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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回來了,說這個同類的話題其實更多是想要引出阿米的新交際範圍,比如和楊大夫,這絕對屬於專業造成的同類問題,人家下放前可是妥妥的專家級人物,即使是西醫,即使是外科,可對於阿米來說,對方也絕對是醫學前輩,所以嘍,在用中草藥給人看小毛小病的空檔里,常去請教一二。這樣一來能不熟悉?至於對方?楊興瑞同志表示,這個世界變得太快,他心有戚戚焉!這麼一個豆丁娃子,居然能靠著幾本中醫書籍,一本本草,自己摸索出治病的本事來,而且還治的像模像樣的,這能不讓他吃驚?
都說西醫是流水線式教學,成批的出醫生;中醫是一對一精英式教學,需要時間和經驗累積的複雜學科!這事兒到了阿米這個孩子這兒怎麼就不准了呢?要是各個都像這個孩子這樣,那西醫在咱們國家還有出路?對於我們這樣人口眾多的國家來說,只要醫生數量跟上去,光是一個草藥成本就能把西醫給打趴下了好不。
「那孩子真這麼厲害?這麼有天分?」
別說是楊大夫了,就是這個小圈子裡的其他幾個人也不敢置信啊,越是文化層次低的人想的越是簡單,像是村子裡的人,阿米會看病,會抓藥這對他們來說一兩次有了實例就能接受,不會多操心到底是怎麼學的,怎麼會的,什麼時候開始學的,什麼時候怎麼就學會了,等等的問題,能給村子裡帶來好處,能讓他們解決看病難的問題,這就足夠了。誰管她怎麼學的?能治病不就成了?甚至下意識的還會幫著尋點理由出來,證明一下自己這村子裡的小大夫本事不錯,滿足一下他們自己的虛榮心。
不過事情到了這些知識分子這裡則問題多了去了,這孩子沒人教她怎麼看的懂深奧的醫書的?即使草藥這東西從小跟著死去的爹媽曾採過,懂一些,認識的不少,可這炮製怎麼學的?還有這藥方子,即使很多都是書里有的成方,驗方,可這孩子怎麼知道誰該用哪個?怎麼知道劑量多少?君臣佐使上沒有人解說怎麼就能理解?
這事兒要是放到後世,那真是呵呵了,人肉搜索都出來的年代,阿米絕對就是被解剖的料,可在這裡卻不一樣,問題再多他們也沒法子問仔細了,一來是心有顧忌,生怕問多了,引來村中人的反感,讓他們好不容易得來的平靜生活給攪和了,以為他們想舉報,是特務等等,誰說的清呢,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二來也是下意識的以為阿米其實有師傅,可能還是個挺了不得的人物,只是不好說出來,比如像是他們一樣遭難的人,或是躲在什麼地方的老大夫啥的,這要是追根究底的尋摸,把人家害了可怎麼好。他們自己已經吃過這樣的苦頭了,不想因為好奇心,讓其他同類因為他們而受罪。所以即使疑惑重重,也偃旗息鼓。
可再怎麼壓抑好奇心,作為醫生中一員的楊大夫還是忍不住在阿米過來詢問些醫學問題的時候下意識的試探一二,比如教一點比較複雜的東西,然後在下一次阿米過來的時候進行考核,只那麼幾次,倒是讓楊大夫對於阿米自學學醫的事兒有了那麼點相信,因為阿米學的太快了,不單是快,還舉一反三,很多他沒有講到的東西,也能自行理解上七七八八,這讓楊大夫很詫異,也很驚喜。忍不住說給了同樣住在倉庫的夥伴們,帶著一種有了得意弟子的驕傲,宣揚阿米的聰慧。
「那孩子天生就是當大夫的料啊,別看她如今就是弄點中草藥,給村民看點小病,可是在這西醫上也挺有天分的,我把人體器官結構和她說了只有一遍,第二回問,這孩子就能說得一清二楚,連骨骼位置都能點出來,這天分,要是不當大夫,幹啥都可惜。」
楊大夫如今在村子裡時間長了,因為是大夫,常和村民接觸看病的緣故,這說話也帶上了幾分村子裡土話的味道,那個啥說得利索的很,都不帶扎眼的,邊上他媳婦,付德芳聽著都忍不住想笑,可看著那幾個老頭說得正高興,索性也不管了,轉過身,拍著睡著的孫子的後背,輕輕地哄著,免得讓這幾個老頭把孩子吵醒。
「要這麼說,以後這孩子肯定能出息了,這當大夫好啊,別看如今咱們一個個都遭罪的很,可真說起來,誰能保證不生病?到了那時候,這大夫的好處保准被想起來,只要想起大夫的好處,那以後這日子就差不了,再怎麼折騰,也會留點分寸,除非他們是覺得自己金剛不壞了,不然都不會對著大夫下死手。」
「確實是這麼個理,這娃子心善,心善的人就會有好報,這就是好報,天分這東西最不可捉摸,學好本事,有一技之長,到了什麼時候都是最大的本錢。」
阿米給他們做的鞋子不用阿米自己說,人洪教授就已經偷偷的暗示過了,他本就是個直性子,不是自己家老婆子做的,他不會去沾這個便宜,當這個好人,自然將阿米的幫忙說了出來,只是怕給阿米添麻煩,所以只是偷偷的讓穿鞋的人知道,外頭是一點風聲也沒有的。
不過就是這麼一點子好,加上和楊大夫相互的醫學交流,在這些老人看來,阿米似乎也已經成為了同類,即使年紀相差太大,即使專業根本不同,可知識的累積和未來的可能,讓著幾個身處他鄉,倍感孤獨的人,下意識的就迫不及待的將這個孩子劃入了同類的範圍,給予了更多的關注。
「那娃子才十二,怎麼這開春就要去讀初中了?年紀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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