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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某一天一旦停止塗抹,原本細小的傷痕會一點點放大,最終侵蝕她整張臉......
靜宜眼神凝視桌上的那一小攤碎屑,眼神變得更堅定幾分。
*
寧容早上去太后處請安,八福晉正在裡頭哭呢,四福晉坐在一旁,拿了帕子替她擦眼淚。
寧容不明所以,請了安,便被大福晉拉到一邊說話了。
「二弟妹,上次的事......還要多謝你......」
大福晉極不好意思,她本來人就溫婉,說起上次的事,聲音越發低了,若不是寧容離的近,壓根聽不清。
寧容笑吟吟的,明媚的臉上帶著幾分釋然。
「大嫂這話說的,那我先時是不是該給你道個歉?」
她說的是靜宜入了大皇子府的事。
也是靜宜手段厲害,背景也硬,一出手便把大福晉也給嚇到了,她沒了方寸,才胡亂說話。
她一提,大福晉的臉又有些紅,還是怪不好意思的。
太子妃和這事兒可一點關係沒有,她竟把人找了去,當著人家的面撒酒瘋......
大福晉溫婉又清秀,有種宜家宜室的感覺,這會兒紅了臉,倒顯得更靈動幾分。
觀她面色,想來近日和胤褆相處極好,寧容也悄悄鬆口氣。
若真鬧得夫妻不和,她這個身份,可真夠尷尬的。
那邊八福晉還在哭訴,寧容一眼掃過去,努努嘴,「怎麼回事?」
「還不是為著小妾的事,他們家那個半夜裡不知道跟誰學的,放天燈許願把半個小廚房都燒著了。」
大福晉學著她的模樣,壓低聲音道。
「老祖宗,您可要管管,要不這起子人越發沒了規矩。」
八福晉抹著眼淚,一張俏麗的小臉都哭花了,咬著貝齒,聲音鏗鏘有力。
四福晉不說話,端莊地坐在一旁,輕拍著安撫八福晉。
眉心微蹙,看著也不似毫無觸動。
婉晴是個烈性子,有任何不舒坦,一定要把自己折騰舒坦為止。
兩家府里就隔著一道牆,她哪裡不知道隔壁今早已經罰了下去,如今還在太后跟前哭訴,不過是為了平自己一口氣罷了。
可她就不一樣了,有口難言,府里一個李氏壓在前面,爺的心思又不明朗,真不知她的前程在哪裡。
孫輩的事情,本來太后不樂意摻和,人家都說不聾不啞,不當家翁。
指人的時候,她都挑揀了,只要那些個好生養、姿色一般的,可她願意,皇子們的額娘可不願意。
許是生怕自己兒子的後院太和諧似的,挑的一水兒的妖精,她一個也看不上。
老八家的如今都到她跟前哭訴了,想必那小格格確實做過了頭。
「好孩子,可不興哭了,哭壞了眼睛怎麼好?你放心,哀家必定為你做主的。」
太后安撫地拍了拍八福晉,一疊聲地喊姜嬤嬤。
「你親自去跑一趟老八府上,傳我的旨意,叫她們給我抄佛經,不是有力氣大晚上帶燈麼?估計是不夠累,一篇不行,就給我抄一百篇!」
待姜嬤嬤領了旨意下去,八福晉這才破涕為笑。
「謝皇瑪嬤疼我!」
太后拍拍婉晴的手背,把目光落在寧容身上,又看向大福晉。
「你們兩個身子重,不必日日過來請安,便是不來也不打緊,哀家身子好著呢!倒是你們,一個兩個為皇家開枝散葉,著實辛苦。」
寧容笑道,「皇瑪嬤說的什麼話,還不興咱們是因著想您了,過來看您啊?」
「您要說不想見咱們,不許咱們來,這寧壽宮大門,妾身可再不敢進。」
「你呀,一張嘴利地很!」見她作勢要走太后一把拉住,把她帶到身邊坐下,她笑起來,臉上一絲惱意也無。
「來都來了,可都不許走,留在哀家這裡用膳,叫胤礽幾個也來,咱們也熱鬧熱鬧。」
「那感情好,咱們又能偏老祖宗的好東西啦!」
寧容笑倒在太后懷裡,明艷笑臉似暖陽。
四福晉看著她有些怔忡。
太子妃的容貌自不必說,如今懷著孕,初顯孕像,臉上卻愈發瑩潤。
她笑起來的樣子,明艷昳麗,哪怕她是個女子也看呆了。
男人大概都喜歡太子妃這般明艷俏麗的吧?
聽說毓慶宮也不太平,先時還有個李佳側妃立在前頭......
可太子妃怎麼就能在後宅站穩腳跟?
思及太子看太子妃的眼神,四福晉有些艷羨又有些酸澀。
*
夜幕低垂,萬籟俱寂。
胤礽和寧容兩個在寧壽宮用過晚膳,散著步,緩緩回毓慶宮。
兩人挨得極近,相攜的背影在宮燈下,合併成了一個。
一陣風吹來,把寧容的衣角吹得翻了翻,他停下,替她把披風上的帽子戴上。
他沉沉看過去,似有話要說,卻又欲言又止。
察覺到他不對勁,寧容擰了眉,似不解。
「怎麼了,和我還有話需要藏著掖著嗎?」
兩人目光相遇,互相對峙著,誰也沒有先挪開。
夜涼如水,夾雜著冷風吹拂過來,寧容小小地打了個哆嗦。
胤礽一把拉住她的手,放在手心裡,替她暖著。
他低頭,目光落在她纖瘦的指節上。
她的手白嫩瑩潤,細長如蔥削,幾乎只有他的一半大,稍稍張開手,就能把她徹底包裹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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