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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嬤嬤上前稟報,「娘娘,老奴已經使了人,把兩位格格悄悄送出去了,並沒有驚擾到各宮主位。」
她眉頭輕皺著搖搖頭,「哪會沒驚擾,太后娘娘那日表情可不大好呢!」
「回去可有仔細叮囑小曹佳氏幾句?」
「往後再發生這樣的事,我可不介意給石府換一位主母。」
若小曹佳氏待原主好,她也認了。
可她偏偏借著姨母的身份,在府中處處打壓原主。
原主顧忌血脈之情不會插手,她可不會。
「想來應當是叮囑過了,夫人讓人遞過來一個匣子。」
杜嬤嬤替寧容打開,雙手遞過去給她看。
裡面厚厚一沓銀票,全是一百兩一張的。
這麼粗略一看,估計有兩三千兩。
寧容掃過一眼,便讓杜嬤嬤替她收好。
這錢她若不收,小曹佳氏恐怕才要跳腳。
折騰了一上午,寧容閉目小憩,迷迷糊糊之間,她忽然想起一個問題的癥結。
秀女入宮,每人都能帶一位伺候的人,靜宜和淑慧大打出手,那跟著兩人伺候的丫頭呢?
「丹桂,丹桂。」
「奴婢在呢,娘娘有什麼吩咐?」
寧容眯起眼,困意頓消,「去儲秀宮替我查一查,大格格和三格格身邊伺候的丫頭都去了哪裡。」
「查清楚以後,把她們的行蹤報來給我。」
「是。」
*
石府,靜蘭院。
靜宜回了院子,就把自己關進了房間。
誰來也不願見。
她傷了臉,自尊心受挫,不願意見到旁人看見她時,或驚訝,或好奇的目光。
那會讓她覺得難堪,生不如死。
「珍珠、珍珠,你去幫我再聯繫聯繫主子......往後我若毀容了......還如何替主子辦事?」
靜宜看著鏡中自己的模樣,想哭又怕眼淚刺激到傷處,硬是忍著。
眼圈通紅,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珍珠低著頭,恭恭敬敬應了聲出去了。
卻並沒有急著急著遞出消息,而是找了個地方休息。
靜宜院子後面,有一處月亮門,來往的人不多,倒也清靜。
「珍珠姐姐,你怎麼不在大格格屋裡伺候?」
路過的小丫頭,好奇地問了句。
珍珠淺笑著,眼神落寞,「大格格不舒服呢,把我支了出來......」
小丫頭還以為連珍珠這種大丫頭,都遭到大小姐的斥罵。
感同身受,卻也不敢說主子壞話,「大、大小姐傷著了......難免脾氣不好......」
她說著嘆口氣,抬頭望了望天。
以前大格格和二格格的院子,是呆著最舒服的地方。
兩位格格脾氣很好,極少打罵下人。
小丫頭爭破了頭,才掙到一個進大格格院子的名額。
哪成想,這才半年,大格格便換了一副性子......
「是啊,咱們當奴婢的,只有多體諒幾分。」
珍珠淺淺笑起來,眼底的神色叫人看不清。
小丫頭停了一會兒,說了幾句話,便下去忙活了。
珍珠還是呆在原地不動。
她半靠在月亮門旁,看著天空雲捲雲舒,倒覺得有幾分愜意。
靜宜可不覺得愜意,她越看自己的模樣,越受不了,最後氣得把鏡子都砸了。
室內「丁零噹啷」一陣響,外頭忙活的丫頭婆子,對視一眼,連走動的步伐都放輕了些。
石府,正院。
「額娘,全怪靜宜那個賤人,如今我被撤了牌子,女兒往後可怎麼辦?」
淑慧趴在小曹佳氏身上哭訴,拼命央求小曹家氏,把靜宜給打發了。
還不能給她找什麼好人家,最好嫁個窮酸的破落戶才好。
小曹佳氏輕拍女兒的脊背,心中煩躁。
「也是你蠢,說了讓你避著她些,做什麼又同她對上?」
「你難道不知道她如今就是個瘋子,撒起潑來,連老爺也無可奈何。」
「額娘,難道就這樣算了?」
淑慧咬著牙不甘心。
「你不是劃了她的臉?只要我不給她請太醫,普通大夫可沒有法子替她醫治好......」
「再者宮裡那位訓了話,老爺正在氣頭上呢,不管你想要做什麼,都給我緩著些來,聽見沒有?」
小曹佳氏有把握把靜宜摁死在府里,卻怕女兒不知輕重,反倒壞了她的好事。
「至於你的婚事,不是還有你表哥在麼?咱們家出了一位太子妃,你舅媽早就透過口風了。」
女兒性子嬌慣,沒心計。
說好聽點,是天真浪漫,說得難聽點,便是蠢。
若不是她蠢,和靜宜之間一點小事,何至於鬧到要奪牌子出宮地步?
「嗯。」
淑慧不情不願地哼了聲,算是應下了。
舅舅家裡不算頂頂富貴,卻也在京中有名有姓,婆母又是舅母,往後她的日子大概不會差道哪裡去。
淑慧把方方面面都考慮進去了,唯獨忘了考慮表哥會不會喜歡她。
在她看來,舅母露了口風,大概表哥也是極喜歡她的。
石府,靜蘭院。
夕陽西下,夜幕低垂。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眯著眼睛休憩了好一會兒的珍珠,才從月亮門的另一邊走出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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