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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晏寧眉頭微皺,往這邊走來,視線落在了那本子上。
等等,這是……
何晏寧的目光一滯,呼吸都停頓了一秒。
此時已經凌晨一點了,月光皎潔,透過窗戶灑落在桌上,將那些文字照得十分清楚。
本子上,分明寫著關於他們兩人的演技改進建議。
所以,姚邊涼深夜不睡、挑燈夜讀,卻不是為了提高她自己的演技,而是為了幫助他們……
何晏寧難以置信。
他轉頭看向牧陶之,牧陶之還維持著之前那種被雷劈了的表情,一動都沒有動。
「她、這……」何宴寧動了動嘴唇,指著那個本子,試圖向牧陶之求證。
他沒有理解錯吧,姚邊涼居然在暗中幫助他們。
可是,他們和姚邊涼是競爭關係啊。
暗中幫助對手提高演技,這對她來說有什麼好處可言?
何晏寧心中清楚,若非今日他誤打誤撞看到了這一幕,他恐怕會一直以為,姚邊涼在和他們競爭。
他根本就不會知道,她為了幫助他們演好一部戲,挑燈夜戰、心力交瘁,更不會知道,她在背後籌謀的一番苦心。
她的一番心血註定要付諸東流,得不到半點回報。
她何苦要這麼做?
「唔……」
就在這時,姚邊涼嘴裡似乎嘟噥了一句什麼,隱隱有了醒來的趨勢。
兩人都是心中一驚。
牧陶之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也不是故意偷看的,但面對此情此景,他忽然做賊心虛起來。
壓根不敢多留,牧陶之拉著何晏寧就要撤。
「等等……鑰匙沒拿!」何晏寧壓低聲音道。
牧陶之:「……」
差點忘了,他們之所以折返回來,主要是為了拿宿舍鑰匙。
步伐一頓,牧陶之只得又迴轉過來,抓起被他遺忘在窗台的鑰匙。
拿到東西後,兩人就立刻往外面走去,就好像是身後有什麼東西在追他們一樣,步伐比平日裡快上許多。
輕手輕腳地關上門,牧陶之長舒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手心滿是汗水。
他轉頭看向何晏寧,仍舊有些恍惚:「你看到了嗎?華導給我們講解的內容,居然出現在姚邊涼的本子上。」
「我看到了。」何晏寧點頭,聲音有點乾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牧陶之抓著頭髮,「會不會是因為,華導也把那些東西講解給了姚邊涼聽,姚邊涼全文記下來了?」
何晏寧默然不語。
這當然是解釋不通的,畢竟在姚邊涼的筆記中,前半部分是華導講解的內容,後半部分就是全新的內容了。
牧陶之顯然也知道這一點,他這麼說,只是因為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想要再掙扎一下。
「華導說過,這些內容並不是他想出來的,而是一個朋友告訴他的。」何晏寧道,
他頓了頓,繼續道:「現在看來,他口中的那個朋友,恐怕就是她了。」
「怎麼會這樣……」牧陶之絕望了,「我都幹了些什麼。我甚至還嘲諷她的演技不如我。」
牧陶之此時只想穿越前兩天,搖醒那個自以為是的自己。
他到底哪裡來的自信,把姚邊涼視為假想敵!他的演技就是從對方那裡學來的,他還天真地覺得自己已經超過了姚邊涼。
何晏寧同樣心情複雜。
他雖然沒有像牧陶之那樣把心思宣之於口,但事實上,他也不止一次在內心抱怨過姚邊涼。
在他看來,若不是姚邊涼早起拉著他們一起訓練,他壓根就不必這麼拼。
可如今,看著姚邊涼深夜還為他們的演技操心,何晏寧忽然覺得自己的心思很卑劣,很可恥。
她一心為他們籌謀,他們卻在背地裡編排她。
「可是,何晏寧,我想不明白……」牧陶之悶悶道,「她為什麼要幫助我們?為什麼在幫助之後,還要刻意隱瞞。」
按照正常邏輯,競爭對手表現得越好,那麼選手自身的處境就越糟糕。
牧陶之百思不得其解。
姚邊涼這樣做,總不可能是為了變涼吧!
何晏寧卻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嘴裡喃喃自語:「也許,是這麼回事……」
牧陶之一愣:「什麼?」
何晏寧定了定心神,緩緩道:「我先前就有些奇怪,她為什麼要這麼努力。按理說,這個角色對她而言沒什麼難度,上升很小,完全沒有必要花費態度時間和精力。」
牧陶之微微皺眉。
的確,何晏寧說的是事實,而他一開始就忽略了這一點。
姚邊涼就算再努力,這個角色的上限也已經到頭了。
可她依舊天天早出晚歸,還帶著他們一起刻苦用功,有什麼用呢?
不對,等等……
腦海里的某個念頭閃過一過,牧陶之思緒忽然變得清晰起來。
是了,姚邊涼的角色上限極低,但他和何晏寧的角色有著很高上限啊。
姚邊涼這麼做,也許壓根就不是為了她自己——
她只是想帶著他和何晏寧一起努力罷了!
何晏寧道:「你還記得,在節目錄製前一天,姚邊涼托人給你帶話嗎?」
牧陶之當然記得。
他當時的確被氣到了,腦子一熱,就和姚邊涼較勁起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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