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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不想看,她甚至不敢和她身邊的幾個人分開,怕謝伏會伺機對他們動手。
花朝對謝伏道:「我們可以談了。」
謝伏拿了一把小刀,手中拿著一片不知道什麼樹的大葉子,割了一塊蜚的肉,細細切碎,遞到花朝手邊。
半蹲在她面前,像一個虔誠奉送一切的信徒。
「別這麼戒備我,」謝伏的桃花眼泛著涌動的情潮,他發誓一樣說,「你要知道,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花朝接過靈獸肉,並沒吃,放在了旁邊。
「你不是要談嗎?」花朝又道。
謝伏收起匕首,將篝火邊的幾個刀宗弟子打發走,又拉著花朝起身,花朝有些緊張。
但是謝伏湊在她耳邊道:「別怕,給你看個好東西,我保證,不動你緊張的幾個人,讓他們始終在你能看到的地方。」
花朝這才跟著謝伏去了大殿的角落,進了一個窗扇掉落的屋子裡面。
這屋子顯然被收拾過了,雖然也是殘垣斷壁,但是很乾淨,一個尚算完整的塌上,竟然放著一張嶄新的羽毛毯子。
謝伏拉著花朝進屋,貼心地讓她站在破碎的窗邊,讓她能隨時看到篝火旁的人。
然後他拉起了那個羽毛毯子,花朝這才發現,這不是毯子,竟是一件羽毛的披風。
不知道是怎樣製作,這披風看似堅硬,卻柔軟的不可思議,潔白無匹,每一片羽毛,都會隨著謝伏的動作浮動,簡直下一瞬便要無風自飛。
花朝瞬間想到了大殿牆壁之上成群結隊的羽人飛天的畫面,謝伏笑著把這羽毛披風披在了花朝肩上。
「我在地宮裡面一個箱子裡發現的,是一件絕品的防禦法器。」
謝伏說,「刀宗的弟子想要,我幫你搶來了,有兩個人差點跟我翻臉。」
花朝看著謝伏,他真的就像一個巨大的陷阱,隨時在誘惑人放鬆警惕,跌落其中。
花朝想起上一世,謝伏也會遍尋各種好東西給她,每一次,他也會這樣溫柔軟語地說他是如何得來,有時甚至會受傷。
無一例外,都會比較辛苦,然後她就更加感動,覺得他簡直愛自己到不行。
但是跳出了那一世,到了今生,花朝才明白,這只是謝伏的一種手段。
或許這東西有人想要,但是刀宗除了殷書桃都是一群大男人,誰出門披著這玩意,還不被人笑掉大牙,修士也是要面子的。
這羽毛披風確實是好東西,花朝披上便覺得周身暖融,且輕若無物。
她伸手摸了一下。
謝伏痴痴看她,道:「很襯你,朝朝,你像個隨時能羽化的仙子。」
好了,現在連她是仙女也說了。
花朝卻抬手把披風拿下來,遞給謝伏說:「我不要。」
「你拿去給殷書桃,想辦法把她哄好,然後……」花朝頓了頓,說,「就去給刀宗做個好姑爺吧。」
謝伏面色微微一變,嘴角還堆著笑意,眼中卻沒了。
花朝繼續道:「我跟你保證,清靈劍派的弟子不會說你見死不救的事情,還有你想出師,改投別門,我也保證師尊絕不會與你為難,修真界之中這種事情很尋常的。」
謝伏要說話,花朝道:「謝伏,你非池中物,清靈劍派只會阻礙你的腳步,你身負血仇,何必困宥在清靈劍派這樣的宗門,殷書桃沒了親哥,會越加的依賴你,等下我帶人離開,你就說把我殺了。」
「我此次從秘境出去,回山就不會出門了,保證不會讓你的謊言被戳穿。我就算被迫出山,我也用上易容丹,你放心。」
謝伏定定看著花朝,面上的笑意也散得乾乾淨淨。
片刻後,他突然就不裝完美情人了,嗤笑一聲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將我往外推,我謝伏在你眼裡,是不是連只狗都不如?」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眼都不眨。」
謝伏上前一步,按著花朝肩膀,將花朝壓在牆壁之上,瞪著她道:「我還真不知道,你竟有這麼狠的心。」
「你殺了殷掣,但你大概不知道,殷掣對你動了情。」
花朝想起那個被她踩碎的赤舌果,微微皺起了眉。
謝伏說:「啊……你原來知道。」
「哈哈哈哈……」謝伏將頭抵在花朝肩膀上,像是知道了這世上最好笑的事情。
半晌,他才抬眼,用那雙惑人的桃花眼,描摹花朝的眉目。
「那夜他半夜三更的跑出去漫山遍野給你找赤舌果,才會發現你不在陣中睡覺,找了又藏著掖著不好意思給你,想讓弟子給你,後來又反悔,想要自己給。」
謝伏說:「你就是在他給你找了赤舌果回來之後,給他下的毒嗎?」
花朝聞言也笑了,她側頭看了一眼篝火邊上不遠的幾個病殘,又轉頭看謝伏,嗤笑一聲道:「知道又如何,難道隨便什麼噁心人的阿貓阿狗對我動情言愛,我都要感激涕零的以身相許?」
這話便是將謝伏也一起罵進去,謝伏的笑意沒了。
花朝罵完人,又好言相勸,畢竟她能殺殷掣,卻不能和謝伏魚死網破。
她堪稱溫柔地說:「聽我的,殷書桃更好騙,雙極刀宗實力也雄厚,經得住你攪動。」
「我必須要走,你若再耽誤我……」
謝伏捂住了花朝的嘴,不讓她說出更狠毒的話,他不想承認,他有些不敢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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