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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神清氣爽的起床,將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才打開醫生的宿舍門。
醫生被嚇得滿臉涕淚,伊酒大大方方地表示:「以前你多嘴多舌,按我的性格是要割了你的舌頭,但我昨晚玩得很盡興,咱們兩清了。」
軍官也沒死,伊酒把人救了回來,當天上午用輪椅推著他去了軍區總部,下午就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自那以後,軍區里就沒有人敢惹這個溫溫和和的笑面醫生了。
後來白濋和伊酒成了朋友,兩個人倒是常常湊在一起吵嘴,伊酒也是軍區里鮮少敢和白濋叫板的人。
白濋握著洛斯的胳膊,熟練地擼起衣袖,綁上止血帶:「說的是,只是你有所不知,我們行動小隊的隊長就是他,他是行動外援,也沒有長官。」
伊酒有些驚訝:「你是行動隊的隊長?」
洛斯看看白濋,見他沒有說笑的意思,只得硬著頭皮接下這個名頭:「可能是因為在永生軌內,我比較厲害。」
一點都不謙虛了。
白濋微微勾了勾唇角,拍拍洛斯的胳膊,揚起的唇角瞬間拉平,笑意又淡了:「你太瘦了,回去體訓,飯也得多吃。」
胳膊上沒多少肉,血管細得不像成年人,這樣一針下去,他都怕把洛斯給抽暈了。
白濋擰著眉頭,冷聲吩咐:「燕戮,找點糖沖杯熱水過來。」
洛斯攥了攥拳頭,小臂上隆起一點肌肉的弧度:「長不胖的體質,吃多少都這樣,你別看我瘦,這身上都是肌肉。」
胳膊內側的針孔變淡了很多,幾乎看不出來,有一兩個沒有褪盡的黑點,乍一看像是痣。
白濋捏了把他的肌肉,面無表情:「軟綿綿的,你這是白斬雞肉吧。」
洛斯:「……」
伊酒拿藥棉消毒,笑著安慰道:「他這張嘴就是招人恨,我看你的肌肉挺好的。」
白濋輕呵了聲:「是挺好,軍區食堂標價10元一份。」
洛斯最熟悉的就是食堂,標價10元一份的,只有辣子雞:「你辣子雞吃多了吧!」
伊酒快笑瘋了,見洛斯一臉憋悶,忍不住也逗了他一句:「往好了想,他可能是在誇你。」
「誇我什麼?」洛斯看了眼伊酒手上的針,條件反射繃緊身體,抿著唇神色嚴肅。
小廢物似乎怕打針,意識到這一點的白濋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把一頭白捲髮揉得亂七八糟:「還能是什麼,誇你辣唄。」
洛斯一噎,剛張了張嘴,就被扎進胳膊的針給扎失聲了。
媽的,好痛!
進行血液檢測需要採集更多的血液,足足十公分的採血管,一共有兩根。
保守估計還得抽半分鐘,白濋一把捂住洛斯的眼睛,將他的頭掰向自己:「這一個月打算怎麼過?」
要配合軍區總部的安排,等塔西的二隊趕上進度,他們有一個月的休整時間。
洛斯下意識思索了一下,突然想到白濋之前的安排,沒好氣道:「你不是安排了體力訓練嗎?」
白濋說過他體力不好,要給他加訓。
「勞逸結合,我準備給你三天休息時間。」
「……」
一個月三十天,三天的休息時間,連單休都混不上。
洛斯氣得磨牙:「三天是不是太多了,你乾脆給我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吧。」
「如果你要求的話。」白濋平靜道,「確定是三個小時?」
洛斯沒骨氣地撇了撇嘴:「……三天。」
伊酒抽完了一管血,拿起新的採血管,這一次不用重新紮針:「只休息三天會不會不太近人情?」
「白大長官就沒有近人情的時候。」
洛斯的眼睛被白濋捂住了,看不到發生的事,隱隱能夠感覺到有血液源源不斷從手臂中流出,這令他不安起來,另一隻手抓住了白濋的胳膊。
白濋以為他是想把自己的手拉下來,細細感覺後才發現,洛斯只是虛虛地捏著他的衣角,並沒有施加力氣。
不像是抗拒,更像是在尋求依賴。
白濋的心突然變得柔軟起來,他用拇指按了按洛斯的太陽穴,瞥見伊酒又拆開新的採血管,臉直接黑了:「血液檢測需要抽這麼多?」
「備份。」伊酒解釋道,「血液檢測儀器是從研究所借的,每次使用都有記錄,他們要求進行血液備份。」
「誰慣他們那麼多臭毛病,不用備份,拔針。」見他一臉為難,白濋冷笑,「研究所我都不知道炸過多少次了,要是和你鬧,就讓他們來找我。」
伊酒拗不過他,拔下針:「摁一會兒,等不流血再鬆開。」
白濋摁著藥棉,手掌將洛斯的手臂都圈了起來,調侃道:「怕打針?」
洛斯半天沒作聲,白濋以為他是不好意思了,抬頭一看,才發現他嘴唇發白,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伊酒!伊酒!你快過來!他出事了!」
白濋還給他摁著胳膊,沒辦法出去叫人,攬著腰就把洛斯整個人抱了起來,跟抱小孩似的。
洛斯趴在他肩膀上,喘了兩聲:「我沒事,就是有點暈,你快把我放下來。」
即使意識不清,他也知道這個姿勢有多丟臉。
燕戮和維克特找糖找了半天,剛沖好熱水,就看到白濋火急火燎地抱著洛斯從帳篷里出來:「長官,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