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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來,他們兩個就差合一合八字,算良辰吉日了。
燕戮忽然牙疼地「嘶」了聲:「所以隊長小時候是個愛穿裙子的小正太?」
維克特也牙疼起來:「所以隊長和長官是,啊不對,是竹馬竹馬?」
「……不是。」
洛斯實在不想認下這件事,認下了就等於承認他小時候愛穿裙子,長的跟個姑娘一樣,還傻不拉幾的,被白濋用兩塊糖哄騙著定了終身。
這可真是丟臉他媽帶他回娘家,丟臉到姥姥家了。
「怎麼就不是了?」
「我說不是就不是!」
洛斯咬死了不承認,只說自己小時候在這個孤兒院住過:「我沒有見過你,如果我真是你的小初戀,你怎麼第一次見沒認出我來?怎麼你變成中年老男人了,我還是青春正好的小青年?」
按照記憶里的歲數來說,如果洛斯真的是白濋的小初戀,那他應該和白濋差不多大。
畢竟八歲的孩子已經有些許世界觀了,不會找個嗷嗷待哺的嬰兒搞對象,還要和人家結婚。
「……呵,我老?」白濋看著他這副翻臉不認人的模樣,本來還有點氣,倏忽又只剩下了好笑,「看來是我運氣不太好,兩塊糖換來的不是小未婚妻,是個不尊老的小無賴。」
他沒想著用以前的玩笑話逼人,就是覺得拿小未婚妻來逗洛斯,好像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一樣,好像這個人還和六歲時候一樣,沒經歷過苦難和痛楚,依舊是兩塊糖就能哄開心的小孩子。
時間沖刷的太快,只是一晃眼,就已經十幾二十年了。
白濋又忍不住唏噓:「也是,我確實是老男人了。」
他起身離開,洛斯倚著滑梯坐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找回聲音:「他這是生氣了?」
燕戮和維克特也有些驚訝,前者遲疑道:「不至於吧,長官不是那么小氣的人,難道是認錯人傷心了?」
他天真的相信了洛斯的話,認為洛斯不是白濋的小初戀。
「該不會是……自卑了吧?」
話一說出口,維克特自個兒都覺得好笑,白濋會自卑?笑話,全世界裡再找不到一個比白濋更狂的人了。
洛斯卻是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手裡攥著糖塊,把糖紙都揉開了。
自卑嗎?
該不會是因為他說的那句中年老男人吧?!
洛斯把揉開的糖紙仔細折好,折著折著,就繃不住了,唇邊泄出一點笑意。
嘖,老男人還挺要強。
-
在孤兒院的生活很安逸,除了玩就是吃,畢竟都是一群五六歲的孩子,連學習的時間都少得可憐。
和動不動就死人的永生軌比起來,深海孤兒院像是天堂。
晚飯後不能立馬睡覺,院長給每個「小朋友」都發了畫筆和本子,帶著他們在教室里畫畫。
身為被寄養兩天的小志願者,白濋也拿到了一份畫紙和畫筆,院長怕他被其他小朋友排擠,特地將他安排在靠近講台的位置。
「這是洛斯。」院長將洛斯安排在白濋身邊,「他是院裡年紀最小的孩子,小濋可以幫我照顧他一下嗎?」
洛斯和白濋的表情都有些囧,他們明明比院長高出兩個頭,但卻被當成小孩子看待,這滋味別說,還挺上頭。
白濋知道她是想幫助自己融合進來,小孩子的自尊心很脆弱,有時候請求孩子幫忙,效果比直白的安排更好:「好的。」
院長笑笑,又面對洛斯:「洛洛的脾氣最好了,要和小濋哥哥好好相處哦。」
她叫誰都是親昵的稱呼,細聲慢語,哄著人一般。
「……」
神他媽洛洛,神他媽小濋哥哥。
洛斯板著一張死人臉,在白濋看好戲的目光下點了點頭,咬牙切齒道:「知道了。」
院長對每個孩子都很親切,囑咐完他們之後,就去其他人身邊了,一個人都沒落下,挨著鼓勵了一番。
洛斯拿著彩筆胡亂塗畫,聽到時不時傳來的誇獎聲:「畫的真不錯,是小狗嗎?」
「這朵花可真漂亮,它自己是不是太孤單了,可以多畫一些小草和它作伴。」
「是綠色的太陽公公呀,好神奇。」
……
無論多麼糟糕的畫,院長都能找到誇獎的點。
洛斯親眼看到院長對塔西甩出來的點點墨跡露出微笑,親切地詢問:「小西畫的是星星吧,這是我見過最壯觀的星空。我記得小西最喜歡畫畫,你以後一定可以成為大畫家的。」
院長每叫一聲「小西」,塔西的嘴角就會抽搐幾下。
二隊的其他人憋笑憋得脖子都紅了,礙於隊長的威信沒有笑出聲,維克特還知道給塔西留面子,燕戮就不用指望了,頭埋在胳膊里,笑得肩膀直抽。
洛斯彎了彎眼眸,揚起的唇角在瞟到白濋面無表情的臉後,慢慢拉平了,他攥著筆壓低聲音:「還在生氣?」
白濋置若罔聞,專心畫著畫。
洛斯翹起頭想看看他畫了什麼,誰知白濋唰的一下就把畫本翻過來了,還搬著板凳往一旁挪了挪,擺明不想讓他看到。
……不至於吧。
洛斯本來還想主動破冰,見狀也不爽起來,拿著桌上的水彩筆擺在桌子中間當三八線,一副和白濋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