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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是你。
傅硯擦拭了幾下狸承腕上的印記,好似要將其擦掉一樣。
狸承眉頭蹙起抽了抽手,「你想幹嘛?」
「擦掉。」
狸承輕笑了一聲,眸中瀲灩柔色,「為什麼?」
「難看。」傅硯違心的說道。
他面色有些黑,莫名的人瞧著也凶了不少,他直直地凝視狸承,戾聲道:「是誰?」
如此深的烙印是不是在小九心中占著很深的位置?
如此便留不得!
狸承趴在浴桶邊沿手兩隻手慵懶的搭在腦袋下面,微微偏頭。
眼尾搖曳嗔意,「知道是誰,你打算怎麼辦啊?」
傅硯拽著狸承的手,「你很在意他?」
「在意。」
狸承撐著腦袋,「你想怎麼樣啊?」
傅硯眼底繞著淡淡的火苗,那股怒意在其中竄走,「本王會殺了他!」
「哦。」狸承淡淡的回了一個哦,然後反駁道,「不許。」
狸承抬手捧起傅硯的臉頰,被霧氣染濕的唇瓣沒有預兆的湊了過去。
這一吻讓傅硯有些沒反應過來。
除了甜軟,依舊很生氣。
少年指尖環繞著淡淡的靈光,這裡面是狸承前世所有的記憶。
有小狐狸奮力想留住傅硯神魂的畫面,還有傅硯前世的殘魂化作齏粉之後小狐狸傷心欲絕的畫面。
他想告訴傅硯,縱使前世,自己也不是全然不曾回應他的。
還有,自己記得他。
一直記得他。
並且愛他。
綿軟的唇瓣相觸碰是無盡的愛嗔歡愉。
當狸承指尖上的靈力快划過傅硯眉心之際,被屋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狸承斂回指尖的力量,那道淺淡的光芒在手中淡去消失不見。
來的真不是時候。
門外帶著細微兵器碰撞的聲音,「王爺!明華門被盜!」夜七的聲音響起,調色嚴肅至極。
正常情況下來說,直接向傅硯稟告的事情已經從側面凸顯事件的嚴重性了。
狸承微微後仰與傅硯分開,帶著楓色的臉蛋無辜的看著傅硯。
「是不是很重要啊……」
少年鴉羽般的睫毛斂起,「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傅硯不耐煩的看了一眼門口,只覺得煩悶的很。
他揉了揉狸承的腦袋,「我一會就回來。」
狸承點點頭,下一秒小腹再次被傅硯按住。
「……別按了……」狸承眉頭緊起,臉色帶著粉意,「沒………」
傅硯輕笑了一聲,「你自己能洗乾淨嗎?」
狸承將臉別到一邊,「你能不能別說了。」
傅硯見狸承羞赧的樣子唇瓣勾起,然後看向狸承手腕上的小月牙印記。
面色一轉:「你不告訴我,我就自己去查,等我查到了那一日就是他的死期!」
男人的話幽若鋒利的刀帶著稜角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
甚至已經想好的對方的慘烈死法。
狸承有些想笑,「那你去查吧,攝政王那麼有本事,什麼查不到。」
門外夜七的聲音再次響起,傅硯的手摩挲著狸承的髮鬢,然後嚴肅道:
「不准想別人,只能想我。」
「我沒有想別人。」狸承悶聲道。「本來就只想你……」
傅硯聽到這話算是高興了些,但心情依舊悶悶的。
腦子裡就想把狸承手上的印記剜滅了才是。
還有那個野男人也要大卸八塊!
傅硯走後,狸承聽見屋外的兵器聲音漸行漸遠。
狸承沐浴之後看向浴桶旁的一身乾淨衣裳,嘖了一聲。
狸承:明華門是什麼地方?
【主司,明華門有燕北的騎兵布防圖,燕山以北之地可逐一攻破。】
【主司,是有人要陷害主神大人,騎兵布防圖丟了主神大人難辭其咎,或將惹火上身。】
狸承:哪個孫子?
【就是那個鎮北王,霍圍,白天想殺琅王國太子的也是他。】
【他們想以主神大人失職的由頭彈劾主神大人,為的就是想卸下主神大人手裡的兵權。】
【若讓人抓住此把柄,他們想怎麼說都行,到時候惹起眾怒,主神大人便占不了上風。】
【往小了說是失職,往大了說也可以說刻意為之,有心謀逆。】
狸承跨出浴桶拿過衣裳穿好,剛從屏風內走出來,便聽見屋頂細微的聲響。
悶而巧。
是警惕卻又刻意的弄出聲音。
如此,就只有一個原因,那便上屋頂上的人是來找自己的。
狸承合了合衣裳,朝著屋頂看了一眼,唇瓣輕啟,「下來吧。」
話落屋頂的人變調轉的方向,片刻便從寢殿的一側窗戶進了屋子。
身手了得。
是劉賦。
琅王國太子安插在燕北軍中的細作。
劉賦看見狸承,那身上莫名的水氣瞧著便是剛沐浴過的。
輕紗質地的衣裳與那瓷白的膚色相輔相成,好似墜入凡間的神明,讓劉賦覺得多看一眼都是褻瀆。
劉賦的品階在狸承之下,他見狸承便直接行了琅王國的扶手禮,「公子。」
自從上次將狸承送入攝政王府的夜庭,劉賦便再也沒有與狸承單獨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