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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特一臉真誠:「還有玉米粥。」
……
洛斯一臉生無可戀,看向從衛生間出來的白濋:「你破產了嗎?」
白濋剛洗完手,聞言挑了挑眉:「怎麼,你想包養我?」
他的卡里還有幾個億,如果洛斯想的話,他也不是不可以儘快揮霍掉。
「……我想吃肉。」洛斯端起粥攪了攪,覺得自己的心情和裡面的菜葉一樣綠,「看這不沾一點葷腥的粥,像不像一片綠的股票基金,充滿了破產的氣息。」
合著是挑食呢。
白濋拉過凳子坐下:「你還知道股票和基金?」
「托維克特的福,他太好學了,整天翻軍區送來的永生軌資料,我一時沒忍住誘惑,也跟著學了幾頁,看到的場景正好是證券交易所。」洛斯喝了一口粥,「那上面描寫的一片綠就和這粥一樣。」
白濋失笑,端起另一碗玉米粥,作勢要餵:「那就喝點黃的,看這像不像陽光,寓意著你光明的未來,來,張嘴。」
洛斯愣住,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傻逼!陽光是金色的!」
在金色的陽光下,洛斯發紅的耳根越發明顯,像成熟的草莓尖尖,惹人垂涎。
白濋笑笑,漫不經心地攪了攪粥:「他們兩個呢?」
「辦理出院了。」洛斯從炸毛狀態恢復過來,「伊酒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沒打算。」
白濋沒有說謊,他確實沒想好怎麼面對伊酒,他的朋友不多,伊酒算一個,在知道伊酒為了實驗輕易就放棄他們時,他心裡確實很不舒服。
但最令白濋反感的是,日暮城被攻破,無人生還,可伊酒作為本次轟炸實驗的主導者之一,竟然還有心情來找他和洛斯,想繼續進行實驗。
從伊酒的所作所為就能看出來,他並沒有懺悔。
白濋接過他喝完的碗,把玉米粥遞過去:「你有想法?」
洛斯喝了兩口粥,抬起頭:「我想見見他。」
白濋皺眉,下意識就想拒絕。
「你先聽我說,我見他並不是要答應他成為實驗品,我只是有些事想問他。」
關於你的事。
洛斯默默在心裡補充了一句,燕戮臨走前告訴他,這半個月以來,都是白濋在衣不解帶地照顧他。
白大長官只在十幾歲時落魄了幾年,無論在厄利斯都還是軍區,地位都很高,哪裡做過照顧人的事。
可他卻實實在在在病房裡待了十五天。
燕戮隨口提了一嘴,白濋為了照顧他,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吃飯。
垃圾桶里是被白濋打翻的餐盒,幾乎都是滿的。
洛斯心裡堵得慌,將碗推給他,破天荒地任性起來:「喝不下了,你幫我喝完,別浪費。」
說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白濋有潔癖,床都不許別人坐,哪裡會喝他喝過的粥。
剛想縮回手,碗就被接過去了,白濋垂著眼皮,笑了聲:「他們跟你亂說話了?」
維克特和燕戮通過氣,燕戮又看不得他受委屈,肯定會在洛斯面前替他說好話。
「怎麼以前沒有發現你的愧疚心這麼重,我要是為你而死,你會不會感動得給我守寡?」
「……」
惡魔說過,如果願意為了一個人去死,就會長出戀愛腦。
洛斯不喜歡白濋的假設:「什麼死不死的,晦氣!」
白濋失笑:「我要的是感情,不是感動,所以不用有壓力,就當是我在報答你,聽維克特說你為了救我,還和惡魔動手了。」
不僅僅動手了,我還差點捅了自己一刀。
洛斯繃著臉,暗暗在心裡想,是不是白濋的戀愛腦太過強大,他被傳染了?
他心不在焉的,一勺粥餵過來,下意識就吃了,等洛斯回過神來的時候,碗已經見底了。
白濋好笑地睨著他:「這就是你說的吃不下了?心疼我就直說,用不著拐彎抹角。」
洛斯臉色鐵青,指著剩下的最後一口粥,死鴨子嘴硬:「我就是吃不下了。」
「好。」白濋從善如流,抬手把碗底的粥喝了,故意臊他,「幫你喝完了,沒浪費。」
「你個變t……你不是有潔癖嗎,怎么喝了?」洛斯真真切切地震驚了。
白濋把碗筷收拾好,靜靜地看著他,笑而不語,一副篤定他知道答案的架勢。
洛斯沉默了兩秒,率先移開視線:「碗底剩的都是福氣,你運氣不好,是得多吃點補補。」
這是老一輩的說法,常常用來哄喜歡剩飯的小孩子。
白濋怔了片刻:「以前挑食剩飯,我爸也這樣說。」
洛斯心一緊,腦海中浮現出霍倦書的臉:「你爸他……」
要告訴他嗎?
洛斯一方面想讓白濋知道霍倦書的消息,一方面又不想讓白濋知道霍倦書變成了什麼樣子,他猶豫不決,被子被攥得皺皺巴巴。
白濋沉浸在回憶之中,沒有發現他的異樣:「我夢到他了,在永生軌的時候,我們被惡魔帶走,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他給我講故事,講……亞斯蘭的故事。」
洛斯指尖發顫,咬住了嘴唇里的軟肉。
「之前對你隱瞞了一些事,其實亞斯蘭的書是我爸寫的,我那時候好像三四歲,喜歡動物,每晚都纏著他講故事給我聽,所以他特地給我準備了這樣一個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