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
原主大概也很愛納蘭元晉的吧?
不然她一個閨閣女子, 為何會與他互許終身?
可若不是她穿了過來, 按照原本的軌跡,聖旨已經降下。
原主除了嫁給太子,還能有旁的選擇嗎?
可她還是為這對陰陽兩隔的苦命鴛鴦, 唏噓不已。
「娘娘。」丹桂給寧容卸了髮釵,一邊幫她疏通頭髮,一邊悄悄在她耳邊道,「奴婢適才在小花園子裡,看盡一簇明黃色的衣闕......」
寧容一愣,抬眼看她。
丹桂堅定地點頭,確認自己沒看錯。
「奴婢正要提醒您,可再看過去,那邊已經什麼都沒了。」
難道是太子來了又走了?
若真是太子,以他的脾氣,不會什麼都不做。
她不怕他為著這事來找她。
她不是原主,不管他從哪個角度看,都只能看見她對納蘭元晉的冷淡和抗拒。
可他若把所有的怒氣,發泄到納蘭元晉身上呢?
寧容猛然站起身來,「衣裳不用換了,隨我去殿下的書房看看。」
櫻桃端著羹湯從外間進來,見寧容人健步如飛,嚇得險些沒把手裡東西都砸了去。
她急急放下羹湯,追了出去。「娘娘、娘娘,您小心腳下......」
*
寧容去了書房,院外燈都熄了,一片黑暗,完全不像是有人的模樣。
四周靜悄悄的,連個伺候的太監都沒有。
她站在廊下,終於確定,太子確實去過小花園。
心道這回納蘭元晉遭殃了,不僅沒了心上人,恐怕仕途都要不好。
她剛來時,對這個滿眼都是情情愛愛的少年,還有些不耐。
待感受到原主的情愫,才發覺原來並不是納蘭元晉一廂情願。
試問放在任何人身上,深愛的人驟然轉嫁他人,又對他一片決絕,誰能受得了呢?
罷了罷了,為了原主,她還是再找找太子罷。
誰叫她占了原主身子,合該給她收拾爛攤子。
寧容站在書房外間,看著眼前緊緊閉合的雕花木門。
她突然想起,從前也有一次來這兒找太子的經歷,後來還莫名在這書房裡睡了一夜。
第二日醒來,太子是在哪兒來著?
是了,太子在演武場!
寧容提著裙子,穿著旗鞋,拾級而下,根本就不用丹桂攙扶。
櫻桃好不容易拿著薄披風,追了來,就見自家主子——在下樓梯!
她狠狠瞪了眼丹桂,只覺平日裡穩重機靈的人,怎的到了關鍵時刻,連這點分寸都沒有!
丹桂不明所以,緊跟著寧容的步伐。
待兩人將要路過櫻桃身邊時,櫻桃舉著披風,大聲提醒,「娘娘......」
她話都沒說完,身邊略過一道殘影。
「......小心腳下......」
櫻桃泄氣一般呢喃,只能又抬步,去努力跟上寧容的步伐。
演武場和書房離得不遠,寧容遠遠過來,就看見一片燈火閃爍。
她扶著門框入內,努力平復身上急劇的喘、息。
「太子妃娘娘,殿下說了,誰來了也不見。」
德住皺著臉,站在寧容身前,一臉為難地攔住她的去路。
其實只入了門,寧容已經能看見太子的身影了。
演武場內,太子上半身赤膊,把手裡的一桿銀槍,揮得虎虎生風。
他仿佛不知疲倦一般,汗如雨下,卻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意思。
她現在能確定,剛剛的一幕果真給太子看見了。
他不僅看見了,還很生氣。
可他不許她靠近,縱然有許多叫他回心轉意的法子,寧容都無法施展。
「殿下!」
寧容突然出聲喊他,她穿著淺紫色的衣裳,俏生生出現在演武場院門口。
太子身形稍頓,恍若未聞。
「殿下,你可願聽我一言?」她繼續喊他,稍稍往裡邁了一步。
太子像是被隔絕在了另一個空間裡,手上動作更快、更狠,身上被汗水浸透,也不曾停下。
他靠著揮舞的動作發泄怒氣,眼前的這桿槍,在月光下不停地閃著銀光。
他在寧容一出現,就注意到她了。
可那又怎麼樣?眼前仿佛還能看見,她和納蘭元晉在小花園裡,秘密私會的一幕!
嫉妒、怨憎、暴怒。
所有的情緒都告訴他,本該一心只有大位的人,竟然心裡有了那個女人。
他把她捧到常人不及的位置,而她卻背著他和旁人私會。
可笑又諷刺。
「哎呀!」
寧容突然叫了一下,她腳腕一扭,緩緩坐在地上。
「妾身的腳好疼,肯定是扭到了......」
太子的心一緊,一個招式亂了,後面的招式全都亂了。
他索性停了下來,轉身,幽深清寒的眼眸,一瞬不瞬看著不遠處,摔在地上的女人。
「殿下......」寧容抬頭看他,眼睛一眨,眼淚倏然而下。
她也很委屈啊,一來到這裡,面對的全是些爛攤子。
好不容易日子越過越好,卻給她來這一出。
清冷的月光照在她身上,小女人在月下白的反光,五官精緻地像個妖精,她輕聲啜泣,每一聲都落在他心上。
他想把她抱起來,柔聲哄勸,理智卻不允許他這樣做。<hr>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