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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寄回去的錢少了,趙家那老虔婆肯定會氣得跳腳。
段曉英仰起頭,滿心期待地看著韓斌,等待著他後面的話。但韓斌卻沒有了再開口的意思,良久後拍拍她的肩膀說:「睡覺吧。」
段曉英頓時氣絕,夫妻兩年,她太清楚韓斌的沉默是什麼意思了,說白了,他就是捨不得讓他寶貝兒子失望!
她委屈啊!
雖然結婚前韓斌就明確說過再婚是為了找人照顧孩子,她當時也欣然答應了,反正三個孩子以後都有出息,她也希望能跟他們搞好關係。
但她沒想到韓博文會這麼難搞,而韓斌會這麼偏心。
就像這次,雖然她說要做新衣服時故意只提了三個孩子,但她覺得她這麼大個人杵在韓斌面前,他肯定不會忘了她。
可到最後,他都沒讓她給自己也買兩身新衣服,為什麼?還不都是知道錢不夠,要攢著給韓博文買滑板車嗎!
如果韓博文懂事,這委屈她受就受了,可韓博文到現在連口都不肯改,她這麼委屈自己圖什麼?
但這些話段曉英也就在心裡想想,不敢表現出來。
因為韓博文和她關係雖然不好,以後八成也指望不上,但韓博武和韓倩倩都認她,韓斌也還是她丈夫,她後半輩子還得指望這三個人。
現在把話說開,關係鬧僵才叫雞飛蛋打。
於是段曉英只能悶頭生氣,並為此半宿沒睡,第二天到學校時整個人都沒精打采的,心情不是很好。
但人嘛,總是這樣的,委屈受多了就習慣了,調節能力也就上來了。
不然還能怎麼辦呢?跟韓斌離婚?去過上輩子那種窮困潦倒的日子?
別跟她說她都重生了,這輩子閉著眼睛都能掙大錢這種話,她要是有這能耐,前世下崗做生意就不會虧得那麼慘。
她這個人,天生就不是做生意的料。
不嫁給韓斌,她這輩子最好的情況就是用存款買下單位福利房,等著拆遷,分到兩三套房子,可能還有點錢。兒子爭氣,到老還能攢點棺材板,兒子不爭氣,又是跟前世一樣,臨死都不得安寧。
但不管哪種,她的選擇肯定都不如嫁給韓斌。
只能忍。
本來要是沒別的是,她忍過這兩天,自我消化完情緒就差不多了,誰知道老天就跟看她不順眼一樣,糟心事一茬接著一茬。
早上段曉英到辦公室屁股還沒坐熱,找茬的就上門了。
來找茬的人叫徐芬,是段曉英班上叫李小明的學生的媽媽,同時也是一名軍嫂。
按理來說都是住在一個家屬院裡的軍嫂,段曉英和徐芬之間關係應該不錯,但事實並非如此。
至於其中原因,跟李小明有點關係。
李小明是段曉英班裡的刺頭,成績差就算了,性格還特別霸道,仗著個子高身體壯,平時沒少欺負同學。
光這個學期,段曉英就因為李小明被其他孩子的家長找了兩次。
本來這事不難解決,孩子性格不好,家長教嘛,講講道理,講道理沒用就揍一頓,總能把孩子性格別過來。
但李家是典型的上樑不正下樑歪,徐芬本人就是個胡攪蠻纏的,被叫到學校後非但不以兒子欺負同學為恥,還以此為榮,覺得自己兒子特厲害。
她說李小明欺負同學,徐芬就說小孩子打架常有的事,她說李小明把同學打哭了,徐芬就說那是對方沒能耐,打不過。
簡直不可理喻!
因此一看到徐芬走進辦公室,段曉英就開始感到頭疼,她覺得徐芬找上門肯定沒好事。
她的預感成了真。
徐芬是為了六一聯歡會上表演節目的事來的。
因為這次聯歡會有部隊領導來看,所以很多學生家長知道後,都希望孩子能在聯歡會上表演節目,徐芬就是其中之一。
而徐芬和其他家長不同的是,她這人比較難纏。
其他家長就算再希望孩子上台,在她說明節目選人標準,表示如果一定要讓他們的孩子參與節目,很可能會影響整個節目的效果後,他們基本都會打消念頭,覺得不能讓個人利益影響集體利益。
但徐芬不管這些,說:「一個節目十來人,唱歌聲音那麼大,我兒子上去能拖什麼後腿?再不行,讓他別唱出聲,上去站樁總行吧?」
段曉英無奈地說:「徐同志,節目都定下一星期了,下周就要上台表演,節目人數也早就定下來報了上去,你現在跑來跟我說想讓李小明同學上台,我真沒辦法。」
「我現在找你是因為我才剛知道這件事!」
其實徐芬早就知道了這事,只是之前她沒覺得上台表演有什麼好,直到昨天聽人說如果孩子表現好說不定能被領導記住才上了心。
但這不影響她睜著眼睛說瞎話,並把責任推到段曉英頭上:「本來這麼重要的事,你們當老師的就應該及時告訴我們這些家長,這樣我們也能早點想清楚要不要讓孩子上台表演節目,你說是不是?」
段曉英聽得吐血,心想節目是我們老師決定的,跟你們當家長的有什麼關係?
但話不能說得太直接,段曉英委婉提醒道:「徐同志,這是學校舉辦的聯歡會,表演人員是為了節目效果,根據節目情況定的,並不是說家長想讓孩子上節目,就能往節目裡塞一個人的,要真這麼搞,那不全亂套了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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