了一塊排骨湯里的肋排。
吃過晚飯,竺年看著外面天還亮著,溫度也比較事宜,就說道:「走,我們去大碼頭。」
他們隨身本就沒有帶多少東西,現在說要走,尉遲蘭去隔壁和張知府打聲招呼就是,很快就收拾了行禮,坐上馬車,再去臨時碼頭換了畫舫,天沒徹底暗下來就到了大碼頭。
竺年出了畫舫,就感覺到晚風一陣燥熱:「今天中午府城下了好一陣雷陣雨,這兒沒下嗎?」
值夜的小吏抹了把汗,提著燈給他們照亮:「沒,快十來天沒下雨了。」
他看到尉遲蘭把竺年抱在懷裡,感覺到奇怪,又忍住了沒敢問。
竺年抬頭看了看烏雲密布看不見星月的天:「晚上要是好好下一晚上雨就舒服了。」
他話剛說完,尉遲蘭就感覺到穿著短袖的胳膊上一涼,下意識抬頭看了看天上,再看到提燈前的光影里,雨就這麼密密地落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糕兒⊙▽⊙:我就是淺淺表達了一下願望。
先生⊙ω⊙:要不咱們也別造反了。
糕兒⊙△⊙:嗯?
先生⊙ω⊙:你直接跟老天爺再淺淺表達一下想當皇帝的願望。
糕兒:……
(完)
試圖讓貓明白,貓是貓,尾巴是尾巴的道理
失敗
逆子,撲過來打我!摸個尾巴都不行
第一百八十五章 辣椒 ...
桃花塢的小院,羅英待了幾天,著意布置了一下,如今竺年和尉遲蘭重新住進來,明顯感覺到要舒適許多。
雖然房子還是那個房子,但是住過幾年的房子,和新房子肯定有很大的區別。
一個家裡生活該有什麼東西,常用的東西放在最順手的位置,就連柴房裡的柴火都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