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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語調輕快道:「爹爹,娘親走了那麼久了,水月長老挺好的,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花朝故意帶著調笑說:「水月長老可是姬釧掌門的親妹妹,要是爹爹跟她結為道侶。何愁以後在清靈劍派之內不能一手遮天?」
花良明聞言舉杯的動作都僵了一僵,而後從表情震驚到迷茫,最終失笑。
「你別胡說,我與水月長老,是至交好友,卻無半點逾越之情。」
花良明很震驚花朝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但他非常慶幸她沒有刨根問底繼續追問,也非常欣慰她總算是將她母親的「死」放下了。
「那就逾越一下嘛。」花朝舉杯,對著花良明說,「爹爹,人生苦短,何不隨性而為?」
上一世水月長老親自進了妖霧森林,帶回了花良明的屍骨後,不久也因為妖氣侵染死去。
如果這都不算愛,那什麼才算?
花良明卻只是笑著搖頭,並不再接茬。
花朝和花良明這一夜說了很多,但他們都避開了關於花朝娘親到底是失蹤還是去世的這件事情,只說他們這些年的事情,也說一些花朝都哪裡像她的娘親的話。
「你的娘親不是個尋常的女子,」花良明說,「她雖然是凡人,卻是一位英勇無雙的將軍。」
花良明提起往昔的事情,眼神迷離,水光涌動。
「有一年……爹爹隱藏修為去凡間歷練,她在亂軍之中救下了許多人,包括我。」
「我覺得她是個好人,結果當夜她便讓人將我捆了,送到了她的營帳之中……」
花朝聞言喝進去的酒差點從鼻子裡嗆出來。
發出了十分沒有禮貌的尖笑。
花良明也是面色微紅,不知道是醉酒,還是和親生女兒回憶起那時候的羞澀。
「爹爹當時也是鬼迷心竅,我倒要看她好歹是個大將軍,還能真的強搶民男不成!」
花良明說到這裡,便喝了一口酒。
花朝興致勃勃問:「那後來呢?」
花良明自然不可能和女兒細說什麼,只是搓了一把臉道:「後來就有了你。」
花朝笑得前仰後合,但其實花良明沒有說的是,他當時在亂軍之中,對那個持著長槍坐於馬上的颯爽女子一見鍾情。
而顯然那位女將軍也是沒有見過花良明這般,逃難途中還花里胡哨暗香陣陣的風流男子,只以為他是個花樓畫舫裡面逃出來的男伶。自認為給了銀子便是你情我願,哪來的強搶民男?
這可比話本子來勁兒,不過花良明能和女兒說的也不多,反正兩個人相談甚歡,酒酣耳熱,最終花良明醉倒在了落雨亭,睡著的時候,依舊是面上含笑,姿態如臥桃林般風雅瀟瀟。
她看著自己親爹,上一世有多厭惡他這般姿態,這一世便有多麼心疼。
看似風月無邊,卻是情痴數百年,愛人未死屍骨不見蹤跡無處可尋,到如今也不肯言她一句不好。
這等男子,誰見了不想強搶?
而花朝搖搖晃晃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臉,迫使自己清醒。
她讓婢女和侍從把殘羹剩飯撤下去,給花良明添了薄被。
而她則是朝著飛流院的門口去,她醉了卻還沒有忘了,師無射在等她。
她到了飛流院外面,果然師無射在等她。
他負手而立,立在下山的漫漫長階之上,聽到她的聲音轉頭看來。
花朝呼吸一滯,只覺得才分開這么半夜,她便已經開始想念他了。
師無射摸了摸花朝因醉酒而潮紅臉蛋,拉著她乘風而起,直奔山下。
花朝窩在師無射的披風之中,被他帶著疾行,在天亮之前,抵達了廣蘭國的國都。
正是天際最黑的時候,但是又已經算作清晨,有些人家的煙囪已然裊裊生煙。舉辦過花朝節的正街之上到處都是殘餘煙火和雜物,有人正在清掃。
而師無射帶著花朝到了護城河邊上,遠遠落地,而後拉著她走到河邊。
一到地方,幾個蹲在河邊的黑影便站了起來。
其中一個男子抱怨道:「這天都快亮了,哥幾個在這裡等了一晚上,得加錢!」
師無射扔了個荷包過去,幾個人湊近了一看,登時喜笑顏開。
「哎,爺您瞧好吧!」
他們走到一口大鐵鍋邊上,蓋子一掀,熔岩一樣的鐵水翻滾正盛。
一人拉動鐵勺舀了鐵水,而後嘴裡喊唱吉祥話,猛地朝外一甩,另一個人手中不知道拿了什麼器具,狠狠朝著那鐵水一抽!
霎時間天地如星辰傾落,銀河炸裂。
銀花火樹鋪天蓋地飛起,花朝看直了眼睛。
師無射自她身後抱著她,在她耳邊道:「惟願壯壯年年月月,歲歲朝朝,安康順遂,幸福如意。」
花朝嘴唇動了動,在漫天墜落的「星辰」之中,模糊了雙眸。
她只願時光停留在這一刻。
她的親人在側,朋友安然,愛人相伴,再無所求。
第80章 不行
花朝生辰過得很愉快。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和父親解開了多年心結, 心照不宣地翻過了一頁後,第二天沒能如常相處,而是半夜又被師無射拉著去了九重閣。
師無射是天妖, 又是狐狸精, 發起情來有點六親不認,反正花朝是真的有點苦惱,就算她是修士不會為了這種事情受傷,可是過度的縱慾饒是她也有種身體被掏空的虛無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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