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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幾個老頭都樂呵的不行,只覺得日子在沒有更美的了。即使香皂廠只能拿十塊錢一個月的歧視待遇,可合上這口糧分派,比起正常工人那只有高的,沒有吃虧的事兒,可見村子裡的老村長他們有多上心,多照顧,無論是上頭檢查,還是那些所謂的小將折騰,從裡到外都糊弄的毫無破綻,還保證了他們的正常生活。
他們這裡是高興了,樂呵了,日子過得順當了,可世上總有不順當的人,這不是,阿米他們今兒就遇上了,就在縣初中後門不遠處。
說來這事兒也是湊巧了,因為阿米幾個在縣城上學都是住校,一周只有周末回來的關係,村子裡特意在每周一早上讓村子裡的牛車送孩子們過來,周末再來接,如此一來,這阿米的自行車一下就成了擺設,沒了用處,這怎麼行?放在家裡不用是要生鏽的,顧建國義正言辭的說服了家長們,索性將自行車弄到了縣城學校附近一個村子裡某人親戚的院子裡,每天放了學,就去取了到處跑,不是帶著阿米他們去城外人少的地方練身手,就是在城裡四處晃蕩,熟悉每一個角落,聽各種八卦消息,活絡的比本地小子們都不差。
這天顧建國又提早不知道跑哪去了,阿米也沒在意,只管做自己的值日生,不想才過了沒一會兒,阿米剛鎖上教室的門,就看到教學樓一處陰暗的角落裡阿燦正一臉著急的對著她招手。
阿燦從來都是個穩重的孩子,這樣的時候可真是不多見,所以阿米瞬間就知道只怕是有什麼特殊的,著急的事兒了,忙手腳加快的將鎖收拾好,眼角四處一掃,感覺沒有問題這才快速的往阿燦的地方跑去。
「阿燦,怎麼了?」
「趕緊,阿米,救人,有人快死了。」
阿燦的眼睛帶著一點恐慌,帶著一點焦急,更多的確實一種無措,阿米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她能做的就是趕緊跟著阿燦走,一邊走,一邊還拉著阿燦的手,給這個已經有些不自覺顫抖的孩子一點安慰。
這裡畢竟是學校,進進出出的人還是不少的,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兩個人只能找那些不怎麼能遇上人的地界走,這樣一來很是繞路,等著走出學校,阿燦的臉色看著更急切了些,拉著阿米就開始快跑。
這一路快跑阿米有什麼疑問也沒法子問,好容易到了地方,才算是能喘口氣,看著眼前那茅草棚子和村子裡牛棚一樣的地方,眼睛都有些瞪大了,她不傻,不過是轉眼就從前面阿燦的一系列行為和這地方的模樣猜出阿燦所謂要救得是什麼人了。-是被批,斗的那些倒霉人,是這個時代最委屈悲哀的一群人。
「阿燦。」
「阿米,救救他,救救他。。。」
除了說這幾個字,阿燦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阿米也不知道該怎麼問,索性看了看周邊,沒有人注意,立馬就拉著阿燦走了進去,才一進去就發現裡頭不止一個,還有顧建國在,屋子裡一股子霉味,還有淡淡的腥臭,阿米眯了眯眼睛,適應了一下這裡的光線之後才發現,這所謂的腥臭正是來自這躺著的一個人身上。
凌亂的頭髮遮掩了眉眼,烏七八糟的泥點子也掩住了本來的面容,只隱隱的能看出是個四十來歲的男子,身上的衣裳雖然破陋不堪,卻依然能看出是軍裝的款式,手臂不自然的歪著,估計是骨折了,腿上褲子顏色暗沉,瞧著是血跡,想來這腿上的傷也不小。
阿米即使不是正緊的醫生,在村子裡當了這麼些年的小大夫也多少有一些救世濟民之心,知道這會兒不是追究別的事兒的時候,先看病才是正緊。伸手搭脈一氣呵成。
「還好,還來得及。」
阿米一搭脈就知道這人可是受了不小的罪,氣息微弱不說,身上好些內臟都有了損傷,還不是什麼慢性病,是被外力擊打後的損傷,可見受了多大的折磨,再有嚴重的營養不良,飢餓造成的血糖偏低,外帶失血過多的症狀,說白了就是不給吃的還暴打成傷,這虐待的就像是對待什麼生殺仇人一樣了。
「這兒有水不?最好先給他清理一下,特別是傷口附近,不弄乾淨了容易發炎,他如今這身體可虛的慌,一個不好就容易燒死,我那兒還有點碘酒,先拿來塗點,再弄點粥,一天五頓,每頓給一碗,一點點養,應該好些日子沒吃的了,胃都傷著了,不能一下子吃多,對了,粥裡頭最好放點糖,這樣好起來也快點。阿燦,一會兒去尋邱亮去,讓他幫忙從郵局的衛生室弄點紗布啥的好包紮傷口,明兒在想法子回去一趟,我那屋子裡有治傷的草藥,只要能熬過幾天,應該就沒事兒了,最起碼活下來不成問題。」
阿米在這治病的事兒上指揮阿燦和顧建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兩人很習慣阿米這個模樣,聽著她的話就開始動了起來,就是阿燦也沒有了剛開始要死人的恐慌模樣。倒是那個躺在地上,已經開始有些迷糊的男人一時有些愣神,重重的看了阿米一眼,隨即又將視線放到了阿燦身上。
阿燦不知從哪裡弄來個搪瓷臉盆,用燒過的水開始給這男人收拾身體,顧建國則被指揮去找邱亮,阿米也去了草棚子外頭,拿顧建國剛尋來的碎米開始熬粥,屋子裡那男人開始小聲的,斷斷續續的和阿燦說著話,他或許以為阿米在外頭什麼都聽不到,不想卻讓阿米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事兒的前因後果都給弄清楚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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