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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個被自己的道,折磨的人性扭曲的可憐蟲而已。
「你是如何知道刀宗之事?」殷掣見弟子們遠離才開口,甚至在兩個人之間設下了阻隔陣,貼著花朝耳邊說,「你最好給我個能讓我信服的解釋,否則今日你必將要葬身這片山水豐茂的崖底,做草木養料野獸口糧了。」
花朝眨了眨眼睛,不敢咽口水,她自己看不到,但是她的皮膚嬌嫩白皙,殷掣掐著的地方,已經肉眼可見的開始呈現出可怖的紅,紅又正在朝著青紫發展。
「這有何難?」花朝聲音低啞,多是氣聲道,「你真以為清靈劍派只是雜修門派?」
「若真是那樣,我們又豈敢得罪你們赫赫有名的雙極刀宗?」
「我門中天才累累,推演殿便有一位女修,才剛剛鍊氣三層便能夠閉門布下星羅鎮,推演天下事。」
「你門中那點事情,我們……」殷掣又收緊手指,花朝疼得翻白眼,卻咬牙道,「不過當……樂子……」
殷掣直接氣笑了。
但是他還真的被捏住了命門,不敢再下重手。
不過他作為絕對強者,也不肯輕易低下姿態。
只道:「曲子給我,否則殺你宗門所有人。」
花朝被鬆開脖子,伸手撫了下,疼得想哭。奇怪的是她這個時候,第一個想起的,竟然是師無射。
花朝想起他那天讓自己躺在床上,一寸寸用靈力引帶她經脈流轉,哪裡稍有滯澀,便反覆沖刷的緊張模樣,連她眼皮下因為不休息有點青也要問好幾遍。
他要是在,肯定抽死這個狗屁少掌門。
花朝扶著自己的脖子,淡淡道:「你儘管殺,我門中會知道我死在誰手,你再動我一根汗毛,我絕不會給你曲譜,我若死了,我門中自會為我報仇。」
「我清靈劍派,何止能窺知你門中秘事?」花朝胡謅八咧,反過來威脅,「我們與多家仙門都有往來,提供助益互惠互利,你敢動我清靈劍派弟子,你可以試試挑戰仙盟。」
這就純粹是瞎編,修真界宗門之間本就有往來,無法查證,且若非仙長們有深厚非常的交情,絕不可能讓門下弟子為了其他宗門出戰。
若是換個修為再高一點的,哪怕是武凌那樣半步元嬰的,心性再穩一點點,都不會被花朝騙到。
因為高境修士,尤其是修到了元嬰以上修為的修士,怎麼可能被人窺探?且每一個門派的封山大陣上,疊的最多最厚的,便是防窺伺的陣法。
推演為什麼沒落,還大多年歲不永,正是因為反噬極大,且被窺伺之人抓到,可能會丟命。
殷掣當然也不全信,只是花朝表現得太成竹在胸,且她修為這樣低,之前和他們交手的時候,卻使出了太多和她修為不符的招式。
殷掣半信半疑,但只要半信半疑便夠了。
他親身嘗試了花朝的曲子,不敢錯過能助門中仙長擺脫反噬的緊要東西。
因此他倒是稍稍緩和了語氣,道:「我可以不殺你,不殺你門中弟子,但是你接下來必須跟著我。」
花朝自然不想跟他們走,但是她淡淡點頭,「我修為不濟,正好也要結伴,可你捆著我門中弟子,這實在沒有禮貌。」
「且你若再拿我門中弟子做餌,」花朝滿臉蕭肅,微微蹙眉,樣子和武凌像極了。
她道:「我清靈劍派,絕不與你雙極刀宗善罷甘休。」
「行行行……」殷掣看出花朝是在色厲內荏虛張聲勢,倒也沒有再說狠話。
他覺得花朝修為稀爛,雖然花樣多,也沒用。不過用來輔助他們倒是正好。
最重要她有曲子,殷掣不會放她,也量她翻不出他的掌心。
殷掣看著花朝脖子上堪稱可怖的痕跡,說道:「掉頭。」
他說著,提起刀,要將小舟上苟延殘喘的幾個修士斬殺。
花朝眼皮一跳,立刻道:「這些人不能殺!」
殷掣皺眉:「他們必死無疑。」
帶著這些廢物,還怎麼歷練?
花朝看著他,腦中思索了一下,覺得她若是敢說出她救這些人,只是單純為了救人,殷掣這樣卑劣的性子,絕對一路上都會用這種弱點威脅她。
畢竟他殺人,比花朝吃糖還容易。
花朝略思索一下,便說道:「我爹是丹修,我修煉天資不行,就開始學煉丹,但是我練出來的東西總有各種各樣的奇怪毒性。」
花朝說:「這些人,是我拿來試藥的,都弄死了,你給我試藥嗎?」
「原來你是因為要試藥,才來撿這些垃圾?」
花朝沒否認,也沒說話,向前一步,有意擋在這些人面前。
殷掣皺眉低頭看了一眼,細長的鳳目眯起,眼尾稍紅,陰狠道:「那你得快點把這些人折騰死,否則帶著太麻煩。」
他妥協了。
他們暫時都能活下來,活下來就有辦法再脫身。
花朝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小舟里。
不過她咬緊了牙,調轉鳳頭小舟,朝著山崖邊上飛去,袖口之中,始終緊攥鎮靈鍾。
而山崖邊上一直注意著這邊的謝伏,見花朝調轉舟頭,也隱隱放鬆了手中抓著的,已經被汗水快要打濕的符篆。
這符篆有兩張,名為——飛花。
是他在集市上買的,一張貼在殷書桃靴子底下,一張他攥著,只要殷掣真的敢傷害花朝,他便會引動飛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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