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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七話落便聽見庭院一側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狸承側眼望去,約么二三十個穿著盔甲的將士正朝膳堂過來。
狸承放下手中的餐盒,眼神逐漸陰冷起來。
這時候傅硯從屋內走了出來,那股蔑視萬物的王者之態傲慢而壓迫。
屋外的將士一個個瞧著都像是訓練有素的密者。
為首的男人是個滿臉鬍鬚的蠻人。
見傅硯出來,男人拱手道,「王爺,小人奉陛下之命,來將王府夜庭內的細作帶走。」
「還請王爺行個方便。」
第236章 攝政王有點凶39
傅硯眼神染著寒意,審視著開口的男人。
如果是現在燕無燼已經被人要挾。
這些人來查攝政王府無非就是給自己安一個與敵國私通的罪名。
看著規矩請示,實際上這些人可不是皇帝的。
鎮北王已入獄,現在這種情況,鎮北王應當是背水一戰,破罐子破摔了。
傅硯眼眸流轉,如果他沒猜錯,鎮北王已經從皇城水牢出來了。
所以這次不是天道易主便是血海屍山。
燕無名是個蠢貨、鎮北王一個魯莽武夫、真正的操盤手……
是三皇子燕元熹。
燕無名認為燕元熹在給自己鋪路,殊不知自己才是那個人家踩著前行的人肉梯子。
傅硯往前走了一步,他慢步走到說話的男人身邊。
男人依舊低著頭拱著手。
傅硯嘴角勾了勾,言語冷冽的駭人:「跪下同本王說話。」
男人頭微微抬起,手攥緊而後跪了下去,「王爺恕罪!」
盔甲沾地的聲音發出獨有的金屬音,「屬下奉陛下之命來提琅王國的細作,還望王爺行個方便。」
傅硯眉挑了挑冷言道:「本王沒見過你。」
男人垂眸:「屬下受陛下欽封的御軍督尉。」
話落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塊金令遞給傅硯看。
傅硯瞥了一眼,確實是小皇帝的金令。
他環顧四周,這些人篤定了自己現在不知道宮中的情況。
若是如此這些人帶著金令還不讓人去夜庭,那拒旨不尊的罪名也是可大可小的。
「御軍督尉?」傅硯拿過男人手裡的金令指腹翻轉。
而後輕描淡寫的看向男人:「可你這金令是假的。」
男人眼神抬起:「王爺這是何意?是想抗旨不遵嗎?陛下欽賜金印怎麼可能是假的!」
下一秒男人便被傅硯一腳踹翻這地,傅硯抽出男人腰間的劍:「來人,此人假傳聖意,殺了!」
「是!」聞言攝政王府的暗衛便從各個角落出來將院子裡的將士團團圍住。
屋頂也頃刻間臥滿了弓箭手。
那些個將士見狀個個都抽出了手中的劍,相護為背冷眼殺意。
為首的男人見此情景也沒了方才的規矩:「傅硯!你如此行事是想造反嗎?」
傅硯眼神眯了眯,「造反?」他蔑視地笑了笑:「本王可對皇位沒有興趣。」
男人緩緩起身:「金印你比誰的清楚是真的!你卻混淆視聽說我假傳聖意!其心可誅!其心可誅!」
「哼。」傅硯朝著男人再次走近一步,那雙眸子幽若從地獄深淵:
「本王說金印是假的,那它便是假的。」
他的聲音不大,卻莫名讓人心顫。
男人掏出懷中的一枚流煙彈從空中發射出去,「陛下有言!若是攝政王拒聖意與不顧!便可誅……啊!!」
慘叫聲在庭院響起。
傅硯看了看手中的劍,在手中轉了半圈直接甩出,直直插入了男人的心臟之內,「聒噪。」
此刻院子裡的暗衛已經與穿著盔甲的將士打作一團,傅硯知道方才男人放出去的煙霧彈是什麼意思。
怕是片刻攝政王府便會水泄不通了。
他朝著一旁拐角站著的狸承走了過去。
傅硯走到狸承身邊抓住對方的走將人帶去了夜庭。
這一切比傅硯想像中來的更早一些。
他邊拉著人往前走,邊淡然的交代道:「小九、我待會送你出城。」
「這幾日臨陽城不安全、待一切塵埃落定夫君再接你回來。」
狸承任由傅硯牽著,身後武器碰撞的聲音在耳畔越來越遠,他捏了捏傅硯的手,「你真把我當凡人看待了。」
「我們當狐狸的,有九條命的。」
「要不是我不能太多干涉凡人的事情,才不會那麼麻煩。」
傅硯被狸承的話說的哭笑不得,「那也不能待在這裡。」
「我要和你待在一起。」狸承言辭鑿鑿。
傅硯步子頓住他嚴肅地看著狸承:「聽話、你乖一點。」
話落傅硯想到什麼:「送夏觴出城、只要到了北域境界夏觴的舊部必定能為他所用。」
「你要救燕無燼嗎?」狸承詢問道。
「不是救燕無燼,是救燕北,若是燕無熹得逞,燕北將永無寧日。」
狸承面色也正經起來:「那你不許受傷,瘸了、殘了、少一根頭髮絲我都不要你了。」
傅硯捏了捏狸承的臉:「知道了。」
「我答應你。」
…………
當兩人來到夜庭夏觴跟前的時候,夏觴見兩人濃情蜜意的樣子完全不像是裝的。
而後傅硯還親自砍斷了綁著自己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