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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晚上沒吃多少東西。」
「就你看得清楚。」
「那是。」
面的量不多,淺淺的裝了兩碗,擺在一個小桌上。
姜卓拿起筷子,和竺年一起吃麵。
吃完之後,他想跟竺年說的話,似乎也一起吃下了肚子,甚至忘記之前打算說什麼。
他不說,竺年也不問。
接下來幾天,半里街一直開著。
倒像是一條真正的街市,早有早的熱鬧,晚有晚的好處。
除了附近幾家富貴人家,就連離得稍遠一些的,像是陳王妃的娘家金武侯也請託了要來玩耍。
竺年就一直把半里街開到了上元。
上元結束,整個姜國都結束了過年過節的氛圍,所有人全都收束心神,該幹嘛幹嘛了。
竺年重新變回了一個閒散王爺,每天要不就在家做些小手工,要不就進宮陪太后,最遠就是去梨園看看自己的新房。
就這樣到了梨花盛開,楊柳依依的時節,他竟然在一號碼頭遇見了故人:「沈化?」
作者有話要說:長隨工作/偷懶日常
早起:吃早飯,做早課;
上午:看話本,或者跟王爺去玩;
中午:吃午飯,午睡;
下午:看話本,吃下午點心,或者跟王爺去玩;
晚上:吃晚飯,寫話本,睡覺。
長隨的新年願望:今年能寫完一本話本
(完)
第二百零四章 燈塔 ...
沈化有朝廷的人來接,到了下班的時候,自然有嬉王府的馬車等在工部門口接,回來直接就讓人帶到了內院。
原本已經心寬體胖的沈公子,這會兒又變成了剛和竺年認識時候的那樣,還更瘦了幾分,人瞧著更加成熟穩重,半點都瞧不出那種衙內的紈絝氣息。
竺年伸手讓他坐下:「還道你不會來呢。」
東州和江州、萍州等地一樣,雖說都上了奏摺,表示自己已經臣服姜國的統治,但一直和朝廷維持著微妙的平衡。如今實際上形成了某種自治,比江州和萍州更加獨立,有一種聯合了東部包括東州在內的林州、海州、陽州形成一個獨立王國的情勢。
他們和南王府的聯繫相對更緊密一些,但實際是在竺年和尉遲蘭的實際控制之下。
按理來說,姜卓就算下詔,沈化不聽,姜卓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沈化見內院沒有人,就搓了搓臉說道:「這不陛下的旨意,我一個白丁,哪敢不從啊?更何況還給了個大官當。」
他從袖袋裡直接拿出一張紙:「瞧瞧,直接就是從四品。這一下,差點就趕上我爹了!」
竺年看得直笑:「行了行了。舟車勞頓的,先趕緊吃飯睡覺。說了讓你什麼時候去衛州沒?我讓小張公公給你準備行李和隨從。」
「總歸是這幾天吧。明天還讓我去工部點卯,這得多早起啊?」沈化絮絮叨叨站起來,「也不知道衛州那邊會不會比林州還冷。聽說那邊遍地都是石頭,連根草都長不出來,也不知道去了那裡吃什麼?您可得多給準備點吃的喝的。那個氣泡酒,多準備些!」
「我看你一堆話,就最後一句是重點。行了,明天早上我陪你去工部,保管沒人敢跟你嘰嘰歪歪。」
「那要是有人敢呢?」
「那你就把衛州那邊水泥的帳本甩他們臉上。一群憨貨,辦事的本事沒有,撈錢的膽子倒是大,什麼項目都敢伸手。」
「嘿!我說造什麼東西要那麼多最便宜的水泥呢,原來是修城牆用的,心也夠大的。」沈化身為衙內,雖然興趣不在做官上面,也算是家學淵源。這官場裡面的道道,比一般人要清楚多了。
「新上任的那位工部侍郎,連水泥不同的標號都不清楚,也不知道是怎麼敢批的帳。他就沒想著去核對一下?」
「工地在衛州呢。他人在京城,能核對個什麼?他要核對,那肯定都是對的。」幾份樣品而已,還不好糊弄嘛。京城裡高作廟堂的官老爺,怎麼可能親自去邊境上盯著修牆?那架子,可比皇子還高著呢。
兩人說著,長隨敲門,說是洗澡的熱水準備好了。
竺年就送沈化出了院門,讓長隨帶著他去洗澡,等過會兒尉遲蘭回來,又一起吃了個飯。
等第二天沈化被叫醒,住的院子裡頭已經擱了好幾個大木箱,還有人在搬東西進來,伺候的隨從說道:「沈大人早,早飯已經準備好了,隨我來。這些都是家裡現成的,等您回來再看看喜歡哪些,還缺些什麼。回頭讓人先送一批過去,提前安排好。」
這幾年竺年和尉遲蘭在京城的時間少,在外面的時候多。哪怕是在京城,也經常去梨園精舍。家裡頭早就已經習慣準備外出的行頭。
沈化只是一個從四品的官,身上沒有爵位,東西準備起來要比竺年他們省心太多。除了一些逾制的東西不能用之外,大部分東西都有現成的。頂多就是有一部分不是新作的,而是去年或者前年做的,但保管都是新的,沒用過的,東西也全都是好的,考究的。
沈化聽一個隨從,張口就是「我」,覺得稀奇,但想想竺年的為人,倒是不覺得奇怪。他自己也不在意這些,問了一些京城裡頭的事情。
隨從顯然很清楚,一一回答了。
吃過早飯,竺年就坐上馬車,和沈化一起去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