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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走到師無射身邊,站定在他身側,彎著腰去看師無射,「為什麼不早說?嗯?姬剎那個小結巴怕你怕成那樣,和你說句話多不容易,估計要醞釀好久。結果她中午約的我,你死命折騰的快黑天了才告訴我。」
「二師兄,你怎麼這麼壞啊?」
師無射被花朝調侃的嗆了一下,飛快壓住,別開了臉。
但是花朝不饒他,歪著脖子傾身追逐師無射的面頰,直盯得他面色又隱隱彌散血色,這才「大發慈悲」饒了他。
整了整自己的衣裳,說了句:「我去找小結巴說會兒話。」
「你把被子整理下嘛,棉絮都飛出來了……」
花朝重新把師無射的儲物袋掛在了自己腰上,從裡面摸出了糖,丟經自己嘴裡,悠哉悠哉的開門出去找小結巴了。
師無射端著茶杯看著她出門,等門重新關上,他才慢慢把茶杯放下,唇角勾出一點弧度。
師無射這種笑意連花朝都沒有見過,和師無射從來哪怕笑,也只是唇角動,笑意不達眼底,反倒更凌厲不同;師無射在無人的屋內,笑得眉眼都彎起來,眼中瀲灩輕晃,道不盡的狐媚入骨。
而花朝出了屋子,就跑去弟子們住著的院子,去找小結巴姬剎。
姬剎正和弟子們都圍在院子裡,對著地上一雙枯骨一般的鬼修雙手討論著。
他們本來應該一起去尋找線索,發現這鬼修蹤跡,再圍捕,然後記錄消滅鬼修的步驟,以累積經驗。
但是現在師無射自己去把鬼修抽得神形俱滅,只剩這一雙枯手拿回來,扔給他們看看。
弟子們心中有怨,也不敢說什麼,只好竭力按照鎮民們被這鬼修騷擾迫害的經歷,來推斷這鬼修到底是修哪一種害人之術。
花朝一出現,弟子們就都看了過來,然後被刺的差點瞎了眼睛。主要是花朝這一身衣服實在是太張揚了。
清靈山現在算是個雜修門派,門中弟子穿各種顏色的服制來區分所屬哪位長老門下。
但是就連性如烈火的修刀弟子,穿的也都是偏淺色衣袍,只有刑律殿的著墨藍色,算是比較深。
花朝這般一身熾烈,實在是扎眼得厲害。
而且花朝最近總是失蹤,不與弟子們一同行動,還直接宿在二師兄屋子裡,弟子們都知道花朝之前是和謝伏相好,兩個人就差結為道侶了,結果眨眼,花朝就跟二師兄牽扯不清,弟子們雖然不敢說什麼,但是心中難免嘀咕。
眾人普遍都和謝伏關係不錯,有人心中亦或者私下為謝伏打抱不平,鼓動謝伏回山後請鴻博長老做主,他們都一致認為,這件事是師無射橫刀奪愛,強迫花朝師妹。
但是知道一些實情的姬剎可不這麼想,她見到花朝過來,也是先被她這一身衣服給刺了下眼睛,而後歡歡喜喜地圍過來,拉著花朝到一邊說話。
這鎮中邪祟被除,鎮長帶人來送了不少感謝禮,並不是什麼貴重東西,都是一些婦女人家做的吃食,擺在院子裡頭,弟子們都在看鬼修的一雙枯手,沒什麼人上前吃。
姬剎拉著花朝到一堆吃的前面,做賊似的東張西望,而後對花朝鬼鬼祟祟地說:「你,你,有麻,麻煩,了!」
「嗯?」花朝隨手拿起一個樣子做的十分精緻的點心塞嘴裡,疑惑看向姬剎。
姬剎道:「單笠,先回,回,山了。」
花朝挑起眉,反應了一下,才想起單笠就是那生一雙貓眼的男修,但沒明白單笠先回山,她的麻煩在哪裡。
姬剎又湊到她耳邊道:「他,他,和謝,謝伏,好啊!」
花朝見她那著急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姬剎一急就說不出話,得力道不輕的拍了下花朝的手臂,「啪」地一聲。
拍完了,姬剎先不好意思了。小姐妹之間確實總是推推拉拉相互打鬧,但是她和花朝說到底沒多熟。而且花朝從前最喜歡裝模作樣,尤其看不上打打鬧鬧沒個正經的女修。
姬剎有些不好意思地給花朝揉了揉手臂,覷著花朝臉色,見她沒端起「仙女」架子,一開心,又抽了花朝手臂一下,拉著她湊近說小話。
「你不,急,急嗎?」姬剎說,「他,回,回去,告狀!」
眾弟子都覺得花朝迫於師無射的淫威,才和他牽扯,但姬剎知道,是花朝劈叉腳踏兩船,將謝伏和師無射玩弄在股掌之間。
門中雖然對修士相互之間喜愛,結為道侶並不制止,但是若因情同門相殘,是要受很嚴重責罰的。
花朝咀嚼的動作一頓,摟過姬剎,讓她詳細說一下。
姬剎磕磕巴巴的半天,花朝倒是也聽明白了。
謝伏的手段她早就領教過,謝伏從來不需要自己動手去做什麼下作卑鄙的事情,總有人前赴後繼的為他捨生忘死,自己前世也在這「捨生忘死」的行列之中。
花朝那天就想起上輩子單笠是為謝伏而死,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淵源,但是單笠都能為謝伏捨命,自然是承了謝伏大恩。
那謝伏受欺負,被搶了女人,謝伏可能都不需要說什麼,只要裝一裝可憐,單笠就會為他回山去告狀。
謝伏最會裝可憐了,他甚至還很會哭。
從前做了御霄帝君之後,各族之間的勢力平衡起來總是顧此失彼,謝伏經常是和這個族群推心置腹,同那個族群把酒訴情,表面憂他人之憂,苦他人之苦,到動情處甚至愴然淚下,可把人騙的五迷三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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