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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都。」楚晏溫幽幽道:「好了傷疤忘了疼?」
「燼閻,你少幫你妹撐腰,真當我會怕你!」
計都依舊不看帝臣一眼,自顧自道:「死丫頭你想要吞佛那小東西,就滾……滾回你的深淵去。」
楚裙嘁了聲,故意道:「那可不行,好不容易逮了個傻白甜,我豈有放手的道理!」
「深無淵!!」
「計都。」帝臣終於開了口。
計都渾身發僵,眼神都支棱了,緊抿著唇,不敢崩一個字。
帝臣淡淡道:「把吞佛交出來。」
「我……」那個桀驁不馴的『不』字,還沒出喉嚨眼,計都餘光偷瞄了帝臣一眼之後,就被他死死咽回了喉嚨眼。
為什麼帝歸瀾的氣息會弱成這樣?他和深淵死丫頭一個比一個氣息不全!!
他可是天域神主啊!!過去能讓諸神為畜的神主,怎會……怎會成現在這樣?!
計都腦中思緒百轉,轉完之後,只有一個令他心神動盪的答案。
都是為了他……
剖心給了他,替他抗下所有的命運和劫難、替他死了一回……
計都吶吶的點頭:「我、我放……放人……」
計都心念一動,一座骨牢從地下浮現,牢籠中赫然立著一人。
眉間生蓮印,紫眸敘長情。
不再是小光頭,青絲繞相思。
骨牢打開,少年走了出來。
楚裙呼吸輕顫了一下,大步上前,一把將吞佛抱住。
這個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又被她親手送入墳塋的孩子……回來了!
「姐姐,我回來了。」
吞佛輕聲道。
楚裙鼻音有些重,她悶悶得嗯了聲,閉著眼輕拍著吞佛的背,「回來就好,就好。」
沒什麼比小佛還能活著回來更好的了。
吞佛睜開眼,對上了帝臣投來的視線。
過往的一切在眼前一一浮現。
吞佛輕輕推開楚裙,走到帝臣近前,面無表情的喚道:「圖靈……」
他偏過頭,彆扭的壓低聲音:「……哥哥,謝謝你。」
謝謝你當年替我賜福。
謝你,讓我有了再活過來的機會,也謝你,一直陪在姐姐身邊。
帝臣勾唇淺笑,這彆扭的樣子,倒是與某個人像極了。
「口頭上的謝,不接受。」帝臣淡淡說著,迎著吞佛錯愕的眼神,他語氣如舊:「日後端茶倒水,好好伺候著。」
哪怕重活了一世,這小舅子看姐夫不爽還是不爽。
更別說,現在又多了個『便宜奇葩爹』。
吞佛問道:「那以後,我是喚你為圖靈哥哥,還是二叔?」
吞佛眨巴著眼,指著計都道:「他將我錯認為你,以自身精血血肉為土壤,將我養大。
我雖不喜他,他也不喜我,但生養之恩不可忘,日後他便是我父親了。」
吞佛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無非是實話實說罷了。
「此人雖是我父親,但實在不是良配,姐姐,你與他的婚約要慎重。」吞佛看著楚裙認真道。
婚約一提,現場氣氛詭異到了極點。
計都怒道:「逆子!輪到你說話了嗎?!」
「既是逆子,說話自然不分場合。」吞佛不冷不熱的噎了回去。
他說著,看向帝臣,道:「二叔,我父親他一心惦記著你,知曉真相之後以淚洗面。」
「他嘴雖硬,心卻軟,我被他種在手臂上時,便能感覺到他心中所想所念全都是你。」
「逆子你給我閉嘴!!」計都雙耳發紅,急聲喝斥。
吞佛看也不看他一眼,又對楚裙道:「姐姐,他脾氣不好,腦子不行,不能嫁。」
楚裙肚子都快笑破了。
吞佛回來後,是越來越『壞』了。
楚晏溫也忍俊不禁,計都那些說不出口的話,便宜兒子全都幫著說出口了。
「雞湯應該燉好了,妹妹、小佛,我們不如先回去?」
「也好。」楚裙牽著吞佛的手,看向帝臣:「你哥就交給你了,傻白甜。」
說完,楚裙帶人走了,剩下這哥倆慢慢對峙。
白骨領域中,一片靜默。
不知過去多久,計都幽幽開口:
「我不會感謝你的!」
帝臣靜靜看著他,沒吭聲。
計都低著頭咬牙切齒道:「誰准許你擅自替換我的命,誰准許你替我去扛那一切,誰准許你把自己的心給我的!!」
「帝歸瀾,你有當我是你哥?!!你連弒父殺兄的惡名都敢背,怎麼就不敢把真相告訴我!!」
計都抬起頭,雙目猩紅,「你說話啊!」
帝臣神色由始至終都未變過,他沉默了會兒,淡淡道:「我忘了。」
計都喉頭一哽。
忘、忘了?
帝臣面無表情盯著他:「你和楚裙有婚約在身。」
計都咽了口唾沫,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慌了。
他結巴道:「那婚約純屬胡鬧,我知道你失憶了,你切莫被深淵死丫頭所騙啊,我告訴你她殺神不眨眼的,她……」
「你喜歡她?」帝臣目光冰冷。
計都頭皮都麻了,差點脫口而出:我瘋了,我喜歡她?!
當年為了解除婚約,他都被深淵那死丫頭砍斷了兩次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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