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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個實在人,這生意做得誠信,我這東西就是在歐洲,也是上等貨色,是直接能進入歐洲宮廷的,也是我運氣好,用好些咱們祖宗的稀罕東西從別人手裡換了一套,成啊,您這交換的東西,我認了。」
他不傻,從聽到那個玉佩的價格,就已經自己估算出這一整套東西在這個當鋪老掌柜眼裡的價值了,只怕是不下一二千的銀元,甚至更高些,畢竟這些古董如今到底是個什麼價格他心裡沒底。
可不管是有沒有底,對他來說,那總是最合算的,因為這一整套玻璃酒器他在現代也不過是花了七百多買來的,用現代七百多的人民幣換這麼多銀元價值的東西你說值不值?更不用說這些古董到了現代那個全民收藏的年代裡,會賣出什麼價格更是絕對能讓人欣喜和期盼的,他能不高興滿意?
另一個就是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還忽略了一樣可以用來走私的好生意,那就是玉器,看看這些玉佩什麼的,要是放到現代,那一個個價值又該是多少?算算這緬甸玉礦的產量,想想那些不得不用玉粉人工合成的玉器,他就知道,這東西要是帶回去,妥妥的又是一樁大買賣。
「至於這些玉,剩下的您也不用拿回去了,我這裡還有些銀子,一併要了就是,在外頭這麼些年才回去,怎麼也要帶點東西,還有家裡的晚輩們,給西洋玩意還不一定喜歡呢,還是送玉更合適。」
王大寶一邊查看這些玉的質量,圖案,一邊笑嘻嘻的用這麼一個理由搪塞,可你還別說,這理由在這個時候還真是挺實在的,不是所有的人都稀罕西洋東西的,也不是所有西洋的東西,都能讓人看的出價值的不是,送禮什麼的,要是送給了對方,人家根本不知道價值,有時候還不如不送,沒的壞了情分,在這樣的情況下,送傳統的,大家都知道好賴的,那才更加實惠,在一個這東西好歹保值還能傳家不是。
所以聽了王大寶的話,那老掌柜也跟著點了頭,忍不住唏噓了幾聲。
「可不是這樣嘛,雖然說,如今外頭洋人進來的也多了,可是這好些東西咱們都看不懂價格,這就是拿到了手裡,有時候也有些不安,貴了吧,這東西以後用什麼回禮?便宜了吧,又感覺自己有點不是好歹,人家畢竟也是好心。還是咱們自己的東西更實在些。「
這一說,兩個人感覺好像突然就有了共同話題一般,王大寶也實誠,立馬就開始聊上了,從如今這古董的價格,到如今這當鋪的生意等等,都大致的問了一二,這才稍稍對這個時候的物價有了一點清晰的認識,比如5口的人家,每年至少須收入100銀圓,以維持最低生活。
有了一百圓的生活費,食物雖粗而劣,總可以充飢;房雖不精緻,總可以避風雨;此外每年還可以制兩身新衣裳,可是這也有一個限制,那就是不能生病,也不能想著過年過節吃什麼好東西,不然這錢依然是不夠的。
算算這錢,也就是說,一個家庭一個月怎麼也要有8元以上的收入才有可能過上這樣的日子,那麼這個時候的人真的有這樣的收入嗎?現實是沒有,就是一家子有兩三個人做工,只怕也不過是能勉強到這個數字,而大部分的人家,多半一個月能有五個銀元就不錯了。
如此一來,大半的人依然處在吃不飽穿不暖的階段。看病那更是笑話,很可能一個小病就能讓這個家徹底散了去,所以一般人都不看病,生病了也只能硬扛著,這就是如今的現狀。
「現在咱們這兒其實已經好了很多了,最起碼像是如今這修路之類的活計總是要人幹的,如此一來,倒是讓不少人有了活干,有活幹了,總能有那麼一頓飽飯吃,還能給家裡帶上點口糧,可是再往裡,那就不成了,我聽說好些偏遠些的地方,都只能靠著河裡弄點魚蝦,山上挖點野菜混日子呢。「
說起這些,那老掌柜也是一臉的不忍,都是自己國人,誰願意看著這些個民不聊生的景象。
王大寶忍住了心裡的酸澀,又開始詢問糧價,民以食為天,這個可是很重要的情況,他早就有心,實在不成就販運點米糧過來,即使是所謂的毒大米,說一句不好聽的,也總比餓肚子強不是,再說了他也不至於這麼沒有良心,最多辛苦些,直接到一些產糧的地方去買就是了,又不用他運輸對吧。
這會兒的糧價其實倒是還好,因為大洋的購買力這個時候還是可以的。我們先說說大洋,大洋不是指一種銀元,而是四種,像「袁大頭」「孫大頭」「龍洋」和「鷹洋」這四種銀元,可以在種種貨幣中脫穎而出,可以被全國各地甚至海外居民所認可,而且不管後來紙幣發行量有多大,它們的購買力並沒有發生劇烈的變動,至始至終都是很「值錢」的貨幣,至始至終都被買家和賣家所歡迎。
所以在民國,這四種銀元被親切地稱作「大洋」。
大洋的種類有別,造型各異,但是重量都在0.72兩(晚清的兩,每兩37克)左右,含銀量都在0.65兩左右,所以購買力也大體一致,在同一個時間和同一個地方,拿一枚「袁大頭」去買東西,跟用一枚「龍洋」或者一枚「鷹洋」所能買到的東西並沒有區別。
而在這個時候,一個大洋能買大概五十斤左右的米,雖然因為各地物價不一樣,甚至因為產糧和不產糧的地方因為運輸的原因,價格幾乎差了一倍,可是好歹也算是能讓人不至於吃不到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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