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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血眸與影子都與她的神魂羈絆在一起,問題還在眼下這具肉身中。
到底問題在哪兒呢?
馬車內,楚裙盤膝而坐,一側的雲夙也狀似假寐。
誰也沒注意到,楚裙的影子兀自飄動了起來。
少年纖細的身影從影子裡冒了出來,魔羅心眼中邪光流轉,他像是從影子裡冒出來的幽靈渾身上下飄搖著黑氣。
黑眸血瞳惡意滿滿的注視著楚裙,慘白的手慢慢朝她的脖頸探去。
在掐住楚裙脖子剎那,他臉上笑容燦爛到了極致。
邪美的俊臉也朝楚裙逐漸靠近,像捕獵者盯著自己的獵物,滿是嘲弄與譏誚。
他手上下意識蜷緊。
驟然,少女睜開了眼,眼眸冷冽如殺人刀。
真正的殺氣卻從斜刺而來。
魔羅心猛的朝後一仰,風刀從他和楚裙的中間卷過,如削藕結一般,輕而易舉削斷了他的一隻手。
狐尾捲住楚裙把她拽入懷中,雲夙單手擁著她,冷冷盯著魔羅心。
魔羅心嘶了一聲,斷手被黑霧捲起重新接回了斷腕出,他笑眯眯的迎上雲夙的視線,道:「火氣別這麼大嘛,妖……狐狸表弟。」
雲夙沒理他,低頭看著楚裙:「受傷沒?」
「沒,他傷不了我。」
楚裙剛準備告訴雲夙,這不穿衣服的騷浪賤就是破門板子心心。
其實魔羅心從影子裡鑽出來時,她就醒了,只不過她想看看這憨包想幹什麼?
再然後……
雲夙就動手了。
魔羅心嘖嘖道:「你倆抱夠了沒,我說狐狸,你……」
魔羅心話還沒說完,雲夙右手食指輕抬,魔羅心的身體瞬間被風刃切割的散架。
他那雙詭異的眼睛睜大,難以置信的盯著雲夙。
黑霧連接著他被切割的傷口,明明四肢和身首都分離了,魔羅心依舊未死。
他破口大罵:「死狐狸你夠了沒!本魔王又沒碰你女人一根汗毛,你把我五馬分屍過分了吧!」
「沒文化你就閉嘴!」
楚裙狠厲的瞪向他,魔羅心心口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腳。
她準備坐直身子,奈何雲夙絲毫沒有鬆開她的意思,鎖在她腰間的手,白皙的手背上冒出了青筋,看上去格外有力,莫名透著一股撩人的欲。
楚裙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背道:
「這是那個破門板子心心,他已與我結契,被封在了我的影子裡,傷不了我的。」
雲夙神色未變,寒聲道:「我知道。」
魔羅心現在傷害不了楚裙,可不代表這頭魔沒有歹意。
楚裙看著他殺氣騰騰的樣子,不由莞爾:「那要不你把他剁成肉泥,再出出氣?」
「我親愛的主人,做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啊。」
魔羅心咬牙切齒道,他的身體慢慢癒合,脖子上還殘留著一道血痕。
死的確不會死,但不代表不會痛!
他陰惻惻的盯著雲夙,這當狐狸的就是會拈酸吃醋哈,不就是掐了下這女魔頭的脖子嗎?
瞧那氣性兒大的!
嘖……妖皇陛下果然夠霸道啊。
楚裙眯眼盯著他:「你的眼神,讓我很不喜歡,需要我再教你一次奴才與主人說話時該用何種態度嗎?」
魔羅心深吸一口氣,笑眯眯的跪了下去:「主人教訓的是。」
楚裙見雲夙不肯鬆開自己,乾脆就倚在了他懷裡,斜睨著魔羅心:「你擅自從影子中出來,所為何事?」
「魔羅心,不想我絞了你的舌頭,就別廢話!」
廢話剛到嘴邊就被堵回去了。
魔羅心撇了撇嘴,雖是跪著的,神色卻沒有絲毫恭敬可言。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前方的這對『狗男女』,道:「我出來自然是想提醒下主人你了,現在已入東離州,千萬小心行事。」
「東離禁區裡的那傢伙,已知道你們來了。」
楚裙眸子微眯:「東離也有一隻魔?」
魔羅心的眼神從楚裙和雲夙臉上飄過,笑容嗜血:「既有禁區,自然有魔。」
「那傢伙可沒我正直,下賤的很吶。」
「主人,可別陰溝裡翻船哦~」
魔羅心帶著看好戲的笑容:「畢竟,咱們現在在一條船上啊……」
他說完這句話後,身影就逐漸消失,回歸了影子中。
楚裙若有所思,這個消息,倒不算意外,反而還替她解惑了。
她一直覺得,藏歸的殘魂在東離甦醒這件事有蹊蹺,冥冥中,有隻手引導著她走這一遭。
是東離禁區下的那隻魔嗎?
魔羅心這騷浪賤顯然知道很多事,狗天道堵嘴讓他不能坦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這小賤賤也不是什麼老實貨色。
如果不是這一次楚裙把他的小命和自己綁在了一起,恐怕東離禁區有魔這件事他會一直憋著。
「能讓他坐不住,看來東離禁區下的傢伙是個棘手玩意。」
楚裙若有所思,抬頭看向雲夙:「話說回來,我怎麼感覺你把妖丹給了我,實力半點沒被影響呢?」
「你不是送了我妖皇之尾嗎?」
「你煉化了?那麼快?」
「還沒……」雲夙面不改色的撒著謊,目光卻盯著她的影子,面具下的眉頭皺緊了。
那個魔羅心就被束縛在她的影子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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