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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太子出去了, 始終熟睡著的寧容, 才悄然睜開眼睛。
演戲什麼的, 好累!
尤其是哄太子,更累!
所以她寧願裝睡,也不要起來哄太子。
希望納蘭元晉經過這次, 能徹底死心,找到一個屬於自己的歸宿。
千萬別出來招惹太子了,否則她再厲害,也不護住他。
不過在此之前,她還要幫著納蘭元晉取消和靜宜的婚事。
想想都覺得心累。
當初自己腦子到底有什麼問題,竟然會想著說動太后。
現在慘了,自己造的孽,還要自己去償還。
寧容本已經坐起身來,想到這艱巨任務,又泄氣般栽回床上去。
「娘娘!」櫻桃聽見動靜,撩了帘子進來,恰巧見到這心驚動魄的一幕。
她覺得自己一顆心從昨夜起,就狂跳不住。
如今再見寧容這般作為,真恨不得一刻也不離開,盯死她,摁住她,不許她動。
「旁人不知道您的身體,您自己還不知道嗎?!」
「奴婢昨兒說什麼來著,叫您小心些小心些......」
「停停停!」寧容坐起來,「你再這麼嚷嚷,滿天下的人都該知道了。」
她有玉露,普通病症並不怕,若真有萬一,也能保住自己和孩子一命。
寧容最怕的不是被旁人知曉自己懷孕這事,或者發生什麼意外,而是被其他三個丫頭和杜嬤嬤知曉這回事。
一個櫻桃已經整天念經似的圍著她轉了,再來幾個......
想像一下那場景,就覺得自己要死。
櫻桃卻被寧容意味深長的眼神帶偏了,腦補了一系列,被構陷、落胎、爭寵等等劇情。
她捂住嘴,瞪圓了眼睛,果然不再說了。
寧容讚賞地看了櫻桃一眼,頓時覺得世界都清靜了。
*
寧容領著丫頭們去了太后去,卻見太后宮裡的嬤嬤們,正在收拾行裝,一副要遠行的架勢。
見她來了,太后樂呵呵地喊她過去坐在自己身邊。
「你今日來得可巧,可是替你姐姐到哀家這裡求懿旨來的?」
上次寧容一說,她就記下了,不過眼下事情多,暫且沒顧上。
寧容一來,太后立馬想了起來。
太后面容慈愛,平時一副樂淘淘的模樣,萬事不管。
可她當初能當穩後位,又豈是平庸之輩,她一雙眼睛洞若觀火,靜靜地看著寧容。
寧容對上這樣一雙眼睛,一點想說謊的欲望都沒了。
在心機比你深得多的,又比你聰慧的人面前,最保險的辦法就是——打直球。
「是也不是。」
「皇瑪嬤,上回也是孫媳托大,纏得您一時心軟,想著促成這樁婚事,卻不想那納蘭家的公子,早就心裡有人了......」
「妾身的姐姐不說貌若天仙,卻也是極漂亮的,家世、背景在那裡,何愁找不到好郎君?」
寧容挽住太后的胳膊,輕輕搖晃,「皇瑪嬤的懿旨沒下倒正好,隨他們糾纏去,咱們再不管了,免得吃力不討好。」
她哼一聲,一副為自己抱屈的模樣。
「你呀!」太后點點她,只覺得這孫媳婦進了門,還是一副小女兒做派,難得對她極為坦誠,心中更憐愛幾分。
「熱心幫人的是你,惱了撒手不管的也是你,也罷,這次哀家便隨你罷。」
「也是你來的巧,再晚片刻,哀家懿旨下了,你便是求上半日也不成了。」
太后很受康熙敬重,她的懿旨威懾力與康熙的聖旨等同。
降下以後,除非身生亡故,輕易不能駁回。
「皇瑪嬤......孫媳知道皇瑪嬤最疼我。」
寧容喊著,小女兒嬌嬌地把頭輕輕搭在太后身上。
她正是知道這一點,才早早來了太后這裡,說清原委。
太后心裡軟軟的,她過去無子女也無恩寵,若不是皇帝敬重她,如何能有今日?
底下的孫兒們,說起來對她極尊重,但能像寧容這般親近她的,少之又少。
每每寧容對著她撒嬌,太后總想著,若她有個女兒,定然也會這般吧。
於是,對待寧容,更加寬和幾分。
「罷了,哀家也懶得當這個惡人!」
寧容抬起頭,和太后相視一笑。
「對了,皇瑪嬤,您這是要出遠門嗎?」
太后素來愛潔,用品擺設都有講究,如今殿內頗有些雜亂。
姜嬤嬤就連太后慣用的茶具,都收拾起來了。
「要不說你來的巧,再晚來一個時辰,哀家便要動身了,留給你的,只一道懿旨。」
姜嬤嬤小心地把太后的茶具放入檀木盒子裡,又把她吃慣了茶葉收好,才笑著回道。
「天氣炎熱,娘娘每每睡不安穩。今年有大選,又不好出去避暑,老奴想著不若讓娘娘去廣濟寺住幾天,待大選前再回來主持大局。」
廣濟寺就在京城西郊,那兒占地遼闊,雖比不上五台山的寺廟,倒也清幽別致,比京中涼爽許多,是個避暑的好去處。
「如此,孫媳過去陪您呀,等大選再陪著您一起回來好了。」
寧容一雙黝黑的杏眼,眼巴巴地看著太后。
一副她若不答應,她便不讓她走的架勢。
又要伺候太子,又要哄太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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