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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直視著狸承,深邃的五官優越到連呼吸都是好看的。
他抬手隔著玻璃好似輕輕觸碰了狸承的唇。
而後用人魚語道:「親不到。」
這莫名的幽怨讓狸承嗤笑出聲。
狸承沒想到這人魚那麼單純。
明明長著一張逆我者亡的猖狂神顏,本該又冷又傲才是,卻在這裡和自己隔著玻璃說親不到的話。
他嘴角蕩漾起笑意,而後對著玻璃朝著人魚的唇瓣吻了一下。
人魚心顫了顫。
他好像又被算計了。
被電擊的時候就是這種感覺。
渾身是酥麻的,心跳也會加快。
他就是被算計了!
人魚的尾巴在水中輕盪著,弧度好似在搖著尾巴。
為什麼被算計了,自己是開心的?
人魚眉緊了緊,開心到想搖尾巴。
狸承見魚缸內的人魚尾晃動的弧度,覺得可愛死了。
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人魚的腦袋上依舊出現了阿坑打的心理活動。
晃白的字發著光:開心。
狸承另一隻手推了推眼鏡,魚擺擺開心了,這也太容易滿足了。
這魚缸邊上都有電網,所以人魚逃不出來。
狸承見人魚面色比方才被鎮定的時候好了許多,歉聲詢問:「你感覺好些了沒有?」
「腦袋還暈嗎?」
人魚觸碰著狸承貼在玻璃上的手,搖了搖頭,接的話也風馬牛不相及。
他用人類的語言對狸承道:「你,是,我,的。」
「跟,我,回家。」因為少說人類語言,人魚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磁性的聲音透過玻璃穿到狸承耳畔,沙啞沉意。
「我要,帶你,回家。」
狸承唇瓣動了動,終於願意說人類語言了。「為什麼要帶我回家?」
人魚聽到疑問好似真的思考了半晌,「你是我的,東,西。」
真把自己當東西!
狸承咬了咬牙,怕是他把自己和海里的珍珠貝殼看的一樣。
就是個物件。
這條人魚果然是九年義務教育的真漏網之「魚」。
好好教育,任重道遠!
狸承認真地看著人魚:「分得清我和珍珠珊瑚的區別嗎?」
人魚點點頭,又用人類語言語回答道:「珍珠,珊瑚,有很多…………你,只,有一個。」
嗯???
狸承微微側頭,這句話莫名其妙的撩人是怎麼回事?
可惡,心漏了一拍!
「還有呢?」狸承又問道。
人魚的臉無限靠近玻璃,好似想與狸承靠的更近,「珍珠珊瑚,比不過你。」
「只,帶你回家。」
狸承眼眸流轉,這魚……到底是不會說還是太會說啊?
怎麼看著啥不懂,一加一都算不明白,但每一句話都能在點子上?
這種情況要是開竅了,應該不得了吧?
不管怎麼樣,狸承聽了這些話心情莫名其妙好的很。
不過現在可不能回家。
逮捕稀有人魚的逮捕令已經下了幾月之久,就算帶這魚走了,日後那勢必是躲躲藏藏的日子。
這種事情還是得揪其根本。
才不會有後顧之憂。
「現在還不能回家。」狸承輕聲道,「但可以和我在一起。」
狸承收回了觸在玻璃缸上的手,他走到操控台,將環繞在魚缸上方的電波關掉。
沒有電波,人魚可以輕易從這個魚缸內出來。
狸承在即將關掉電波之際,屋外一名研究人員立即沖了過來。
「馴師,電波不能關閉!會出大問題的!」
研究員飛快走了狸承身邊,「稀有人魚都十分兇殘,關閉電波,太危險了。」
狸承瞥向過來的男人,「我有把握。」
他陰沉的眸色充滿了警告,「不要教我做事。」
研究人員看著狸承的神情,陰翳的眼流轉著思緒:
「馴師,我知道您權利大,但若是他出來傷了人怎麼辦?」
「出了事情誰負責?」
【主司,這個人有問題。】阿坑突然提醒道。
【他被其他研究機構收買了,其目的是將人魚換走,還有……】
狸承:殺我?
【所以,小心。】
狸承眼眸斂下,便看見了這名研究人員握著拳的指腹中藏著的針劑。
就連普通人魚都有不少機構掙的頭破血流,更不要說是這種稀有人魚了。
各種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多的是。
正這樣想著,研究員眼底的寒光乍現,宛若犀利的蠍。
他握著針劑的手猛地朝著狸承襲擊過去。
狸承可不屑去躲這些小伎倆。
實在是爛透了!
正要反制之際,研究員的手猛然被被一條黑藍色的魚尾纏繞住。
「啊!」男人痛苦地哀嚎出聲。
幾百斤的人魚一個輕輕的用力便能讓一個成年人直接肢體撕裂。
研究員被魚尾甩出去十米之遠。
被魚尾纏繞住的手臂被直接撕扯斷裂!
當研究員看著自己的斷臂朝著自己的方向一併被甩過來之際,整個人呼吸窒住。
「啊啊啊!」男人在地上翻滾了一圈,臂膀噴涌的血跡染了一地血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