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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消息傳到阿米這邊的時候她真的是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樣的事兒放在現代會怎麼處理?罰款?賠付違約金?好像也就這樣吧!反正怎麼也不可能弄到廠子都搬走,領導近半被調離的情況!這事兒搞的是不是太大了?再說了,即使只有不到八成的合格率,可是這到底只是他們第一次做這樣的產品,若是能好好的鑽研一二,請上級派個高級技工知道一二,做到省城的大廠最低合格率的程度還是有希望的,若是從這個角度看,人家這廠子也算是有進取心,有追求了,怎麼就能成這個結果?這樣的處罰,以後還有誰敢搏一搏?一個個只顧著不出錯,只顧著循規蹈矩,那也怪不得最終國營的廠子一個個都倒閉了。
阿米這樣的為機械廠可惜,村子裡有見識的老人們一個個也都感覺可惜,比城裡那些怨天怨地的怪罪廠子領導害他們搬家的,不知道強了多少,這倒不是說這小山村的老頭比城裡人還有見識,主要還是性格決定了他們的態度,對城裡人來說,安全,謹慎才是第一位的保命要素,不然一個個的也不可能從混亂的年代延綿生存下來,而對於山里人來說,想要活下來就要學會搏命,膽小的反而死得快。
這邊機械廠的事兒還沒煙消雲散,那邊缸窯的事兒又鬧大了,零零碎碎的雖然消息有些雜亂,可整理到一處也不過是人倒霉,喝水也塞牙的典型罷了。那缸窯本來是本地一個所謂的地主資本家的家族產業,只是人家腦子也不笨,知道頂上換了當家的,要跟著大勢走才能太平無事,所以從一開始就乖乖的做了公私合營,前幾年又徹底將自己的那些股份交給了國家,自己只是擔當了窯廠的廠長的位置。這一舉動可以說當時是很受表揚的,還被當做積極分子給過獎狀。
這事兒要是就這麼下去,那麼即使到十年間,只要小心也不是不能躲過去,可惜啊,前幾日不知道哪個混帳往上頭匯報,說這窯廠的廠長家裡,以前有個兄弟是國大黨的軍官,還上過黃埔軍校,所以這廠長也很可能是特務。
你說這上哪兒說理去?人窯廠的那個啥,只是個堂哥,這也能算家屬?再說了,那堂哥早年年就打小鬼子的時候戰死了,鬼怎麼幹特務的活?怎麼這會兒就能扯上了呢?再說了,當年打小鬼子的時候,這全國各地,當了兵的可不少吧!剛開始紅黨弱小的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的時候,那不去國大黨還能去哪兒?頂在前頭可不就是青天白日旗嘛。更不用說,那個時候人都要瘋了,為了打小鬼子,那時候誰還管這個?眼睛都打紅了,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前線打生打死的,基本就忘了啥叫政治。哪裡知道還有這會兒的禍事等著呢?
那廠長被帶走後,聽說在審查的領導面前那是哭的委屈的不行,只覺得這世界天都塌了,偏偏這會兒也是他時運不濟,又有人說他是資本家,是壓迫勞動人民的吸血鬼,還有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所謂的受害者,給他添了一條一條的莫須有的罪名。
那人不是個能受委屈的,也是個狠的,對別人狠,也對自己狠,在知道了這些之後,沉默了好久,最後在一些人的幫助下,寫下了一張大大的大字報,寫上了所有打小報告的人和他們家的恩怨,還有那些人的各種問題,進行了揭發,然後還反駁了所有的罪名,最後爬上了縣政府的屋頂,直接跳了下來,準備用死證明自己的清白!
就是這麼一跳,事兒給鬧大了,這會兒可還不是一張大字報就能要人命的時候,很多人還在堅守著國家的法律和道德底線,再那廠長被火速送往醫院的時候,就對這一件事兒進行了徹底的調查。
結果是不用說的,人家有獎狀啊,把所有的家底都獻給了國家,這樣的人怎麼能說是資本家呢?還有啊,人家那堂哥是國大黨沒錯,可那是抗日戰死的,對咱們紅黨,對人民可沒有犯罪,沒有血債,相反都能稱之為英雄烈士的。要是就因為是啥軍校出來的,家人就要當特務處理,那全國就沒幾個好人了,要知道真要算起來,國家如今的那麼多大將裡頭七八成都是那個學校的畢業生呢。就是總理也當過那個學校的領導,這樣算咱們這國家還有合格的軍人不?
至於其他的莫須有,更是經不起推敲,純粹就是誣陷,哪怕是為了平息這城裡日漸喧囂的流言,把這政府逼死人的事兒給處理乾淨,整肅一下浮躁的人心思想,那幾個為了一點子小心思誣陷的人也得不到好結果。更不用說,一般趁著這樣的事兒落井下石的,基本就沒幾個屁股乾淨的,若是沒有點妄想什麼的,怎麼可能幹出這樣的事兒?那廠長的一張大字報直接把那些人家的老底都給掀翻了,不處理才怪呢。
最終的結果不用說了,那些蠢蠢欲動的人,就像是十年亂世那隻怪獸微微探出的觸角一般,被徹底斬斷了,倒是讓這個縣城周邊都瞬間恢復到了幾年前的模樣,那些不安分的人不是被除了好些,就是偷偷的縮了回去,至於那個廠長?事兒解決了,可人依然還是沒了,一條人命就這麼活生生的葬送在流言蜚語和人心叵測中,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因為這個事兒,他家中老老小小都給保住了,因為這一次事件的公正公平的判決,想來即使未來再次遇上這樣的事兒,他們也有了保命的籌碼。省政府特意頒發給他們家的家產捐獻證明,和他們那個戰死在抗日戰場上堂叔的清白證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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