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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伏像一個惑人心魂的妖精,盯著花朝雙眼道:「我不相信你喜歡他。」
「你看著我,抱抱我,我哪裡不如他?」謝伏擁住花朝,聲音帶著青澀卻又蠱惑的情慾,他用低得只剩氣聲的聲音道,「你教我,他會的,我都會……」
「我現在修為不濟,但你只要等等我,」謝伏引著花朝的手,伸向下,他說,「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比他厲害千百倍。」
「朝朝……相信我。」謝伏面頰都紅起來,微微別開眼,花朝知道,這是他羞赧的樣子。
她已經幾百年沒有見到過了,但是最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偶有這般親昵,謝伏也曾如此羞赧的不敢看她。
她知道他此刻是真心實意,知道他確實在為了挽回自己,極盡所能,傾盡所有。
他現在又有什麼呢?只有他這個人罷了。
他們之間並非有什麼深仇大恨,也曾有過美滿幸福,只是……所求不同。
花朝不欲作踐謝伏,也不希望他一生掙扎苦楚,低入塵埃,這一世若非他們的性命不知因何糾纏在一起,花朝只願同他陌路。
因此她沒有說任何羞辱謝伏的話,只是堪稱平和地掙開被謝伏抓著,往不可言說處而去的手,眼神清明無比地和謝伏對視,讓他看清自己並未心動。
甚至親自為他隴上了前襟。
「謝長夏。」花朝想了想,說,「你什麼都沒有做錯,不用總是自我責備,以為自己沒能做好,才被拋棄。」
「我不是拋棄你,我只是發現我們走的不是一條路,所求不同,所以應該分開了,僅此而已。」
「我上次說你賤,我是故意刺激你的,但我心裡沒有那麼想。」
「你以後一定會特別厲害,我知道,畢竟你什麼都做得很好,進境也很快。」花朝後退一步,又道,「我們以後就做同門師姐弟吧。」
謝伏眼中滿是不解,但是那種蓄意盈滿的慾念散去了。
他看著花朝,再開口聲音清越乾脆,沒有刻意壓出來的低啞。
「是你主動助我、扶我、引我入鴻博長老門下,親口說要跟我共度一生,轉眼又與其他男子……」
「你任由他欺我辱我,對我冷眼相待。」謝伏說到此處,眼眶竟然微紅。
他第一次露出真實的怨恨,「你難道不是戲耍於我?你當我是什麼?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
花朝:「……」
這一世在謝伏的視角,花朝確實做得不地道。但是花朝又不能拿上輩子他娶一大堆女人的事情來討伐他,畢竟謝伏不知道那些,而且對花朝來說,那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謝伏見花朝啞口無言,棲身上前,又抓住花朝手腕,哄道:「我不在意你同師無射的事情,你只要今後不要再這樣就好。」
他滿眼真摯地看著花朝,眼中還帶著委屈。
花朝簡直頭皮發麻,她看著謝伏道:「謝伏,你不該是這樣的,你不該是這樣會糾纏於情愛的人。」
「你不要我,不願等我,你又真的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謝伏步步緊逼,「那你說我該如何?拼死殺了師無射?還是認了這個栽,再不靠近你一步嗎?」
他問花朝:「你又如何知道我們走的不是一條路?他能給你的,你焉知我不能給你?」
他說著,人已經到了花朝近前,逼得花朝退無可退,後腰貼在窗戶邊的沿上。
謝伏此時還不是上一世那七巧玲瓏心的帝王,但是對付一個花朝還是綽綽有餘。
花朝差點就被他繞進去了。
她晃了晃頭,撫了下額,嘆息一聲,索性道:「實話告訴你吧,我不打算修煉了。」
花朝說完這句話,朝著窗台上一靠,渾身骨頭都被抽走似的。
「人生苦短,修煉太難,我根本不是個能吃苦的人,之前都是我裝的。」
謝伏:「……你,你在說什麼?」
修士說自己不修煉了,那是要做什麼?他都驚得結巴了。
花朝把腦袋仰靠在窗扇上,自下而上看著謝伏說,「你也知道,我爹是煉丹的,他還挺厲害的,他煉出來的東西在外面可暢銷了,我今天晚上要去找我師尊,就是要把我爹召回來。」
「我讓他給我煉上一爐進境丹,活活吃出個金丹應該不難,我聽說吃成元嬰的也不是沒有。」
「用丹藥進境修為宛如紙糊,與凡人無異,你怎會想到這種歪門邪道?」謝伏什麼都顧不上了,皺眉勸她。
花朝破罐子破摔道:「紙糊就紙糊啊,大不了我不下山,在山上做一個壽命幾百歲的米蟲,也是逍遙自在的一輩子。」
「庸庸碌碌無所作為這就是我畢生所求,而你身負仇恨壯志雄心,你說,我們是不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謝伏直接被花朝氣笑了,他根本就不信花朝說的任何一句話,花朝分明靈根不純,卻修煉起來比他還拼,現在竟然說不打算修煉了?
他拉過花朝還欲再說什麼,結果花朝向後一靠,不知怎麼把窗戶靠得敞開了。
兩個人正心思各異,試圖說服彼此,誰也沒料到窗外突然竄進一個黑影,緊接著謝伏反應極快地偏頭,但也沒能躲過那黑影張開的利爪,狠狠在他脖子上留下血痕。
血霎時間就涌了出來。
花朝人都傻了。
但是她很快看清了那黑影不是別的什麼,正是她的黑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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