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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火在燒。
野欲在瘋長。
「楚裙……」帝臣握住了她的手腕,聲音里壓抑著什麼:「別鬧。」
鬧?
少女陡然用力,眼中戾氣大作,寒泉像是被利刃切開,寒浪翻飛向兩側。
楚裙掐著帝臣的脖子,將他重重的撞在寒泉中心的岩壁上。
帝臣悶哼了聲,無奈的對上了她嘲諷的視線。
「誰說我在與你鬧?——嗯?」她語調慵懶輕慢,拖長尾音。
手指鬆開了男人的脖頸,不退反進,細指圍著他的喉結不斷畫圈。
一圈、又一圈……
楚裙嗅到了濃烈無比的香氣,看到了縱然是寒泉也壓不住的熾熱焰火。
她手指停下畫圈,在他喉結上輕輕一點。
「又香了呢,歸瀾。」
親昵的輕喚,似情人間的呢喃,那雙黑水銀般的幽沉眼眸里卻滿滿當當散落著嘲諷與戲謔。
就像他以雲夙的身份與她剛相識那會兒,她慣愛調戲撩撥她。
狀似親近,其實滿滿都是距離!
「銷魂引發作了?」她輕扯起唇角,直視他的眼。
那雙眼已變成了赤金色。
明明是寒潭冷泉,帝臣額上卻布著薄汗。
沽冷容顏染上了煙火氣,愈是拼命克制,愈是讓人生出一種想用欲色將這張臉給完全浸染的衝動。
他沒有開口解釋一句,他眼底有暗火在燒,銷魂引在體內沸反作怪。
用盡全身力氣在克制壓抑著。
而她,在蓄意撩撥,蓄意報復。
只是這撩撥中的距離感,卻讓他悵然若失,反成了他維持最後一絲冷靜的那根弦兒。
要說出『對不起』三字是輕而易舉,可那不足以讓她消氣吧?
楚裙嘴角拉扯起燦爛的笑容,咬字清晰而用力:「啊,不對,我是該叫你雲夙呢?」
「還是帝臣呢?」
楚裙看著近前這張沽冷賽仙的俊顏,過往發生的一切,走馬觀花般的在眼前飄過。
「帝臣殺雲夙,你殺你自己,長得不花,玩兒的挺花啊~」
帝臣垂下眸,出乎楚裙意料的「嗯」了一聲,回答道:「是啊。」
是啊?
是、啊?!
楚裙笑意僵了下,眼神更冷,「你覺得我在誇你?」
「不是嗎?」他反問。
楚裙盯著他看了許久,說是被氣到二佛升天也不為過,忽然,她臉上怒意散開,邪氣的笑了起來。
她鬆開了男人的脖子,捏住他的下巴,戲謔著靠近,吐氣如蘭:「故意激怒我,想我動手撒氣?覺得我將火散出來,這事便了了?」
帝臣怔了怔,笑意多了幾分她熟悉的無可奈何。
「為何你總這麼聰明?」
「聰明?若真聰明,會被你耍得團團轉?」
楚裙聲音驟厲,撤手起身之際,狐尾從水下而來,捲住她的腰。
楚裙身子顫了下,不為所動的盯著他:「鬆開!」
帝臣狀若未聞,手,貼上了她的背。
烈火烹油,暗影魔紋纏繞住他的手。
明明身似烈火,楚裙卻面若寒霜,不等她翻臉,帝臣摟緊了她。
「不喜歡尾巴了?」男人的嗓音,低沉喑啞。
女魔頭冷笑:「區區一條尾巴。」
水面下,又多了一條狐尾,繞過背,輕貼在她臉側。
明明是破水而出,那狐尾卻未濕半分。
楚裙冷呵:「你瞧不起誰?」
第三條狐尾悄然鑽入她掌中,討好一般,輕撓著她的掌心。
楚裙:「……」
她嘴角扯了扯。
背脊緊繃到了極致,脊骨處的灼意像火在燒,隨著狐尾的出現,越燎越烈。
近前那張臉,沽冷與清灩交錯,暗火催生出的艷麗妖美壓住了霜雪,明明還是那副冷心冷清的禁慾模樣。
那三條狐尾卻幹著與那冷心冷清截然相反的事兒!
便是楚裙,剎那間,都感到分裂!
帝臣、雲夙……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帝臣看著她,幽幽嘆了口氣,「或許,還是這個模樣,你更習慣一些。」
他的臉上多了張面具,身形也起了一些變化。
面具下,那雙冷寂烏瞳掀開。
這一次,楚裙沒再含糊,直接將他的面具掀開。
面具下的臉,與帝臣時的模樣如出一轍,只是霜雪稍減,更多了清灩的少年氣。
楚裙咬牙罵道:「騙人的狐媚子!」
帝臣嗯了聲,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復問著:「還喜歡尾巴嗎?」
「呵……」
「真的不喜歡了?」他的唇貼近她的耳畔。
楚裙握緊手中賣乖的那條狐尾,偏頭,唇擦過了他的面頰。
如星火燎過。
楚裙咬牙:「三條尾巴了不起?你乾的壞事,關你尾巴什麼事?別想矇混過關!」
「好……」他忽然將頭枕在了她的頸窩處:「那由你處置,可行?」
「不稀罕。」
「真的嗎?」男人的指腹掃過她的背脊,「你背後的暗紋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楚裙惱羞成怒,在她將要翻臉的剎那。
帝臣抬眸看向她,一字一句道:「楚裙,我錯了。」
女魔頭:「……」
「你說,我犯的錯,與狐尾無關。」他不疾不徐說著,三條狐尾,一條纏著她的腰,另外兩條討好般的繞住她的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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