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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態度溫和的太虛長老,眉目一沉,低聲道:「什麼寄生?只是暫時被妖邪侵染,並不礙事,不該被你們這樣囚困。」
這時候那個之前被花朝幾番逼問,自我懷疑到嘔血的林奇,聞言慢慢抬起了頭。
林奇自從自我懷疑之後,這些天都沒怎麼說話,但太虛長老這麼一說,林奇似乎又徹底活過來了。
他無神的眼中逐漸湧出了憤恨,目光如刀似劍地瞪向花朝,指著花朝道:「是她!是她蠱惑眾人,利用什麼狗屁不通的陣法做測試,說我們被妖邪寄生,把我們都抓起來了,不將我們當人對待!」
這話純粹就是污衊,要是沒有花朝,這幾個人說不定就被大部隊拋下了。
太虛長老的視線轉向花朝,花朝還沒如何,師無射和看過清靈劍派弟子已經回到花朝身邊的武凌,一起上前,把花朝擋在了身後。
氣氛劍拔弩張。
花朝心中卻已經篤定了這個太虛長老不對勁了。
她上一世在謝伏搜羅各宗精妙的天下藏書閣之中,潛心鑽研了那麼久,還有羽人族隨時聽憑她調用,她都沒有研究出羽人族眷族的解法。
在外探秘境都沒探明白的幾個仙長,怎麼就能這麼快知道如何解了?
而且說什麼妖族邊界的陣法能篩出被妖邪侵染的人,這純屬扯淡,四百年後的妖族邊界陣法,經過無數次的改良和加固,尚且篩不出羽人族,現在的……連稍作遮掩的半妖都能偷偷越過,還篩選羽人族?
若當真是這麼厲害,她出山來這個秘境的時候,各宗仙長也就不會聯合去妖族邊境加固陣法了。
就連本來一副安心的樣子的藍印宗薛玉山,也微微擰起了眉。
場面一觸即發,但是太虛長老看了手壓在劍柄上的武凌,和手壓在鞭子上的師無射半晌,卻並沒有聽林奇挑撥。
而是依舊態度溫和,甚至還誇了花朝一句:「這位道友能分辨出被妖邪侵染之人,很是難得。諸位被侵染之人也不用激動,這種侵染並不傳播。只等出去便好了。」
這一手稀泥和的,讓林奇和被花朝他們栓了好多天的修士都沒了脾氣,不過他們這些天的自我懷疑和掙扎,此刻都被太虛長老撫平,現在一個比一個鮮活,一點也不像是被妖邪寄生,很快跑去和同宗匯合了。
整個湖邊又恢復了寧靜,除了花朝身邊的弟子們,眾人都像是沒事人一樣,各自散去,等待著太虛長老說的「人到齊」。
「師妹,你可能分辨出這些人的異樣?」武凌回頭看向花朝,眉目微蹙,顯然他分辨不出清靈劍派的修士到底有沒有被寄生。
師無射也看向花朝,說:「能不能再尋一處水邊,設個陣篩一遍?」
就連謝伏都上前來,看著花朝,等著她作出決定。
一行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竟是隱隱以花朝的決策為主要決策。
花朝看向不遠處被簇擁的太虛長老,對著師無射和武凌搖了搖頭,說道:「等人到齊吧。」
現在所有的修士都混雜在一起,看上去一片和諧,完全沒有任何的異樣,花朝根本無法分辨。
再者要設陣篩選也不現實,畢竟這麼多弟子,各大宗門齊聚,有太虛長老這個元嬰修士在,誰會礙於武凌和師無射的能力,就配合過陣?
太虛長老都說了能解能治,誰又還會相信一個鍊氣期的修士之言。
花朝確實準備告訴武凌和師無射,這個太虛長老不對勁。
但是她現在不能說,因為元嬰修士耳聽八方,他們說什麼,他只要想,就都聽得到。
武凌和師無射也很快明白花朝的意思,眾人尋了一處沒有人的地方,開始修整。
青山蔥鬱,綠水蒼渺,山花搖曳,鳥鳴蝶舞。
這裡確實是個容易讓人放鬆的好地方,花朝站在湖水邊上,武凌還在一個個探入那些同他們匯合的弟子靈台,謝伏身邊依舊跟著刀宗的那些弟子,在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休息打坐。
花朝站在湖邊,看著水中倒影,心中思索著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難道要讓謝伏再走一遍老路去對付那個太虛長老?
大師兄縱使只差一步元嬰,也絕不可能是那個太虛長老的對手,劍修雖然戰力卓絕,可是修士境界差一步便是天淵之別。
若是他們聯手……
花朝倒是能夠在清靈劍派的弟子裡面,找到五個能撐起五行誅邪陣的修士,但是不行,她根本無法確定後來的那些人,有沒有被寄生。
一旦關鍵之時反水,陣法的反噬會讓所有人喪命。
花朝蹲在水邊,拿了一根棍子,不斷捅著水邊鬆軟泥濘的沙子,想得特別入神。
回神的時候,花朝猛地發現水面上出現了一個人影!
花朝回頭看了一眼,正撞見姬剎一張素白的小臉,她看著花朝的眼神很詭異,花朝看著她的眼神也不遑多讓。
進入秘境之後她們就分散了,花朝雖然一直掛念她,但是因為自己本身也自顧不暇,弟子的通信玉又全部失靈,無法尋找她。
之前她在天上沒有落地的時候,就已經眼尖地發現了姬剎的蹤跡,還有與她一起的幾個小姐妹。但是花朝高興不起來,就沒有立刻找她們攀談。
那是危機四伏的秘境,若不是她先遇見刀宗,又被師無射他們找到,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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