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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個屁,又不是沒殺過。
白濋心裡暗暗腹誹,裝出一副假惺惺的模樣,嘆道:「確實,多虧燕戮來幫忙了,不然我殺不死它。」
洛斯噎住,他原本以為伊酒那樣試探他是得到了白濋的授意,想好了一肚子的話要問,沒想到白濋會示弱。
這一句話就堵住了他的所有質問。
白濋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的表情,見他眼裡浮動著糾結遲疑,放輕聲音:「讓燕戮和伊酒去接你們,是我囑咐他晚點出現的,你這身傷我有一半的責任,別往心裡去,實在不痛快我可以給你道個歉。」
洛斯立馬搖頭:「你做的沒錯,如果一直依靠別人,那就算不上是實戰了,更何況我這都是皮外傷,養兩天就沒事了。」
「那就好,我先去處理一下傷口,換件衣服。」
「好。」
白濋獨自坐在車后座上藥,他受過的傷不計其數,上藥是家常便飯,用不著別人幫忙。
車門打開,可可安上了車:「白長官,我,我想和你聊聊。」
白濋很意外他會出現,面上不顯,只是不咸不淡地「嗯」了聲。
白濋剛結束一場廝殺,身上散發著濃重的殺氣,氣勢迫人,可可安深吸一口氣,勉力控制著自己不要奪門而逃:「謝謝你救了我。」
白濋頭也不抬:「你該謝的不是我。」
他的善心早八百年就沒了,與其說是救了可可安,不如說是賣洛斯一個面子。
可可安攥緊了衣角,小聲碎碎念:「我知道是因為洛斯,我和他只是在永生軌里見了一面,我還算計過他,但洛斯沒有計較,反而帶我一路通關永生軌。他是個很好很好的人,雖然有時候很缺德,故意帶我去挖墳,還讓我打地鋪,但我一直記著他的好,能和他做朋友是我的幸運。」
「等等,什麼打地鋪?」
「就是在地上打地鋪啊,男男授受不親,他不讓我和他睡一張床,所以我都是在地上打地鋪。」
說到這裡,可可安又給自己鞠了一把同情淚:「我也沒想到,其實離開永生軌後,我以為我和他不會再見面了,我們也算不上是朋友,但洛斯沒有對我置之不理……」
白濋捏著藥棉的手越來越緊,他沒注意聽可可安剖析心路歷程,滿腦子都是「打地鋪」三個字。
他之前算不算誤會了什麼?
白濋頭疼不已:「你早上說的很硬是?」
可可安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他問的是什麼,一邊感慨白濋的記憶力真好,一邊小聲解釋:「地板很硬。」
白濋:「……」
可可安見他神色古怪,生怕自己說錯話惹他生氣了,誠惶誠恐道:「白長官,你怎麼了?」
白濋有些哭笑不得,按了按眉心:「沒什麼,你說的沒錯,地板確實很硬。」
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可可安突然有一種被理解的感覺,心想白濋根本不像傳聞中一樣是瘋子,明明就很平易近人。
白濋丟掉藥棉,穿好襯衫:「下次我會記得多開一間房,不會讓你繼續打地鋪的。」
免得打著打著,就從地上到床上了。
可可安恍恍惚惚地下了車,一看到洛斯,立馬握住他的手。
洛斯正在想事情,抬頭見他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白長官他……」
「白濋?他做什麼了?」
洛斯心裡一緊,想到自己剛問過燕戮的話,努力壓著心裡的氣:「不用聽他的,白濋他就是有病。」
「你怎麼能這麼說?」可可安瞪大了眼睛,「洛斯,白長官是個大好人,他和傳聞中完全不一樣,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洛斯一臉懵逼,被可可安拉到一旁,苦口婆心地勸說了一番,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白濋給你灌什麼迷魂藥了?」
可可安一本正經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洛斯:「……」
可可安一副白濋迷弟的模樣,頗有燕戮之前的風範,洛斯自覺跟他說不明白,胡亂答應下來就上了車。
看到白濋正在車上閉目養神,洛斯劈頭蓋臉地問道:「你以前是不是殺過S級異變生物?」
白濋心情不錯:「嗯,殺過。」
「你讓伊酒和燕戮騙我!」
「不是騙。」
白濋睜開眼睛,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我只是要判斷一下可可安在你心目當中的地位。」
洛斯並不覺得這兩個說法之間有不同,一想到自己真情實感的猶豫遲疑,就憋悶得慌:「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了更好的安排可可安。」白濋雙手交疊,眸光沉沉,「我們要回中心城,肯定不能帶著可可安,讓他一個人離開你又不會放心,我需要知道他在你心目當中的地位,以便安排他的去處。」
洛斯沒想那麼遠,他向來都是隨心而行:「可可安的去處要看他自己的選擇,你我都不能替他做決定。」
「OK,如果可可安想一直跟著你呢?且不說回中心城的事,一個月後我們就要繼續進入永生軌,難不成你要帶著可可安?」
「當然不會,我會和他說清楚。」
永生軌內危險重重,可可安之前進軌是為了逃避研究所的折磨,洛斯並不想看到他因為自己進入永生軌。
他並不是神,沒辦法背起可可安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