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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死不休,就是死也要同穴葬在一路。
這句話說完秦元修看向一旁的少年,眼中繾綣著前所未有的認真。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給誰說的,就那麼對著少年郎開口了,「我知道錯了。」
聽了這一長串少年郎纖長的睫顫了顫,而後鎮定道:「你同我說這話幹什麼?」
少年看著秦元修愈發氣憤。
「你還知道錯了,你錯哪了?你怎麼會有錯,高高在上孤傲清冷的國師大人能有什麼錯,也就我家主子給你欺負。」
「哪裡都錯了,都是我的錯。」秦元修誠摯道。
少年眼神在房間內飄著,最後落在秦元修鬢角。
沒有看他那灼熱到要將人燒透的眸子,歇了半秒:「你以為認錯了就沒事了?便宜事都趕你身上了?我告訴你沒門!」
他看向秦元修剛剛寫了幾個字的書信催促道:「快些寫,我沒時間跟你耗費。」
「好。」秦元修一副規矩服從的樣子讓狸承有些想笑,總感覺秦元修人設崩了。
乖成這樣嚇死人了。
但狸承的臉上依舊沒有好臉色。
秦元修見少年郎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方玉。
是之前送給狸承的血玉,他走的時候沒帶著放在枕頭下面了。
狸承看著秦元修手裡的血玉神思悶悶的。
之前秦元修不讓他將那玉佩戴在身上,自己生氣就直接扔床角了。
「有勞小郎君將這塊玉帶給阿狸。」秦元修說的極其認真。
化作少年郎的狸承假裝波瀾不驚,「這什麼破東西,我家主子肯定不稀罕。」
秦元修抓過少年的手將玉佩放在溫潤的掌心,「不是破東西。」
「給我妻子的。」
他將少年的掌心合住不自覺的輕輕摩挲著,「給阿狸。」
少年指節顫了顫,然後故作鎮定:
「我告訴你啊,我不保證我家主子收不收,扔了燒了的我可不管。」
秦元修附和道:「嗯,隨他怎麼把玩,扔了燒了當了只要他開心,怎麼樣都好。」
少年接過玉佩指腹輕撫了撫玉面,溫熱的觸感讓整個掌心都暖起來了。
「哼。」少年郎重重的鄙夷著哼了一聲。
「大人這會兒說這些做什麼,這可憐兮兮的樣子做給誰看呢。」
他摸著手裡的血玉,「給妻子的,你想娶我家公子啊?國師大人家財萬貫就拿這麼個玩意想騙個媳婦呢?」
狸承在氣頭上說的話也尖酸刻薄的很。
這話說的秦元修啞口無言:「我…………」
少年將玉佩放到懷裡,「反正我家公子現在很生氣,估計是不會原諒你的。」
「那要怎麼樣才會原諒我?」秦元修看著少年輕靈的眼眸問的鄭重。
小郎君舔了舔唇瓣,越發不自在,「我怎麼知道,我一個大男人你問我做什麼,我要是你……」
「怎麼做?」秦元修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彩言語急切的問道。
「嗯?」少年眉頭蹙了蹙,「我憑什麼告訴你。」
「自己想!」
秦元修點了點頭,「好。」
話落少年繼續呵斥道,「你倒是寫啊,羅里吧嗦的煩死了。」
秦元修被凶的目光收了回去繼續寫著書信。
少年眼神一直落在宣紙之上。
矯若游龍的字思了又思想了又想,蘊藏著深沉的愛意。
阿狸親啟:
碧雲竊暮,蒹葭之思。
此去一別,唯卿撩掛與心。
孜事荒唐萬錯在我。
待策馬而歸。
哄你。
血玉贈妻,不可欺不可負,若有違背滄海刀血,此前贈妻,亦贈阿狸。
元修有錯,一錯不該替阿狸決定一切。
二錯不該拋摒阿狸之情意。
三錯惡聲戾意。
四錯柔茹寡斷不敢思卿。
待歸罪人任阿狸處置。
別離三刻若秋石之期。
別無他念。
想你。
秦元修筆。
寫完之後秦元修將宣紙折了起來然後遞給眼前的少年郎。
他和悅道,「勞煩小郎君。」
小郎君接過信紙面色沒剛剛那麼兇巴巴的了。
這些字可是他剛剛親眼看著秦元修一個字一個字的寫上去的。
已閱!
寫那麼肉麻,什麼想啊哄啊的,他倒要看看秦元修這次回來之後怎麼哄自己!
他接過信放進懷裡,然後攤開勾了勾,「賞錢。」
秦元修看了他一眼嘴角蕩漾起一抹笑意,然後從懷中掏出了一錠金子,遞到少年手上,「你家主子和你一樣貪財。」
「閉嘴。」
拿著金子的少年正準備往屋外走呢。
房間的門被一股力道嘭聲震開,狸承還沒反應過來便被身後的秦元修拉入懷中。
結實的胸膛帶著那獨有的氣息莫名的讓人安心。
狸承被秦元修拉到了身後,他冷冽的看著突然衝破門闖進屋子的刺客。
心中腹誹,軒轅岐倒是一天也不願意多留自己。
秦元修看向一旁的少年,如果今日阿狸在這裡受一絲一毫的傷,他都對不起自己的承諾。
他將小郎君的手抓緊,柔聲道:
「別怕,站在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