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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著手腕哽咽道:「我這不爭氣的身體,連掙扎都成了奢望,一定是老天爺在懲罰我的不知足,明明已經衣食無憂,為什麼還要奢求丈夫的愛?誰也別管我,疼死我算了,就讓身體上的痛,對沖我心裡的苦吧,嗚,嗚嗚嗚--」
言嘉毫無形象的放聲大哭,好似所有的隱忍和委屈都在這一刻衝破了閥值,隨著決堤的情緒傾瀉而出。
然而只有她知道,她是活活疼哭的,誰能想到前身這身子骨跟長相一樣脆弱不抗造啊,西八!
第2章
言嘉這波精湛表演,足以讓聞者痛,見者淚。
一老一小看著她無助又傷心的樣子,狠狠的共情了。
紀瑾更是忘了之前險些被打的恐懼,躊躇著從角落走了出來,垂在身側的小手猶豫著抬起又放下,小小的眉頭愁的都快打結了。
後媽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很痛,比許多多磕破額頭,鼓起肉丸子一樣大的包還要傷心。
他下意識嘟起小嘴巴,想要幫忙吹吹止痛,卻在看到地上的竹棍時猶豫了。
後媽到底是不是來打他的?他到底要不要相信她的話?
小糰子糾結的時候,蘭姨已經打了內線電話召喚家庭醫生,並簡單的把言嘉的狀況說了一下。
「太太,您要不先起來,我叫了醫生,一會兒就來,您先忍忍。」
蘭姨說話的語調堪稱溫柔至極,畢竟當事人剛剛放下努力維繫的體面,自爆悲慘的婚姻實情。
剛聽到花瓶碎裂時,她還小心眼的以為,太太怕不是把怒火轉嫁到小少爺身上,著急忙慌趕來護崽,卻在聽到太太的懺悔,看著她打自己手巴掌時,立馬明白了太太強顏歡笑背後的忍辱負重。
真是造孽啊!
言嘉看著蘭姨小心翼翼的動作,瞥見她眼底的同情,心下大喜,苦情人設應該立住了吧?
在蘭姨的攙扶下,她虛弱的坐到沙發上,抽抽搭搭道:「別擔心,我的手沒事,這點痛不算什麼,習慣就好。」
「習慣」倆字的再次出現,頓時讓蘭姨坐不住了,她不禁駭然,難不成少爺還會家暴,怎麼就能習慣性脫臼呢?
「太太,您的手經常脫臼嗎,怎麼之前沒聽您說過?」
「是拍戲留下的舊傷,如果是承宴造成的,那說明他多少是在乎我的,厭惡也是一種在意。」
蘭姨:「??????」
倒也不必這麼自輕自賤。
「少爺其實並沒有那麼不近人情,他--」
蘭姨對上言嘉黯然的淚眼,頓時語結,硬生生的轉移話題,「太太還是要多多愛惜自己才行。」
言嘉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擦拭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吸了吸鼻子,懊惱道:「抱歉,我今晚不該這麼失禮,嚇到您和沅沅了。」
「不不不,沒關係,太太不開心大可以發泄出來,不必藏著掖著。」
蘭姨只要稍微代入言嘉的處境,就一陣鬧心。
豪門多薄情的事例,她聽過不少,總覺得自家少爺不會這樣,殊不知--
哎!
眼看著蘭姨成功入套,言嘉把重點轉移到了小糰子身上。
她把哭得泛紅的眼眸轉向他:「沅沅,對不起,是媽媽不好,剛剛嚇到你了吧?」
忽然被cue,紀瑾迅速從自己的思緒里回神,定定的看向言嘉。
當對上她紅紅的眼眶和歉疚懊惱的表情時,心口再次湧上酸酸的感覺。
沒等他猶豫太久,蘭姨就柔聲鼓勵:「沅沅乖,幫媽媽吹吹手手,媽媽就不痛了。」
紀瑾抿緊小嘴巴,垂在身側的小手握緊又鬆開,小腳挪了一步又縮回去。
言嘉假裝沒看到他的糾結,努力擠出一抹笑,自我安慰道:「沒關係的蘭姨,沅沅討厭我是應該的,我不該失去理智遷怒他,他就算從此恨我,再不跟我親近,也是我自找的,嗚~」
隨著一聲嗚咽,言嘉的眼眶再次湧上淚霧,她趕緊仰起頭,努力制止眼淚的掉落。
這一幕,讓紀瑾想到剛剛自己努力憋眼淚的場景,那種不想讓人笑話的心理他最能體會了。
後媽雖然會嚇唬他,但她今晚好可憐,如果爸爸不要她,她應該也會被趕出去睡大街吧?
算了,暫時原諒她好了。
紀瑾噠噠噠的跑去言嘉面前站定,先是揚起小腦袋看了言嘉幾秒,然後彎下腰衝著言嘉受傷的手呼呼吹氣,小奶音里夾著一絲安慰:「吹吹,痛痛飛,呼~」
言嘉發誓,她真的有在他眼睛裡看到了同情,那種對待流浪狗似的同情。
前身沒少用「不聽話就把他趕出去睡大街」恐嚇孩子,難不成她今晚的苦情戲,讓小糰子覺得自己也要被狗男人趕出去嗎?
言嘉頓覺好笑,正打算順勢把人摟懷裡,凹一波母慈子孝,小糰子就噠噠噠的跑了,頭也沒回,像是終於完成任務,急著退場。
言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怔愣,忽然覺得攻略這個小糰子似乎沒她想的容易。
言嘉的惆悵落在蘭姨眼裡,又成功助長了她的同情心。
沅沅在太太面前本就不愛說話,平時也都是太太在單方面示好,孩子和她在一起總帶著生疏。
如今太太自爆不被少爺待見,沅沅會不會因此更加疏遠太太?
如果他一直不親近太太,少爺會不會直接把太太掃地出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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