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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又輕蔑道:「這未免太過荒唐了。」
狸承神色淡然:「你們的意思是,要是這人魚不回來了,就要定我的罪?」
「這可是近幾十年捕捉到的唯一一條A級人魚!」
「人魚見了海怎麼可能還會回來!」
「還是說馴師太過高看了自己了?」
幾名實驗人員憤然地接著話。
A級人魚本就稀有難得,現下被莫名其妙的放生,不明情況的實驗人員自然氣憤。
為首的指揮員嘴角勾了勾,底氣愈發足:
「馴師,這天大的罪責實驗室可不敢擔,所以您還是不要為難我們跟我們走一趟吧。」
狸承因為永生咒的原因離開元瀾越久,渾身便越來越難受失力。
奈何因為自己身上有人魚印記,神力還解不開這小瘋子的魚鱗手鍊。
他眼神有些飄忽的往海面上看去。
小瘋子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那麼久了還不回來。
現下這種情況,自己身為馴師又將元瀾帶來了海邊,確實犯了人魚安全條例的忌諱。
身份在這裡,與理與情都說不通。
狸承手指微微曲起,指腹觸碰到了元瀾綁在自己手腕上的心麟。
小瘋子說過。
只要有魚鱗在。
默念他的名字。
天涯海角他都會來到自己身邊。
鱗片帶著寒意,被狸承觸碰到的地方卻如火炙熱,好似喜歡狸承的觸碰,暗色的鱗片光澤愈盪煖。
元瀾。
元瀾。
狸承在心中默念愛人的名字。
海面的水一浪拍打著一浪。
不要貪玩,該回來了。
因為時間推移,狸承的呼吸越來越粗重,淡淡的窒息感竄繞著四肢百骸。
永生咒好似禁錮。
元瀾再不回來這些人非要押著自己走,好像也逃離不了了。
狸承倒是頭一次體會到被迫做板上魚肉的滋味。
元瀾。
狸承手指半曲,神色狀態已經是一眼就看得出來的力不從心。
腦海昏沉的溺水感越來越強烈。
像是下一秒就要栽倒在地。
阿坑用力量幫狸承維持著一絲神緒。
而現在,阿坑的力量被用的消失殆盡。
狸承只覺得心若擂鼓,眼前重影疊迷,像一隻被裝近透明玻璃的飛蛾,處處都是出口,卻怎麼也逃離不了這種滿心滿腦的失落感失重感。
神明不會害怕。
永生咒卻讓狸承再次體驗了那種無助慌然。
渾身的細胞都在嘶吼著叫囂著。
想元瀾在身邊。
他在身邊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他在身邊就不會那麼害怕了。
狸承深吸了一口氣,眼眸半斂又無力睜開。
小瘋子。
再不回來。
我真的生氣了。
狸承眼神模糊,手摩挲著指腹,心中兵荒馬亂,在阿坑的徹底力量消散之際。
少年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第279章 人魚又瘋又撩人37
狸承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實驗室的電擊室內。
他的雙手被一根粗糙的麻繩綁著背在椅子後。
電擊室內昏暗至極,滴滴答答的聲音在耳邊不斷傳來,似水滴落,卻又清晰了數倍。
噌的一聲,屋內的燈光亮起。
炙白的燈光有些刺眼,恍的狸承剛睜開的眸子又閉上。
適應了幾秒之後狸承眼神朝著門口凝視過去。
視線剛到門口,加厚的玻璃門便自動打開。
過來的人是博縱梁!
狸承被綁著的手動了動,粗糙的麻繩勒的腕心生疼。
狸承方才那種瀕臨死亡的沉溺感已經消散。
神力也能召喚回來了。
狸承的呼吸怔了怔,這熟悉的感覺……
輕鬆舒適,好似乾涸的魚兒尋找到了水源,飛蜻越到了青原,整個人重新活了過來。
是元瀾。
他一定在附近!
不會超過百米才是。
狸承中神緒中詢問阿坑:元瀾呢?
【主司,元瀾他……】阿坑的聲音斷斷續續有些焦躁不安。
狸承眉色微起:吞吞吐吐幹什麼?說。
沒等阿坑回答,從門口過來的博縱梁悠然地朝著狸承過來。
他走到狸承身邊的時候眼中淡然。
也沒有絲毫的敵意,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馴師,手下的人不懂事,得罪了。」博縱梁挑眉道。
話落博縱梁走到狸承身後解開了狸承手腕上的繩索。
粗重的繩索落在地上發出獨有的悶響。
博縱梁解開繩索之後狸承抬起手腕揉了揉,嘴角無聲的嗤笑一息。
「給我定罪的話,難道不是從你嘴裡說出來的?」
「誒……」博縱梁往後退了半步走到了狸承身前,他擺了擺手:
「馴獸師在全世界都寶貝的很,誰敢定你的罪?」
狸承輕揉著手腕,抬起右腳懶散地搭著左腳上:「博縱梁,和我,不需要這樣拐彎抹角的。」
「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的目的是什麼?直接告訴我。」狸承言語不善,一點也不客氣。
博縱梁一直從人魚身上獲利,他想要的無非是最大程度的壓榨人魚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