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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胤禛從此對她徹底冷了下來,連性子也變了樣。
起初德妃還是能自我安慰,親眼見過胤禛把她送的東西,悄悄扔到了水塘里。
便是再不肯信,也不得不信。
從此德妃只當自己沒了兒子。
狠狠哭過之後,便把胤禛的胎髮收了起來,從此壓箱底。
正巧她當時過了不久,便被診出有孕。
隨著另一個兒子的到來,她想起胤禛的時候越來越少。
若不是後來佟貴妃去世了,德妃估計她和胤禛,大概鮮少有交集。
*
康熙發了熱,宮外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聽見?
大阿哥本來急匆匆由書房回了正院,都來不及關懷大福晉幾句。
冷不丁地被這個消息炸懵了。
又聽聞太子已經在御前侍疾,左右為難地站在原地半晌,不知該如何是好。
「爺還是去宮裡吧,妾身這邊已經請了府醫看過,並無大礙。倒是皇阿瑪那裡,暫時還離不得人......」
大福晉握著胤褆的手,一副事事為他考慮的架勢。
大阿哥一下鬆了口氣。
雖然心裡已經做下決定,但這話由誰說,還是很重要的。
既然大福晉如此識大體,他也不介意說幾句好聽的,寬慰她一番。
「你放心,便是這個孩子不好也無事,爺既然能叫你生嫡女,也定能叫你生嫡子。」
「後院的那些女人們,誰也不能越過你去。」
大福晉臉一僵,對這個隨意詛咒孩子的丈夫,已經不抱期待。
但想到幾個女兒,她還是強打起精神。
「爺放心去,家裡有妾身看著,便是後院幾個要見爺,妾身也定會緩著來......」
這都十萬火急了,還嫌他不夠忙?
見什麼見?和胤礽交鋒,已經夠他喝一壺了。
哪兒還有心思落在後院。
「你就是太軟和了,爺的話放在這裡,後院那些若是敢鬧出動靜來,但憑你處置,便是逐去了莊子上,你看爺回來可會說句二話。」
胤褆摸摸腦門,不甚在意道。
大福晉眼神落在肚子上,口不對心道,「那可不行......不說她們都是官宦之女,裡頭還有太子妃的親姐姐呢......」
不說太子妃還好,一說太子妃,胤褆立馬想起胤礽那張得意的面孔。
他臉一沉,「這是爺的府邸,爺說了算,憑她是誰!爺的話放在這裡,石靜宜若鬧出事情來,你只管逐!」
胤褆惱極了,想到胤礽那個雞賊的,此刻正在御前,不知如何和皇阿瑪培養感情呢。
便火燒屁股一般,撂下話,抬步越了出去。
大福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眼神冷了下來。
原來給人上眼藥,也不是多難,以前是她手段太過仁慈了。
石靜宜這段時間,最好安安分分地呆在自己的院子裡別冒頭。
不然哪怕回過頭,親自去太子妃跟前賠罪,她也定不會饒了她!
*
胤禛是收到消息最晚的那個,隔壁老八動了,他這裡才動起來。
「爺,天冷,您把披風披上。」
四福晉追出來,親自給四爺披上披風。
系絲帶的時候,她還說呢。
「妾身剛收了消息,說成年的皇子們,有一個算一個俱都去了。咱們娘娘在宮中位分不低,早該收了消息才是......」
她真沒有抱怨的意思,只是不解。
明明是親母子,為什麼處得跟仇人似的。
四福晉想著,若是能替四爺和娘娘去了這個心結,是不是四爺就會待她上心幾分。
見過太子對太子妃的一片深情,她們這些當福晉的,也都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個想向太子妃看齊。
夫妻之間不說舉案齊眉,比後院那些個東西更叫爺看重,不是理所應當麼?
四福晉這卻是打錯了算盤,拍馬屁一下拍到馬腿上。
胤禛先時還面無表情,一聽「德妃」兩個字,瞬間寒了臉,如入寒冬。
他揮開四福晉的手,自家把披風帶子系好,眉目不動地盯著四福晉看了一會兒。
直到四福晉被他盯得赤紅著臉,尷尬地低下頭,才收回目光。
他冷聲冷氣道,「往後別叫爺再聽見你編排娘娘,若在府中呆的無聊,不若去尋太子妃。連皇阿瑪都說太妃端莊持重,是命婦的表率,你多去學著些,總沒壞處。」
他說罷抬腿上馬,不顧四福晉的臉色,兀自騎馬而去。
一路疾行至宮門口,狠狠散了散心頭的鬱氣,才緩了下來。
其實胤禛何嘗不懂,四福晉根本沒說錯,本意也確實為他好。
可「德妃」兩個字,不知什麼時候成為他心中不可觸碰的存在。
不能想、更不能對比。
否則思之便殤、便痛。
他下馬,一路疾步入內,連隨身太監也不等了,匆匆行至乾清宮。
乾清宮宮門大開,外間的太監、宮女們步履匆匆,忙而不亂。
梁九功見胤禛過來,忙忙迎上來,領著人往偏室走。
這會兒太陽初升,把宮牆徹底照亮。
胤禛抬步順著玉階往上,周身都沐浴在陽光底下,心中陰霾也好似被驅散不少。
他側身看梁九功,正要問其餘阿哥們可都來了,現在何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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