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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謝問舟都擋不住他們,難道這天山劍宗的其他人能擋的住麼?
曲紅綃忍不住想起一個梗——你當這是公共廁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她忍不住在傅顯懷裡笑得打跌。
傅顯踏雲而去,雙臂從善如流的摟進了她。
他剛剛與謝問舟廝殺一場,又如願以償地把對方弄死了,身上的血液猶在沸騰,整個人都帶著一種極其炙熱的血氣,曲紅綃一投入他的懷抱,就只覺得自己的唇齒呼吸之間,都是他的味道。
他的味道,和血的味道。
這並不被遮掩的血腥味,讓她面上那種病態嫣紅更盛,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傅顯蒼白的側脖頸——那裡正有一滴焦灼的汗。
就在剛剛,他身上那纈魄羅之毒,已完全的解開了。
也就是說……他已能替她解毒了。
她忽然倒在了傅顯懷裡,把頭擱在他的肩膀上,然後磨磨蹭蹭地靠近他,用自己的紅唇,吻住了他的側脖頸。
傅顯冷峻的面容之上,就浮出了一絲極輕、極淺的微笑,那雙漆黑的眸子也微微眯起,似乎正在享受美人入懷的感受。
天山眾人怒得不能再怒:好一對心如蛇蠍的狗男女!
作者有話說:
第34章
得天山豆蔻、解傅顯之毒、誅殺謝問舟……
這一夜的收穫, 實在是多得驚人。饒是曲紅綃沒能如願以償地弄死冷玉微,她此刻的心情也著實很不錯。
與她的明艷情緒相悖的便是,整個天山劍宗那種死寂般的沉默。
謝問舟與傅顯曲紅綃二人的爭鬥, 說來一大段,但真正發生起來, 也就是片刻須臾的事情。
「歹人闖進天山劍宗,殺了掌門問舟真君後哈哈大笑、揚長而去」——這件事實在是太過於匪夷所思,以至於大多數的天山弟子們竟沒能反應過來,而等他們反應過來時, 曲紅綃與傅顯二人早就走得瞧不見人了!
而他們反應過來之後,整個天山便陷入了死寂、沉重的沉默與恐懼之中。
他們安逸太久, 竟沒法在第一時間做出決斷。
傅顯與曲紅綃其實就在天山腳下的小鎮裡。
他們本就在這裡訂了客棧, 預備著要休息的。
當然,這倒不是因為他們預料到了天山劍宗的草包反應,而是出於一種燈下黑的想法, 曲紅綃認為,天山弟子一定認為他們已經遠遠遁逃,追出來時, 必定不會想到他們就在山下,如此待上幾日再走,也能省去不少的麻煩。
而且……她亟待解毒。
客棧之中, 傅顯正在洗澡。
他就坐在充滿熱水的浴桶之中,平日裡總是高高紮起的馬尾散落下來, 安靜地浸入水中。
他的雙臂精赤,隨意地搭在浴桶的桶沿兒上, 蒼白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著木桶邊緣, 他仰著頭, 閉著眼睛,喉結在輕輕地滾動。
滿身的血腥,已被他清洗得乾乾淨淨。
其實修士鮮少有這般沐浴之時,因為除塵訣實在是太簡單、又普遍了。
但傅顯不會除塵訣。
他靈力充沛,渾身充滿殺性與桀驁,能使出最可怕的殺人術,卻連這種最基本的、人人都會的小法決都不會。
因為從沒有人教過他,他的殺人術,也是在鬼哭原中自己廝殺出來的。
那個時候,他經常滿身是血,有時是自己的,有時是別人的,有時也是野獸的。
他天生喜愛潔淨,雖能忍受那種滿身血污的感覺,但一旦有機會,他都會把自己細細地弄乾淨,他在一條淨河附近安家,每天最放鬆的時刻,便是傍晚,一步步踏進淨河中洗澡的時候。
他喜歡水流拂過身體的感覺,因此也不願去學什麼除塵訣。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傅顯沒有睜眼,仍然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來人也靜悄悄的,她的赤足落在地上時,連一絲聲音都沒有,她的身上經常掛滿了美麗而繁複的金銀首飾,然而她若不想,這一身的銀飾,也絕不會發出一絲叮噹之聲。
門又「吱呀」一聲,被反手關上了。
來人擁有一雙如凝脂般的手,潔白如玉、柔若無骨。她含笑看著閉著眼沐浴的傅顯,靜悄悄地繞到了他的身後,他的雙臂都搭在桶沿兒上,看上去有點懶懶的,背上的肌肉緊實、線條流暢,常年握劍的手臂蒼白、但有力。
她忽然一笑,那雙凝注般的手就順著他的大臂輕輕撫摸,傅顯的頭仰高了幾分,露出脆弱的脖頸,只好似做出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他的喉頭輕輕地滾動著,肌肉也似乎在微微的抽動著,等到她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傅顯忽然反轉手掌,與她十指相扣。
他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眸子。
那是一雙漆黑而有如寒星般的眸子,冷的驚人、卻也亮得驚人。
傅顯啞聲道:「紅綃。」
曲紅綃的手掙脫了傅顯的手,輕輕地自後方捧住了他的臉,她垂下頭,那一頭豐茂而柔軟的烏髮也傾瀉而下,落在了傅顯的臉旁,讓他除了她,誰也看不見、誰也不許看。
她好似一隻活了千年的蜘蛛精。
傅顯忽然勾了勾嘴唇,淡淡道:「你洗好了?」
曲紅綃的唇角噙著笑意,輕輕地點了點頭。
她的身上也充滿了濕潤的水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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