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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宜對著他很是殷切,時不時噓寒問暖。
可惜納蘭元晉冷著臉,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這兩人一個想死命貼上去,另一個則恨不得躲到天邊,倒是挺有趣的。
寧容開始期待,兩人成婚以後的日子,真恨不得立刻去求了太后,好叫這兩個有情人終成眷屬。
「娘娘,納蘭公子好似傷的挺重。」櫻桃掃了那邊一眼,如是道。
寧容沒什麼表示,點了點頭。
胤礽瞥她一眼,溫和地笑,「納蘭公子說來也是遭了無妄之災,早上他騎的那匹馬不知怎麼發了瘋,他整個人被摜到地上,索性只是些皮外傷,若是影響往後運筆寫字可就不好了。」
這男人果真綠茶,嘴裡說著不好了,幽深的眼睛裡卻一片歡欣,不湊近了看,根本發現不了。
寧容自顧自地夾菜吃,對太子的說法無動於衷。
她都有些懷疑,是不是納蘭元晉受傷,也有太子的手筆?
邊上的人沒反應,胤礽反倒心情不錯,他垂下眼,嘴角微勾,親自夾了菜放在寧容碗裡,「這個味道不錯。」
寧容瞥他一眼,到底把太子夾的都吃完了。
*
中途寧容去更衣,恰巧碰見一個冒冒失失的宮女,迎面跑過來。
明明她已經極力避開了,還是被小宮女冷不丁地撞了她一下。
秋蕊立馬就發脾氣了,質問道,「你是哪裡的?到底會不會走路?沒見我們娘娘在這兒嗎?萬一磕了碰了可怎麼好?」
宮女低垂著頭,害怕極了,粗大的手捏緊袖子,連聲道歉,「奴婢罪該萬死,求娘娘恕罪,求娘娘恕罪......」
她大概是哪裡帶過來隨行伺候的,長得瘦瘦小小,腦袋快要低到脖子了。
看不清她的長相,倒是一雙手長得粗大,一看就是幹活的好手。
「罷了,我也沒什麼事,下回也可要當心了。」
寧容笑笑,不甚在意地擺擺手。
「是是是,奴婢謹遵娘娘教誨。」
小宮女跪在地上,動作有些生疏地恭送寧容主僕離開。
「娘娘,您也太好性了。」秋蕊哼一聲,尤自憤憤不平。
「我這不是沒事嗎?你呀,爆碳似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
秋蕊吐吐舌頭,不敢再亂說了。
若是回宮去被杜嬤嬤知曉了,大概又要好好訓誡她一番。
寧容笑著往前走,走到一半卻突然頓住腳步。
那宮女手掌比一般宮女還寬大些,眉眼看不清,行禮動作和旁人不同。
她開始以為是新來的宮女,還不熟悉宮規,但一想也不對。
所有的宮女在入宮之前就會被仔細訓練三個月,若是不達標,根本不可能放出來做事的。
待她再回頭看,那地方哪兒還有什麼宮女,空蕩蕩的,只有一小片野花在風中搖曳,似從沒有人出現過。
「娘娘,怎麼了?」秋蕊疑惑。
寧容搖搖頭,繼續往前,但越是仔細思量,越覺得剛才那宮女有古怪。
也不知這次跟來的宮女只個別這樣,還是......
她想到一個可能性,忽然間汗毛倒豎。
「剛剛那宮女不對勁,咱們還是快回去提醒太子,多加防範!」
寧容面色變了變,急匆匆往回趕,生怕去晚了,一切都來不及。
因著在宮外,地面不平整,她一向穿著舒適的鞋子,疾步走起來,倒也穩當。
秋蕊起先不懂,後頭又被她拉的一個踉蹌,不知踩到了什麼,「哎呀」一聲,狠栽到地上。
小丫頭把手掌都摔破了,星星點點的血絲,直往外冒。
寧容本來走得極快,聞言又回過頭來找她。「可有事?」
秋蕊反手掩住手掌,忍住疼痛,直催她,「娘娘,您先走,不用管奴婢。」
「奴婢只是蹭了一下,不礙的,回頭找櫻桃貼兩次膏藥保准能好。」
寧容仔細看了看她的面色,沒看出什麼來,只得道,「那我先過去,稍後喊了櫻桃過來找你,你可不許亂跑。」
秋蕊爽朗一笑,「知道了,娘娘,奴婢都這樣大了,早不是個小孩子了。」
她家主子,從落水以後待丹桂和她,很是有些疏離,秋蕊先時還擔心來著。
如今見寧容這番情狀,暗笑自己和丹桂想太多了,主子她大概剛進宮也各種不適應吧?
她們當奴婢的,能遇到這樣的主子已經是一輩子的幸事。
合該為主子分憂才是,結果總是主子為她們多考慮幾分。
寧容點點頭,抬步離開。
越是往來時的地方走,她心裡的不安感就越是濃烈。
說不好是為什麼,只盼著,事情都能往好的地方發展。
*
充作臨時飲宴的地方,一片祥和,觥籌交錯。
人們互相交談著,對於潛在的危機一無所覺。
寧容匆匆而來,髮鬢微亂,她一出現便吸引了太子的目光。
胤礽長腿一邁,很快走到寧容身邊,待把她拉到不起眼的角落,才伸手替她整理頭髮,「皇阿瑪還在,怎麼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殿下......」
她正要說,餘光里又瞥見了先前那個可疑的宮女。
那宮女端著酒壺,站得位置離康熙極近,看那模樣,大概是想給康熙斟酒。<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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