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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妻兩個躺在床上,什麼也不做,只說說白日裡的見聞,又或是聊些孩子話。
「若是個小阿哥,孤要把他帶在身邊教養,教他騎馬射箭。」
「若是個女孩兒,咱們更要好好教養,總歸咱家的女兒不愁嫁,往後給她找個稱心的如意郎君也就是了。」
胤礽和寧容兩人,半躺著,面對面。
有紗帳遮擋,外間燈光照不進來,卻也能隱約看見彼此眉眼。
寧容覺得此刻的太子,好像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
對於他們即將到來的孩子,充滿了期許。
如果不去想以後,不去想那些情情愛愛,夫妻相對,倒有無限溫情。
太子總是有很多面,或冷酷,或溫潤,或溫柔、或淡薄,所有的他匯聚起來,才成為了眼前活生生的胤礽。
寧容微微閉上眼睛,假裝睡著的模樣。
她不想讓自己因為太子曇花一現的溫柔,而心有悸動。
一旦把心交出去,她就什麼都沒了。
*
沒有了石家兩姐妹在裡面摻和,寧容覺得日子極其平靜。
日復一日,待她坐穩了胎,大選竟然已經落下帷幕。
康熙也不知出於什麼考量,成了年的皇子宮中,俱都迎來了新人。
作為備受皇帝寵愛的太子,自然也不會被落下,一下得了兩位嬌俏美人。
程氏長得嬌媚,楚楚可憐,腰肢纖細,走白月光路線,一進宮便被封為了側妃。
另一位吳氏,圓圓的臉蛋看起來肉嘟嘟的,憨態可掬,算是妹妹型的,也封了庶福晉。
兩人新入宮,頭一件事,便是向寧容請安。
「妾身程氏/吳氏向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新人入宮,穿的衣裳也極其鮮亮,一人一件妃紅色喜服,不是正紅,卻也和正紅極近。
兩人微微低著頭,姿態馴服,寧容卻瞧不清這一張皮囊底下,內里如何。
好不容易把東宮理順了,所有人、事俱都上手。
冷不丁的進了兩位新人,新人又帶來了新的宮人,要為她們開闢兩所院子,從內務府挑了伺候的人進來......
人一多,就雜了。
何況,人多的地方就有紛爭,而寧容恰巧不喜歡紛爭。
她笑著叫起,心中卻意興闌珊。
這不是太子第一次納妾,也不會是最後一次,就算太子不想要,皇上賜下了,難道他還能駁回?
只要他還在太子的位置上,還惦記著大位,就不可能忤逆皇帝。
前些日子因為孩子的到來,漸入佳境的兩人,就想一個幻影。
不需人戳破,只要回歸現實,就會自動破滅。
「望你們二位,好好在毓慶宮伺候太子,為殿下開枝散葉......」
例行這兩句話,寧容說起來都覺得膩味。
待她們領了賞賜,退了下去,那種煩躁的感覺還是縈繞在心間,久久不散。
「娘娘......」
丹桂自然最懂寧容,見她這般,不用問便猜出她心中所想,有心想安慰,卻不知要說什麼。
停頓一會兒,丹桂立馬打起精神。
「娘娘,咱們家的大格格,也被指了人。」
寧容疑惑的看著她。
「你是說靜宜?」
她印象中,靜宜被傷了臉,沒有自己給她請御醫,也沒聽見石府有請御醫的動靜。
怎麼會冷不丁的便傳出消息,說她指了人。
既然能指人,那是不是說明靜宜的容貌恢復了?
「您一定不知道,指的不是旁人,竟是大阿哥。陛下指了大格格給大阿哥當側室。」
啊這。
這也太離譜了。
親姐倆一個給哥哥當側室,一個給弟弟當正妃。
不知陛下是如何考慮的,還是只看名字和畫像,誰順眼便點誰的名兒?
她這兒側室進門,估摸著靜宜也該到大皇子府上了。
幕後之人,把她送去大皇子府上做什麼?
「那裕親王世子那邊呢?」
「也定下了,是中書之女,孟佳氏。」
孟佳氏,寧容仔細咀嚼這人的姓氏。
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逝,速度太快,沒有及時抓住。
正在這時,天色徹底暗下來,櫻桃進來問她晚膳想吃什麼。
寧容清淺一笑,暫時把心裡的事擱置一旁,「今兒殿下想來不會過來了,暑熱漸消,不若咱們吃鍋子吧?許久沒吃,咱們主僕幾個,圍在一起熱鬧熱鬧也好。」
丹桂拍巴掌,故意說的興致勃勃。
「好呢,秋蕊那丫頭最是嘴饞,奴婢去同她說,她必定高興。」
寧容點了頭,她便退了出去。
晚上,毓慶宮南邊的兩個小院子,都點上了紅燈籠。
她們主僕幾個,果然圍在一起,安安心心在正殿吃鍋子。
胤礽一腳踏入內殿,就見裡面一片喧騰熱氣,到處熱熱鬧鬧的,把寧容的臉頰都映的暈紅。
他從御書房出來,習慣性先來正殿,見寧容面上帶笑,自己也笑眯了眼睛。
「今兒吃鍋子怎的也不同孤說,皇阿瑪賜了新鮮的牛羊肉,喊人片得薄薄的送過來,恰巧適宜。」
太子的聲音突然炸響,寧容和丫頭們都沒反應過來。
他怎的會在這裡,今兒難道不是他的「新婚之夜」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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