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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剛剛從走廊過來一路看見的標本,狸承覺得後背發涼透風。
【啊對對對,就開膛剖腹那種。】
狸承:……………
狸承看向桌面上的資料,確切的說不是質料。
而是什麼協議。
當他看清楚上面寫著的是:「結婚協議同意書。」的一刻。
眸色怪異起來,結婚同意書?
不是做實驗嗎?怎麼又和結婚扯上關係了?
【狐狸主司,虛妄之境有法律,不能拿人體做實驗。】
狸承:所以?
【晝辭想和你結婚只是想和你合法同居,然後找到你是半人半妖的證據,再然後光明正大的對你開膛破腹。】
狸承眸子對上晝辭:只要他找不到證據,就沒有辦法對我怎麼樣是不是?
【是的,主線任務就是代替原主在晝辭身邊安全的活下去,不要人任何人發現你半人半妖的身份。】
狸承:但他已經確認我不是人了。
【在這裡講究的是證據,主司,請無時無刻記住你是人!這樣晝辭他拿你沒辦法。】
【而且他現在只是懷疑,畢竟人和妖在虛妄之境從來沒有生出過孩子。】
狸承唇瓣動了動,然後用著記憶中的手語詢問晝辭:「為什麼?」
「為什麼要和我結婚?」
忽閃的長睫還有帶著乖巧與懵懂的手語看的晝辭一愣。
晝辭眉頭緊了緊。
「原來是個啞巴。」
難怪一直沒說過話。
晝辭沒有看懂狸承的手語是什麼意思。
「你在說什麼?」
狸承眼眸垂下,看向自己的手,緊張躊躇的抓著自己的衣裳。
晝辭順著狸承的身上望去。
他穿的是自己的少有的白色襯衣,臉上若瓷娃白皙通透,好似一副完美的標本。
晝辭已經想像到這幅身體泡在福馬林當中的樣子了。
一定像天使一樣好看。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清眼前少年身體的所有構造。
人與妖生出來的孩子,簡直讓人血脈噴張。
把他的眼珠子拿來做槍眼。
那一定很好看。
他的下顎骨還能做一副完美的彈弓。
每一個地方都宛若精雕細琢。
晝辭再往下看,他發現狸承沒有穿鞋子,就這樣赤腳坐在沙發上。
他對著身後跟著的隨從開口,「拿我的鞋子給他。」
「是,老闆。」說罷晝辭身後的男人就去給狸承拿了一雙居家的拖鞋。
晝辭的眼神一直在狸承身上掃著,「會寫字嗎?」
狸承點點頭。
正當狸承正要拿起桌面上的紙筆寫自己想說的話的時候,被晝辭抓住。
言語冰冷。「別在這上面亂畫。」
狸承腦袋微微抬起,再次比畫著手語:「那老子怎麼和你溝通?老子手語什麼你不懂,又不讓老子寫字,你是不是有那個大病?瞧著人模狗樣的,盡不做人事!」
他的臉色可憐兮兮的,和手語比畫出來的話完全是天壤之別。
本以為人看不懂狸承罵罵過癮的。
哪知道下一秒,晝辭在手背上輕點了一下,藍光划過,一道全息屏幕顯示在兩人面前。
晝辭冷言對著面前的亂碼開口:「翻譯他的話。」
他的話剛落下,屏幕前出現了一段話,伴隨著機械般的聲音:「那老子怎麼和你溝通?老子手語什麼你不懂,又不讓老子寫字,你是不是有那個大病?瞧著人模狗樣的,盡不做人事!」
狸承:艹!這算外掛吧?
阿坑:艹!怎麼不算!
晝辭聽了這段翻譯臉立馬拉了下來,沉沉的臉瞧著更黑了,幽深的寒潭是能看清楚的危險。
這種時刻看著都充滿血腥的臉,好像下一秒就會拿出手裡的槍枝將人一槍斃命。
狸承覺得如果這世界上有社死現場排行榜,他現在的經歷一定排得上前幾名。
他幾乎是在瞬間手忙腳亂起來,又比了一段手語,面色帶著委屈:「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個翻譯出問題了。」
全息影像繼續翻譯著狸承的話。
「噢?」晝辭嘴角勾了勾,他微微俯身與狸承對視,「那你是什麼意思?」
狸承抓著自己的衣裳,咬了咬唇瓣,轉移話題的比著手勢:「我不要和你結婚。」
「哼。」晝辭的手撐在狸承身後的沙發靠背上,兩人一瞬間近在咫尺。
這個人身上的味道讓狸承有些恍惚。
他喜歡。
且熟悉。
「你已經被我買下來了。」晝辭似乎在提醒狸承回憶起些什麼。
他的頸肩弱不可查的動了動。
帶著些俯瞰蒼生的蔑視。
「還是說你還想去過那種寄人籬下的日子?」
「給別人端茶倒水,還要受人調戲,甚至是受妖獸的覬覦。」
這熟悉的氣息越來越近。
狸承目光鬼使神差地看向晝辭的頸側。
看清楚的一刻。
他的指節猝然地蜷縮起來,無法平靜。
晝辭的側頸之上居然有閉心術的印記!!
這個位置他只給顏謹咬過。
那淺淡的紅印,在狸承看過去的瞬間艷麗起來,那是主人與閉心術之間的牽絆。
他是顏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