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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在疑惑, 忽然瞧見前頭的將軍忽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連忙低頭一臉乖巧的模樣,就聽見甄重遠的聲音道:「管事要歇息幾天,這幾日若是營里伙房有什麼事,就讓他們報到府衙去。若是酒樓有什麼事, 就掌柜自行斟酌,不行就報給方淨屬官。」
小風越聽越是害怕, 聽著身旁的人答是, 立刻也跟上了。聽見那動靜遠去,他悄悄看了一眼, 見兩人的確走了,立刻爬起來,沖樓下看去。
下頭有人喊掌柜, 掌柜下去之前吩咐饅頭兩人將這一個包間收拾乾淨。饅頭應了是, 剛進去收拾, 小風就擠了過來, 按住了饅頭的手:「你還有心情收這個?你沒注意到管事方才的臉色嗎?」
饅頭愣了一下:「拜見將軍的時候不是不能抬頭嗎?」
……小風一臉恨鐵不成鋼:「拜見將軍的時候的確是不能抬頭, 但將軍走過了不就可以了嗎?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管事被將軍罵哭了!」
饅頭大驚,手上的碗哐當掉在了桌上:「什麼?你說真的?」
小風立刻去搶救那碗,緊張兮兮地看向門口,這才鬆了口氣,做了個噓的動作:「你小心著點兒,萬一被掌柜聽見了怎麼辦?剛才我看的真真的,將軍十分生氣的模樣,管事眼睛紅紅的,臉色也是十分難看。你說,不是被罵哭,還能有什麼緣故?」
饅頭仔細一想,越想越覺得可能:「你說,會不會是方才客人刁難我們的事情,被將軍看到了,他覺得我們處置得不好,覺得我師父沒有教好我們,所以怪罪她啊?」
小風一聽,連連點頭:「十分有可能。或者是那客人跟管事也鬧了起來,被將軍瞧見了也說不定。」
「那怎麼辦?」饅頭擔憂地拽住小風衣角。
小風雙手抱臂,一隻手摸摸下巴:「你先別急。這兩天將軍在氣頭上,不讓管事到處走,但我們可以走啊。你在這邊看著管事,我回去問問我師父,還有蘭師父他們。我們一定能想出辦法的。」
饅頭點點頭,一臉鄭重:「你可一定要想出辦法。」
與此同時,從後門剛進到旁邊的府衙,連珞珞就結結實實打了兩個噴嚏。前頭一步的甄重遠立刻停下了腳步,解開自己的披風給她披上,握住她的手:「怎地穿得這麼少?方才也不說?」
「下午回來的時候還是晴天,這會兒天陰了,沒想到起風了。」連珞珞反握著他的手,「我穿得挺厚的。你把披風給我,你冷怎麼辦?」
甄重遠見她手還是溫熱,這才鬆了口氣:「我不冷,這一路跑馬過來,還出汗了。你可小心些,春日裡最容易著涼。」
他領著連珞珞到了臨近花園的一處屋舍,在門口處停了下來:「這前頭就是我的臥房。後頭就是花園。若是有什麼,只管吩咐下頭的人去辦。可用飯了?」
連珞珞沒甚胃口,本想說用了,但想起甄重遠方才說的跑馬過來,她改口道:「還沒。你先去沐浴吧,我去給你做些。」
「不必麻煩,我方才已經沐浴過了。你先進去休息會兒。」甄重遠扶著她的肩將她推進了門,這才大踏步過去,讓身後遠遠跟著的小廝們自去準備飯食了。
甄重遠吩咐完了,這才回到了屋裡。連珞珞不在堂屋坐著。他在往右面房間的門口一瞧,見連珞珞正坐在窗前的軟榻上,失神地看著外頭。
連珞珞正盯著外頭的草木出神,忽然腰間環上了一雙手,她被擁入了一個懷抱:「在看什麼?」
連珞珞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看什麼。方才,我與他說清楚了。」
「你的身世?」
「是。」連珞珞看向他的臉,輕咬住下唇,緩緩從懷裡摸出了一隻毛筆,「關於之前的事情,之前我知道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我爹不是我親爹,但是過往故事,什麼都不知道。前幾天我的筆壞了,又是晚間,想起了我爹給我留的東西里有一套湖筆。這就是其中一支。」
甄重遠接過她手中的筆,拿起來看了看,忽然將目光定格在了筆尾處:「這裡面有東西?」
「是。當時我拿起一支,也覺得有些不對,一看,筆桿裡頭居然有東西。」連珞珞從懷中又取出了一個疊得整整齊齊的紙包,「我打開了所有的筆,這才終於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甄重遠從她手中接過那張紙包,展開來,沉默地看著。
連珞珞重新將頭轉向窗外。說來也奇怪,她穿越過來時,也就只有原主不多的當時的記憶,小時候的記憶是模糊的。但是那日拿到這些紙之後,那日的晚間,她睡得很沉,夢裡,她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見識了當年那一段故事。
當看到原主母親執著原主的手不甘心落氣的場景,畫面突然一轉,原主就站在一片白霧中,聲淚俱下地說她要去陪自己的母親了,這裡的一切就交給她了,並咬牙切齒地請求她一定一定不要原諒蘇恆。
迷霧散去,一切都像是夢,但是留存在記憶中的那場景讓她感到十分真切。再看一次那些信,她能感覺到身體裡立刻涌動起的憤怒。而在方才,她懟蘇恆的時候,一半是自己得知真相的憤怒,而另一半,她都控制不了。而蘇恆離開之後,她感覺到身體忽然一輕,像是原主已經離開了一樣。
「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腰間的手收緊了些,她的耳旁是他低低的呼吸,「我不會讓蘇恆再來打擾你。你放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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