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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大格格的死狀......」
寧容一下懂了。
靜宜本就被毀了容,如今又投河而死,原本臉上遮蓋的藥膏、脂粉等等,肯定被沖刷乾淨了。
必定不會體面到哪兒去。
她和大福晉懷著孕,可不是怕驚著麼。
回去再吃不好,睡不好,可就得不償失了。
思索間,小池塘那邊傳來一陣喧譁聲。
想來是那邊的動靜瞞不過人,管事的姑姑一發現,便引了人來。
那裡一下子喧騰起來,鬧哄哄的,寧容和大福晉站在假山附近,都能聽得真切。
還有小宮女刺耳的尖叫聲傳來,惹得大福晉一個激靈,她一下站住了,臉上神情微變。
「太子妃,咱們回去吧......外間風冷。」
她有心想去看看,卻也只是確認靜宜亡故的事實而已。
但若是會嚇到自己,那就沒什麼必要了。
一瞬間的呆愣過後,大福晉後知後覺地鬆了口氣。
不論事情為什麼發展到這個地步,總歸她在府中能稍稍喘息了,不用懷著孕,還提心弔膽。
她勸了幾句,見寧容不動如山,想到人家到底是姐倆,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剛出來時不覺得,站久了確實冷,她和寧容點了頭,帶著丫頭順著原路返回。
寧容有些怔仲,她面無表情,怔怔地看著小池塘的方向。
聽大福晉說要走,她也只點了下頭,無甚反應。
不是都說,禍害遺千年嗎?
靜宜就這麼突然沒了?
太子等人也在內殿聽見動靜了,隨著小宮女的驚呼聲,整個中秋宴的熱鬧的氛圍一散而空。
太后年紀大了,不愛看這些,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回了寧壽宮。
康熙並未親自出來,只點了德妃主持大局。
殿中坐著的阿哥們,有跟著一起出來的,也有充耳不聞的。
胤礽擔心寧容,便隨著眾人,一塊兒出來看看。
旁的人俱都往荷花池而去,他遠遠過來,路過假山,瞧見裡頭冒出了一片紅色衣角。
腳尖一轉,人拐了個彎,往假山而來。
「怎麼了?呆呆站在這裡?不知道冷嗎?」
假山後面雖有遮擋,也不是完全不冷。
不顧丫頭們還在,伸手捏住寧容的指尖,觸手冰涼,便把她整個手都包裹住,兩手不住揉搓。
「殿下......」
寧容這才察覺,不知何時太子突然出現在她身旁。
她頓覺安心,反手和胤礽交握住。
「殿下可是聽見動靜而來?」
胤礽點頭,目光還停留在她的指尖。
淡淡地問,「如何了?」
寧容直搖頭,表情難看,「人沒了,連後面的小宮女都沒抓住......」
枉費她周密布局,連平日裡隱在暗處,極少露面的小六都動用了,竟然得到這麼個結果。
她低著頭,瞧著自己的腳尖,見旗鞋底下滾了一顆小石子,憤憤把它踢到一旁。
胤礽笑起來,捏她的鼻尖。
「怎麼還跟小孩兒似的,多大點事?等會小六回來了,孤陪著你一塊兒見見,說不得就有什麼線索。」
寧容不閃也不避,任他施為,聽見這話才露了個笑。
她到底沒去看靜宜,卻也安排了人,處理後事。
到底是原身的姐姐,人又沒了,該有的尊重和體面還是該有。
寧容並不知道,她和太子前腳離開了假山,另有兩人也緊跟著從那處走了出來。
「福晉,石靜宜的事已經料理乾淨了。」
「做得好,那印章呢?」
「印章、印章沒拿到......奴婢估計落在了荷花池底......」
「回頭我會找娘娘想法子......屆時你就隱匿在人群中,非要把印章拿回來不可......」
「是,奴婢知道了。」
她們出現又離開,這處假山很快又歸於寂靜。
*
毓慶宮,正殿。
見小六回來,寧容立馬讓丫頭們下去,殿中只留她和太子。
「到底怎麼回事?好端端的人怎說沒就沒了?」
小六雙手抱拳,單膝跪在地上,脊背挺地筆直。
「回娘娘,奴婢也不知。」
「屬下一直跟著石靜宜,親眼見她和那個小宮女會面,本該出手將兩人一舉拿下,不知為何聞見一股奇異的香味,恢復神智時,兩人都不見了。」
「屬下順著原路往回找,便在小池塘邊看見石靜宜投河。」
「可人落水了,一般只要救得及時......」
寧容想不清裡面的關竅。
如果說靜宜是因為吃了藥,神志不清才落水的,為什么小六及時救了人,還是死了。
到底是什麼藥,能有這樣神奇的效果。
「娘娘,屬下得到一件信物,不知是否和背後的人有關。」
小六說著從懷裡拿出來一方小印,托在掌心裡遞過去。
這印章用的只是普通的青田石,規規整整的青綠色,普普通通,不算名貴。
除了底部刻著一個「寅」字,旁的看不出任何端倪。
太子一眼掃過,把這方小印接過來,拿在手裡掂了掂,覺得分量比平時的印章更重些,有些奇怪。
「怎麼了?」寧容探頭看,沒覺得有什麼不同,倒是胤礽表情有些古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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