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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
傅硯話落直接轉身離開,背影落寞又頹然。
狸承覺得傅硯的心像冰山巨石一樣,怎麼也化不開。
他拿出懷裡的書翻了翻,第八頁:親密稱呼法則可拉近關係。
狸承合上書然後跟了上去。
他就知道傅硯會是這個態度,再次跟上傅硯又恢復語氣:
「姜伯母叫你緒兒,她給我說你有字的,叫子緒,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傅硯沒有回答。
「可以嗎?」狸承不饒問道。
傅硯也好似從剛剛的情緒中恢復了些過來,語氣冷冰冰的,「在燕北,如此直呼本王的名諱是死罪。」
「哦。」狸承與傅硯並行看了他一眼,「我不怕死,那我叫了。」
「子緒?」
傅硯:「………」
「子緒。」
傅硯走的更快。
「子緒。」
「傅子緒!」
「你到底答不答應!」
傅硯被氣笑了。
「你能不能別叫了。」傅硯環顧四周,眼神有些縱容。
「那你答應啊。」狸承一本正經。
「子緒……」狸承故意拖著尾巴叫的又嬌又軟。
「子緒。」
「啊……子緒……」這聲喘著微微的誘態,叫床似的。
傅硯步子停頓了下來,狸承沒注意依舊往前走,突然一隻手抓住了他後頸,「住嘴!」
狸承瞥了傅硯一眼,又叫了一聲,「子緒。」
傅硯好似投降他鬆開狸承,妥協又縱容。
「嗯。」
第209章 攝政王有點凶12
狸承見人答應了,眼印桃色,嘴角也不自覺地揚起笑來。
「你怎麼不笑啊?我都沒見你笑過。」
「你笑起來肯定很好看。」狸承的眸子盛著柔膩月色點點星光潺散。
傅硯沒有回答,直接往前走了。
狸承跟上去,走到廊沿的時候傅硯停頓了下來,「你要跟著我到什麼時候?」
「你答應和我成親,我就不跟著你了。」
傅硯覺得得和人說清楚,他直直地看著狸承。
「你知不知道成親代表什麼?」傅硯手握成拳,神態自若,細看那雙漆黑的眼卻森然黯淡。
「生同衾死同穴。」狸承認真道。
傅硯胸腔淡淡起伏,生同衾死同穴。
他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自己曾經愛的是別人。
前世狸承是怎麼死的,傅硯比誰都清楚。
是為了摯愛奮不顧身擋下那支毒箭之後倒在雪地。
紅梅染雪,颯然死寂。
是為了秦元修。
他愛秦元修甚至願意為了他付出生命,現在在自己面前說這樣的話,又算什麼。
太諷刺了。
傅硯深吸了一口氣。
罷了罷了……
若是記得這些,怕是自己現在連見都見不到他了吧。
聽說蠱師一族會換算天命,起和前世一樣的名字,他只是沒自己那麼幸運,記得那麼多事。
但蠱師一族可以用蠱術遇見前世,只要現在的狸承想。
他就可以想起一切。
蠱師一族還有一個規矩就是,若成親,便要開啟憶回術。
所以記起是遲早的事。
與其到時候傷懷,還不如早些了斷。
「你我都是男人。」傅硯想的太多,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半晌說了這樣一句。
是苦澀交織難掩。
狸承宛若墨線的睫毛輕顫著,「我們琅王國民風開放,可以娶男妻,你要是不會……我可以教你。」
說罷承諾似的。
傅硯怔了半秒,「本王是燕北攝政王,與琅王國的蠱師成親,你覺得可能嗎?」
狸承沒有避諱,「攝政王手段高明,有的是法子,這是藉口。」
「只要你想,就可以。」狸承道。
傅硯直視著狸承,朝他逼近一步,「但本王不想。」
他眼神凜冽,好似下了極大的決心,陰沉的面色愈發生冷。
「本王不想見到你。」
「討厭看見你這張臉。」
「不喜歡。」
「不喜歡明白嗎?」傅硯調子不大,只淡淡的陳訴著,這話卻綿里藏針一根一根的扎進狸承心臟。
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一把生鏽了的鈍刀拼命的在心口劃啊劃,一直劃不開,千瘡百孔的痛著。
狸承唇瓣抿成一條直線,微顫了顫。
聲音有些哽咽,眼尾帶著淡淡的楓色。
討厭自己這張臉。
不想看見自己……
狸承的眼神有些飄忽,這些話好似奪走了他全部的力氣。
狸承看向傅硯,他的面色依舊冷淡。
「真的討厭嗎……」狸承眼尾泛紅的問他。
【主司……傅硯他覺得你恢復記憶之後會後悔自己現在的決定,所以想早做了斷,不與你瓜葛。】
【蠱師一族在成親之夜會開啟憶回術的。】
【他是害怕。】
【害怕空歡喜一場,害怕你虛情假意。】
狸承觀察著傅硯的臉龐,雖然看起來冷冰冰的。
但眼底的波瀾的擋不住的。
他比自己更難過吧。
想靠近自己,又害怕靠近自己。
傅硯心裡的疙瘩堆積了太久,不是自己突然之間的熱情能打磨掉的,他不會信也不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