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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有些生氣,氣自己竟然因為言嘉亂了心神。
道不道歉對他而言並不重要,反正他也沒把她放在眼裡,只是不想讓孩子失望,才答應他的央告。
這麼想著,他立馬又恢復了平日的淡定,專心的看起了文件。
當紀承宴終於平復好心情以後,言嘉的視頻電話撥過來了。
相比紀承宴的不鎮定,言嘉倒是沒什麼起伏。
道歉這件事就算沒有沅沅幫忙,她也是要做的,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對付這種沒心肝的狗男人,可勁激發他的愧疚心准沒錯,不能白瞎這副柔弱可欺的相貌。
只是讓言嘉沒想到的是,視頻響了許久都沒有人應答。
她不禁納悶,如果他真的被崽崽勸說到只要道歉就能原諒的地步,不該這麼端著才是。
她肯主動道歉對眼高於頂的他而言,不是正好能藉機擺譜立威的機會嗎?
她輕嘖了一聲,正準備掛斷,對方卻接了。
屏幕里立馬出現了一張清冷又英俊的臉,深邃的眼眸蓄滿了高高在上的倨傲,緊抿的薄唇透著幾分生人勿進的疏離。
微微蹙起的眉似蘊著諸多不快,大有一句話讓他不滿,下一秒就能發難的既視感。
確實像霸總小說里標配的斷情絕愛日天少爺。
言嘉迅速調整情緒,從一瞬間的怔愣秒變無措慌張,眼眶一秒蓄淚,粉嫩薄唇微微顫抖,眼淚要掉不掉。
見他看過來,言嘉的眼睛像是忽然湧上一抹光,卻又帶著惶恐和不安。
她開口的聲音立馬帶上了哭過後的傷心餘韻,以及強裝平靜後的克制。
「承宴,對不起,這次是我錯了,是我沒有克制好心底的愛意,叨擾了你,活該被你呵斥。」
話音剛落,眼淚適時順著眼眶滑落下來,帶著不舍與掙扎。
紀承宴眼睜睜看著那滴眼淚自眼框湧出,緩緩墜落,從柔嫩的臉頰一直滑到姣好的下頜,最終隱沒在攝像頭捕捉不到的地方。
而那雙流過淚的眼眸卻如水洗一般晶亮澄澈,帶著幾分隱忍,好似在訴說著不公,又似在克制不該有的奢望。
紀承宴皺眉,心中隱隱不快。
言嘉之前沒少在他面前裝可憐,但那份可憐總歸流於表面,看不出任何走心的痕跡。
可今晚這滴眼淚,卻給了他另一種感覺,說不出是演技精進,還是有感而發。
瞥見狗男人眼底的不以為意,言嘉趕緊倉皇的側過臉,舉起受傷的手擦拭眼淚,邊擦邊說:「抱歉,我不是故意在你面前哭的,是眼淚不爭氣,自己要往下掉。」
紀承宴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雙繃帶和夾板包紮的手吸引了去,下意識覺得她賣慘的路數又進階了,沉聲問她:「手怎麼了?」
言嘉先是一怔,然後像是忽然回神一般,趕緊把手藏在身後,解釋道:「沒,沒事。」
說話間,擦掉的眼淚再次毫無預兆的湧上眼眶,急的她忙用另一隻手去擦,但背在身後的那隻手卻再也不肯出鏡。
這一幕讓紀承宴再次皺眉。
換作以前,她怎麼都要在他面前賣一波慘,然後用以退為進的方式,含蓄的向他索取好處。
他一般都沒什麼耐心看她表演,直接給錢了事。
可是此刻,他那句「說吧,這次又要什麼」的??x?口頭語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紀承宴的沉默並未阻止言嘉的表演欲。
她期期艾艾的開口:「承宴,自從你離開以後,我一直在反思,在這段合作關係里,你一直都在履行自己的承諾,給我資源,助我在娛樂圈站穩腳跟,是我不懂事,在事業上升期迷失了自我,生出不該有的覬覦,不但違背約定,還一再冒犯你,讓你為難,惹你生氣,你呵斥我、不理我是應該的,你撤走我的通告,讓我被群嘲也是我咎由自取,做錯事就該接受懲罰的道理我也是懂的。」
紀承宴聽著這段充滿自知之明的話,眉頭逐漸舒展,看來言嘉並沒有他想的那麼不懂事。
言嘉暗戳戳的看著他的表情,見他表情舒展,忽而話鋒一轉道:「可是承宴,你有沒有想過,和你這樣一個英俊非凡,光風霽月的優秀男人一起生活,沒有女人會不動心,更何況你還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當初不是你替我解圍,我很可能已經--」
言嘉代入前身的過往,假裝恐懼的微微顫抖,她頓了一下,似在努力克制那段不堪過往帶來的陰影,垂眸哽咽道:「難道我情難自已的喜歡上自己的救命恩人,也有錯嗎?」
言嘉抬眸看著他的眼睛,忽然深情道:「喜歡的人就在眼前,你讓我怎麼克制想要親近你的衝動,這是心之所向啊。」
她忍著噁心,滿眼痛色的捂住心臟:「是這裡,這裡裝滿了我對你的愛,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話落,眼淚立馬如斷線的珠子一般掉落,泛紅的鼻尖微微翕動,顫抖的粉唇帶著脆弱,撲面而來的破碎感我見猶憐。
紀承宴預備甩出的冷漠話語,就這麼被她這波深情又絕望的表白掐死在喉嚨里。
他不是不知道言嘉的心思,但他一直選擇無視,想著只要他足夠冷漠,對方討不到好處自然就能消停。
可此刻看著她掙扎又卑微的樣子,那顆慣常冷淡的心竟然泛起了一絲絲波動。
舉手之勞也能滋生愛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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