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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會主動體會恐懼。
永生軌難度增大,具體表現為場景變得詭異,npc能力變強。
這背後一定隱藏著更大的秘密。
洛斯暫時將這件事記在心裡,眼下的當務之急是通關,不是探索永生軌的秘密。
祈福很可能和當初的獻祭復活亞斯蘭有關,絕不能參與,他需要想一個破局的辦法。
傍晚的日光消失得很快,一半的客人祈福完,神殿就被黑暗淹沒了。
今晚天氣不好,烏雲遮住了月亮,星辰俱隱,光線昏暗,神殿好似一頭蟄伏在黑夜裡的凶獸,不聲不響,準備將眾人吞吃入腹。
洛斯扯住可可安,壓低聲音:「相信我嗎?要不要跟我賭把大的?」
可可安一臉茫然:「賭?」
洛斯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可可安一把攥住他的衣袖:「你認真的?不要命了?」
「不要命的話,我就跟著他們乖乖祈福了,不會去賭。」洛斯平靜道。
可可安琢磨了一下他的這句話,後背冒了冷汗:「祈福會死?」
洛斯壓低聲音:「我猜會,並且可能死法和沃林差不多。」
為亞斯蘭獻上心臟。
這可能不是表達忠誠的誓言,而是字面上的意思。
沃林是怎麼死的?
被npc剖出心臟而亡。
可可安打了個哆嗦:「你有把握嗎?」
洛斯笑了下:「有把握就不叫賭了。」
可可安一直沒說話,洛斯也不催他,只默默數著祈福的人數,計算還有多少人輪到他們。
今天沒有獎章保命,配合他確實是一場豪賭,可可安會猶豫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
洛斯不覺得意外,只覺得遺憾。
在玫瑰之城安全區的時候,他遇上過兩次異變怪物來襲,一次是三頭怪鳥,一次是巨大化的蟻群。
後一次情況嚴重,白濋帶領軍隊打了足足三個小時,才將所有異變螞蟻清理乾淨。
其中讓他印象最深刻的是,白濋單槍匹馬衝進蟻群,與蟻后搏鬥。
男人持刀而行,踏過鮮血染透的大地和滾滾硝煙,槍炮為他開路,子彈護他周全,軍區的所有人都在幫他爭取機會,沒有一個人退縮。
洛斯很羨慕。
他不介意獨來獨往,但偶爾也會羨慕白濋,有親密的隊友可以交付後背。
這一條永生軌只是起點,往後還有十一條,一個人的力量終歸有限,他很渴望能遇到並肩作戰的隊友。
能夠毫不猶豫的信任他,配合他的隊友。
可可安手在抖,聲音也帶著顫:「賭,他媽的不就是賭一把嘛,洛斯,我這條命就交到你手上了。」
洛斯沉默了一會兒,鄭重道:「賭輸了我賠你一條命。」
隊伍已經輪到最後了,兩人依次進入神殿。
可可安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洛斯,突然發現了一件事:在這場豪賭中,洛斯承擔的更多,要做的事也遠比他更危險。
到洛斯祈福的時候,他並沒有跪下,npc正準備命令,他就拔出匕首撲了過去。
在經歷早上的事情後,竟然有人主動攻擊npc,其他客人都嚇了一跳。
在發現這個人是洛斯之後,眾人的驚訝更深了。
剛利用npc殺了人,轉頭就來挑釁,這人瘋了吧?!
洛斯沒瘋,但他覺得也差不多了。
時間太緊顧不上斟酌了,他舉起匕首猛地刺下去,笑意盈盈:「先生,很冒昧對您出手。」
生死關頭都不忘問好,這究竟是禮貌還是惡趣味?
可可安一陣無奈,趁著npc被引開,偷偷繞到雕像後面,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鐵鍬。
植樹活動後,道具並沒有回收,可可安經歷了昨晚,深覺有個武器防身是多麼重要,爬山前就把這東西裝包里了。
道具雖然迷你,但勝在材質特殊,天然大理石本就易碎,一鐵鍬下去,掉下一堆碎屑。
可可安吐出一口氣,對著缺口來回揮舞鐵鍬,用慣了之後就會覺得像鏟子也不錯,砸東西跟炒菜似的。
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洛斯和npc身上,幾乎沒人注意到可可安,以至於雕像裂開的時候,包括npc在內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快跑,雕像要砸下來了!」
就在可可安想看看洛斯的情況時,一隻手抓住了他:「你們想做什麼?」
可可安轉過身,對上一張眼熟的臉:「你是……和洛斯一起進永生軌的迷失者?」
歐森面色沉重:「告訴我,你和洛斯在謀劃什麼?」
可可安皺了下眉頭,他對歐森的印象來自於幾次照面,沃林來找茬的時候,歐森一直跟在旁邊。
他問過洛斯,但洛斯不是個喜歡在背後議論別人的性子,只說是歐森自己的選擇。
可可安掙出手腕:「想知道我們要做什麼?」
不等歐森回答,他就一鐵鍬扇了過去:「做夢去吧!老子最看不慣你這種出賣朋友的傻逼!」
可可安沒有洛斯手黑,用的力氣不大,歐森暈都沒暈,只是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待他重新爬起來後,面前早已沒了可可安的影子,神殿中則傳來一道癲狂的咆哮。
雕像碎裂倒塌,npc直接瘋了,指甲瘋長,眼瞳中浮出血線,虬結的肌肉撐開衣服,大咧咧的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