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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岩緊握雙拳,眼底覆著森冷的寒芒。
「我不知道您和媽媽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媽媽的錯,也不是您的錯,是媽媽不知道什麼是愛,還沒有學會愛您就失去了您,但那是您和媽媽之間的事,您不能因此遷怒爸爸,爸爸什麼都不知道,他沒有錯的。」
聽著他不顧自己死活,一味袒護紀承宴,周岩胸腔里的怒火一個勁翻湧。
他冷聲道:「既然你這麼看好他,不如看看他最後選公司還是選你。」
紀瑾啞然,擰眉看著他,「什、什麼意思?」
周岩扯出一抹殘忍的笑意:「也許你並沒有自己以為的那麼受重視。」
紀瑾抿唇,深深的看著他,然??x?後用篤定的語氣說道:「我相信爸爸!」
周岩的笑容僵住,眯著眼睛沉沉看他,那張與自己有五分相似的臉,此刻卻讓他無比憤恨,恨得想要撕碎,想徹底毀滅。
他迫不及待想看紀承宴抱著紀瑾的屍體,悲慟又絕望的樣子,那一刻才是他人生的巔峰。
周岩毫無預兆的朗聲大笑著,笑聲尚未擴散,耳邊隱約傳來警笛聲,昏暗破敗的牆面上閃動著藍色和紅色的微茫。
周岩眼露驚恐,惶恐的喃喃:「怎麼會,不、不可能--」
倏然,他像是想到什麼,猛地看向紀瑾,「你、你幹什麼了?」
紀瑾依舊保持著一貫鎮定,平靜而驕傲的說:「我就說爸爸一定會來救我的,他從不做選擇。」
周岩視線一掃,頓時停駐在他叫上的鞋子上。
他三兩步衝過去,一把扯下他的鞋,狠狠摔在地上跺了無數下。
他反手一劈,將紀瑾打暈抗在肩上,從後門迅速撤離,邊走邊撥打電話,然而對面除了忙音什麼反應都沒有。
周岩咬緊後槽牙,悶頭加快了步子。
*
周岩剛走到密林深處就覺察不對,正準備轉身,漆黑的密林頓時亮如白晝,早已埋伏在此地的警察一擁而上,直接把周岩摁在地上。
當警察把紀瑾帶走,交到紀承宴夫婦手裡那一刻,周岩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他終歸還是贏不了紀承宴,不,應該說,他和他從來都是雲泥之別。
紀瑾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
紀承宴和言嘉寸步不離的守在病床邊,言嘉緊緊攥著紀瑾的小手,隔不了多久就會問紀承宴孩子為什麼還不醒,明明各項體徵都正常。
紀承宴也有些著急,生怕檢查出現紕漏,正準備把主治醫師叫來,就聽紀瑾輕聲喚著爸爸媽媽,語調裡帶著難以忽視的安心。
「沅沅,嗚,你總算醒了,嚇死媽媽了!」
言嘉哭著把人摟緊,不停的抽噎著。
紀瑾抬手輕拍她的脊背,安撫道:「媽媽對不起,讓您和爸爸擔心了,我很好,沒有受傷,也沒有挨打。」
「嗚,傻瓜,你幹嘛道歉,是爸爸媽媽不好,沒有照顧好你,該道歉的是我們,對不起寶貝,對不起。」
言嘉得知紀瑾失蹤時,整個人都被卸了力,原本就因為忙工作疏於照顧而內疚,得知他有可能被親生父親綁架,想到這本書對她和紀瑾既定的死亡劇情,更是自責的把錯攬到自己身上。
如果不是她的到來更改了劇情,紀瑾怎麼可能遭遇書里不曾出現過的危險。
如果註定要死,她寧願死的那個是自己。
好在紀瑾沒事,他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媽媽不要覺得對不起,是我自己選擇跟他走的,我以為我可以說服他,結果被我搞砸了,不但沒幫到任何人,反倒讓您和爸爸擔心,對不起,我以後不再自以為是的自作聰明了。」
夫妻倆聞言錯愕的面面相覷,他們只是猜到紀瑾猜出了周岩的身份,卻不知他竟然還想說服他放下仇恨。
這個結果既在意料之中,又充滿了意外。
夫妻倆並未催促,只靜靜的等待下文。
言嘉給紀瑾餵了一點水和幾小勺粥,紀瑾虛弱的狀態得以好轉後,他才慢慢的把被綁架期間發生的事,逐一道明。
末了補充道:「早在一年前,我就知道了所有真相,只是那時候因為缺乏陪伴,沒有現在這麼自信,篤定爸爸媽媽是愛我的,現在的我底氣十足,任何人的惡言惡語對我都沒有殺傷力,因為愛可以打敗一切。」
紀瑾甜甜一笑,沖爸爸媽媽伸出小手,環住他們的脖子,親昵的依偎著,「謝謝爸爸媽媽給我反擊的勇氣,謝謝。」
夫妻倆把他緊緊抱住,備受煎熬的心臟在這一刻被陽光穿透,裹挾著暖風拂過心湖,盪起陣陣漣漪,綿延千里無休止。
把紀瑾哄睡以後,夫妻倆來到了隔壁的休息室,商討著後續的解決辦法。
言嘉:「沅沅被綁架的事,你確定沒有走漏半點風聲?」
紀承宴:「沒有,這事關乎到沅沅的身世,也是我二叔最期待暴露的醜聞,我怎麼可能讓他得逞。」
經過申奕的調查,確實是紀元烽父子倆合夥搞的陰謀,就想趁著紀瑾被綁架,迫使他讓出自己手裡的權限。
殊不知早在他覺醒意識之際,就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只是周岩這一個變數,並沒能影響他的整盤計劃。
紀瑾的每一雙鞋都內置著定位系統,他並不擔心他走丟,沒在第一時間報警正是為了讓對方相信他上鉤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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