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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艷若春桃,滿眼都是痴態。
坦然承認了自己的愛欲,接受了一切之後,她的心就像開閘的泄洪一般,不再對師無射有半點隱瞞和矜持。
師無射看著她的眼神也深暗晦澀,纏卷著繾綣幽深的潮熱。
可是他還尚存理智。
他壓住花朝的手,不想去理會她為何又這樣,他還是不相信她說的話,就像一個人不相信他隨便吃了一顆靈草,便能得道飛升一般。
但無論如何動情,他不能在這裡要她。
「樓下都是修士。」修士耳聰目明,五感超絕。
師無射將頭貼近花朝頸項,用汗濕的鼻尖輕輕碰她。
花朝說:「設陣。」
師無射收緊抱著她的手臂,呼吸幾起幾伏,才勉強忍住洶湧愛潮。
「不行。」他態度堅決。
花朝她還挺迷惑,為什麼不行?
她從前和謝伏也不是沒在歷練途中有過。設陣阻隔不就行了?
他忍不住咬了一下花朝的耳垂,見她一縮,又怕她疼了,伸出艷紅的舌尖卷了一卷。
說道:「不行。元陽元陰交換,再怎麼清潔,在高境修士的五感面前,也無法遮掩。」
花朝聞言笑了一下,柔聲道:「沒關係啊,我願意。」他們在一起,關那些人什麼事。
師無射又咬了花朝耳朵一下,這一次力道重了不少。
他有些狠道:「你又不是妖寵之流,如何能隨地與人交媾。」
之前在陳乾鎮,他是因為情瘴先失控,只能事情發生之後找補,才索性讓同門都知道是他強迫花朝,而非花朝所願,藉此幫花朝甩脫謝伏。
但這一次且不說秘境之中危機四伏,隨時都有危險,這裡各宗弟子齊聚,他又怎能為一己之私,輕她賤她?
花朝聞言徹底愣住了。
半晌,她面色騰地一下紅透了,接著整個人像是要燒著了一樣。
不是羞澀,是羞恥。
她上一世幾百年的羞恥,被師無射這一句話如挖腐爛膿瘡一般,一刀入骨。
花朝縮起來,整個人都有些發抖。
好在師無射抱著她,讓她毫無縫隙地貼在他胸膛之上。
「沒事。」師無射見她紅透的面頰,還以為她害羞了。
他說:「我可以像昨天那樣幫你,那樣沒事的,幾個清潔術就好了。」
花朝搖頭,眼淚不聽話涌了出來,她把自己整個蜷縮起來,窩在師無射懷中,再不抬頭。
第46章 哄人
最後兩個人什麼都沒有做, 師無射一直細細密密親吻花朝,額頭、鬢髮、鼻尖、嘴唇,愛若珍寶。
花朝哭了一會兒就好了, 紅著眼圈坐在師無射的腿上發愣。
若不是師無射今日做法, 剜開了花朝前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某些腐朽觀念,她怕是無論再重生多少次,也不會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麼不對。
這些潛移默化的東西,是如同附骨之疽一樣可怕的存在,生在那裡不疼不癢,卻漸漸腐化了膝蓋骨, 讓你一生一世,再也沒有站起來的能力。
花朝剛剛重生之時, 並不恨謝伏, 縱使決心不再重蹈覆轍, 卻也根本沒有想過報復,想過與他怎麼為難。
不是她懼怕謝伏天道之子的身份, 而是她總覺得, 上一世謝伏好歹也護了她一世, 未曾讓她吃過什麼苦頭, 強行把她這個可悲的金丹境架在帝後的架子上, 力排眾議,不知道頂住了多少人的壓力。
後宮之中的人也是, 一旦有人起了歪心思, 謝伏總是未等花朝吃虧,便已經動用雷霆手段, 將人弄死, 連子嗣也未有半點憐惜。
花朝資質太雜太差, 她生母本就是普通人,父親又是地仙溯骨,不知道用了多少上品丹藥,才讓她好歹勉強能修煉。
花朝總覺得,上一世自己的下場,皆是她咎由自取,她鬼迷心竅,也實在不夠爭氣。
她又如何敢怨恨謝伏呢?
但是直到重生,花朝才在掙脫了某些東西之後,漸漸看清了一些東西。
她前世之所以會痴愚到那種地步,這其中怕也少不了謝伏蓄意養成的手筆。
他真是太厲害了,厲害的花朝到現在想想便覺得毛骨悚然。
窺一斑而知全豹,在他經年日久潛移默化的影響之下,花朝回想起前世種種,她覺得憋悶又不能發作、甚至自責的那些事情。
如今看來,皆如今日之事並沒有分別。
花朝似是被人猛地一把撕開了粉飾太平的毯子,露出了毯子下面斑駁腐爛的傷處。
她竟也是第一次見識自己潰膿淌血,遍體鱗傷。
花朝把頭靠在師無射的肩膀上,許久都沒有說話。
想通了許多事情的花朝,可悲的發現她竟然連想憎恨謝伏都不乾脆,心中總是有聲音本能在自貶自責,找自己的毛病。
這似乎也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
她愣怔著,久久無言,像一尊失了光澤的玉菩薩,暗淡的快要與夜色融為一體。
幸好師無射很快察覺到了她不對勁,詢問了幾聲她都沒有言語,只是緩緩搖頭,便運轉靈力,為她強行驅散心中鬱結。
又把裝果子的小袋子拿過來,以術法清潔之後,遞到花朝唇邊。
花朝本能張嘴,甜蜜在口腔之中炸開。
她很快被從那種荒涼的狀態拉回神,默默吃了幾個果子,心中鬱結也散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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