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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體來說,蘇婷這老師當得還算舒心,如果賀焱不總拿段曉英教的為標準就更好了。
比如現在,蘇婷糾正說:「ping苹!蘋果!後鼻音,不是前鼻音!」
「可是我們老師讀的是pin果啊。」賀焱委屈地說。
「你老師讀的是對的,還是我是對的?」蘇婷沉著臉,想起來說,「不對啊,你以前說蘋果不挺正常嗎?怎麼現在蘋果變成pin果了?」
「可、可是這是老師說的啊。」
「那就是你們老師不行。」
賀焱繼續撓頭:「可、可她是老師啊。」
難道老師發音就一定標準嗎?
她初中歷史老師,學問沒得說,出生於五十年代,熟知建國後每一階段的歷史,本人學歷也高,大運動後的第一批大學生,但普通話照樣說不好,帶著濃濃的當地口音。
而她們這一批學生,學問上雖然不如人,但都是從小接觸普通話,大學基本都考過普通話證書,她還拿了二甲呢,都夠進小學教語文了。
因此,別的方面她不敢托大,但普通話標準程度,她真不覺得自己會輸給段曉英。
更重要的是,苹這個字它就是後鼻音啊啊啊!
蘇婷氣絕,不想跟賀焱這個小固執繼續掰扯下去,只好尋找外援。
外援聽完蘇婷的話後,先肯定苹字是後鼻音,然後打斷賀焱的可是,問:「老師教的就一定是對的嗎?」
賀焱遲疑問:「老師教的……會不對嗎?」
「是人都會出錯,既然老師也是人,他們為什麼不能出錯?別的不說,至少這個字,是你們老師讀錯了。」
賀焱撓著腦袋,思索著老爸的話說:「好吧。」
「還有其他問題嗎?」
「沒有了。」
蘇婷長出一口氣,可算是說通了。
有了這次經驗,後面賀焱再有異議,蘇婷就直接找外援喊賀東川了。兩次後她覺得把人叫進房間比較麻煩,乾脆給賀焱補課時讓他在旁邊看著。
但看著看著,蘇婷心裡不平衡了。
不對啊,他晚上又沒什麼事,賀焱還是他兒子,憑什麼她在這累死累活給孩子補課,他在旁邊優哉游哉地看著。
本著損己不利人的心裡,蘇婷決定把賀東川拉下水,一人一天輪流給賀焱補課。
賀東川沒拒絕,反正他閒著也是閒著,但賀焱卻遭了殃,爸爸上課太兇了!
雖然賀東川沒罵人,但他的表情特別嚴肅,眼神特別犀利,看著就兇巴巴的。而且如果賀焱沒有記住他講過的內容,他就會皺眉發出死亡凝視。
經歷了被老爸支配的恐懼,賀焱才知道蘇婷講課有多溫柔。
蘇婷講課的時候,賀焱還敢提出異議,等輪到賀東川,他就成了鋸嘴葫蘆,啥都不敢說,啥都不敢問,只求老爸忽略他的存在。
忽略當然是不可能的,畢竟就這一個學生。
於是,為了擺脫這種水深火熱的生活,賀焱只能努力努力再努力,爭取早日補完課,嚶嚶嚶。
……
因為補課,賀焱玩耍的時間急劇減少。
沒辦法,小學放學都五點了,回到家他還得趕緊寫作業。老師布置的作業不難,但是量多,語文通常一頁字起步,數學兩三頁題都算少的,基本他寫完作業就吃晚飯了。
吃完晚飯開始補課,時間不長,每天半小時,但老爸老媽也會給他布置作業,這個量不多,也是半小時搞定。
但通常這時候已經快八點了,家長催得急的孩子已經回家洗洗睡了,催得不那麼急的也快要回家洗澡睡覺,他這時候出去找不到玩伴,也只能洗洗睡。
整整一周,賀焱沒出去玩過,他覺得自己要憋壞了。
於是周日早上吃完飯,跟蘇婷打過招呼,賀焱就抱著玩具卡車出門了。
但他來得太早,遊樂場裡只有五六個孩子在商量著過家家,而且那些孩子中就一個男孩,還是個三歲大的小屁孩。
五六歲的孩子已經有了性別認知,或許他們搞不清楚男孩和女孩生理構造上的差別,性格上的差異肯定是清楚的。
男孩膽子大,感興趣的遊戲通常是拍片滾鐵環玩彈珠,女孩相對文靜些,喜歡跳繩翻花過家家比較多。這樣的差異或許不能覆蓋所有孩子,但大多數情況下,男孩女孩是玩不到一起去的。
賀焱上島就被老爸送去了軍區小學,上學第一天就認識了張小凱,之後一直跟著他混,都是跟男孩玩。所以還沒進入遊樂場範圍,看到那群小姑娘他就蔫了,由跑變成走再變成挪,最後停住了腳步。
那群小姑娘看到他倒是挺高興,因為她們玩過家家缺了爸爸的扮演者,於是幾人商量了下,為首的小姑娘就走了過來,問:「你要跟我們一起玩嗎?」
賀焱抱緊懷裡的玩具車,正想搖頭拒絕,就聽面前姑娘繼續問:「你來演爸爸好不好?」
誒?
當爸爸?
好像……也還行。
……
賀焱以前沒玩過過家家,現在玩了後他覺得,女孩子的遊戲,真的好複雜!
他們從早上演起,先是爸爸媽媽姐姐弟弟一起吃早飯,吃完後,媽媽洗碗,送爸爸出門上班。
然後賀焱就拿著他的玩具到旁邊,推來,推去,嗯,他的工作是卡車司機。
媽媽則在家接待客人,客人有孩子的奶奶,也有舅舅姑姑,客人一波波來,又一波波地走,然後就到了中午,他開著卡車回家吃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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