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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就是想著我哥呢,我這一次過去,不知道他會不會嚇一跳,我帶了好些東西郵寄,好大好大的一包,倒時候我背著大大的包裹過去,包裹比人還高,你說我哥該是啥表情?」
隨口一個託詞,本不過是阿米用來遮掩的,不想這個時候的人笑點太低,被阿米這麼一說,那陳排長忍不住跟著想像了一下,隨即也笑了起來。
「比人還高?你能背的動?要真是這樣,估計你哥的眼珠子都能瞪出來。」
陳排長覺得那真是個孩子了,看看這想像力,怎麼聽都不靠譜,搞得和童話一樣,也因為這倒是也讓陳排長對阿米感覺親近了些,人嗎,對於弱小的一方總是更少些防備,太過成熟的大孩子樣固然能讓人感覺放心,可也一樣容易和人產生距離,倒是這樣的孩子氣,讓成人,特別是男人下意識的多幾分保護弱小的心,相對的自然更包容些。
阿米腦子不慢,不過是陳排長几句話的功夫似乎也發現了什麼,雖然未必一定清晰明了,可下意識的還是選擇了對自己有利的方式。
「怎麼不成?我力氣可大了,咱們村子裡,就是比我大的小子都比不上我,吶,我有個堂哥,比我大兩歲,一起去山上的時候,打了狼,我一個人能扛下來兩個,他就只能一個,這就是本事。」
用孩子的方式,用炫耀的口氣,不經意的說起了自己的力氣,還有打狼的事兒,一來是萬一路上自己露出點破綻的話,好歹有個伏筆,二來也是想引起陳排長的重視,將自己打獵的本事露出去幾分,這樣自己給顧小麥帶的東西再多,也不會太過讓人驚異。
果然,陳排長一聽這話,別的還沒有反應過來,這打狼兩個字卻聽明白了,一臉的驚訝。
「打狼?你一個小娃娃還打狼?」
「是啊,怎麼了?上回我們幾個可是打了六頭,村子裡都知道,我哥哪兒我還給他做了個狼皮的襖子呢。我自己也有,你看,這外套裡頭縫的就是。」
扯著衣裳的下擺,給陳排長看自己穿在裡頭的襖子毛皮,雖然說這不過是十月初,可這裡是北方,又是在漏風的車上,所以阿米早早就將車狼皮穿在了身上,深怕因為這風太大,影響了身體健康,雖然他吃過強身健體丸,身體早就不再是往日瘦弱的嚴重營養不良的樣子。可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啊!
而陳排長呢,看到實實在在的狼皮,他也是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想起他聽請託的人說起的這孩子的情況,心下忍不住又多了幾分憐憫,只覺得這孩子不容易,這才幾歲啊,就在山裡搏命,這樣的孩子都能打狼了,可見往日日子過得有多難,多苦,不是逼出來的,這樣年紀的孩子,就是再苦,在家裡做活再多,也不至於要山上冒這樣的兇險。
「好,你本事,不過阿米啊,山里太危險了,如今你哥也是有工資的人了,養的起你,以後還是少去的好,你想啊,你這樣一次次的往山里跑,你哥該多擔心?對不對。」
陳排長還想多說幾句,不想阿米一個擺手,很是大人樣的嘆了口氣說道:
「我也是沒法子啊,我哥都多大了,就是能掙錢,他一個月才多少?雖說不對不用他擔心吃喝,不用做衣裳,可就是在儉省,又能存多少,你想啊,成親,蓋房,娶媳婦,生孩子,哪一樣不要錢?我可要給我哥攢老婆本呢。」
這話說的陳排長一陣無語,一個娃娃,給哥哥攢老婆本,這話不好笑好不!偏偏人家阿米還沒完了,像是難得抓到個人說話一樣,叨咕個沒完。
「我在村子裡雖說也能掙點工分,換點糧食吃,可我還要上學,家裡過日子零碎花銷也不少,不掙錢能行?所以啊!攢錢才是要緊的,再有啊,我哥那個地方,聽說吃的都不好,還比不上我們山里,乾的又是重活,最是虧身子,我要是不抓緊些,多弄點吃的,他要是身子垮了,那可怎麼辦?他可是我家唯一的男丁,我不能讓我爹媽在地下都不安生。」
每一句話都說到了根子上,可每一句都不像是孩子說的,加上那個表情,妥妥就是個操心老太太的樣子,看的陳排長覺得,突然間這娃子好像是換了一個人,感覺比自己還大一樣,這樣的詭異弄得他又是好笑又是心酸,沒爹媽的孩子啊,操心的都是大人的事兒,苦啊!
得,又給阿米戳上了一個愛操心的苦孩子的標籤。阿米看著這人表情不對,反應過來這後世常用的誇張式的調侃方式這時候似乎不怎麼好用,忙轉回來了,笑著說道:
「陳排長,我厲害著呢,我大伯說了,我是我們村打獵第一把好手的苗子,能幹的很,就是我哥不在家,我一樣能撐起來,讓我哥回去後好好的嚇一跳。呵呵,對了,陳排長,你這車上有木頭不?有小刀不?」
「你要這幹啥?」
「你看,我這不是坐著沒事兒嘛,你給弄點材料,我沒事兒做點手工啥的,告訴你啊,我做弓箭可好了,我做一把給你吧,咱們也算是同路之誼,我怎麼也要整個禮物啥的,不然豈不是沒禮貌嘛,恩,算是賄賂你了,讓你好多和我來說說話,這車上太悶了。」
說笑一樣的提出請求,不經意的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阿米這樣的動作似乎有些本能,雖然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招搖,可下意識覺得和這些人搞好關係似乎應該挺重要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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