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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心,博士這種傢伙也配談心嗎?!
丹羽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送給散兵的是什麼東西?
是他的心臟, 是「你也是人啊,只不過是缺少了一顆心」, 是「長正大人也好, 我也好, 都將他視為我們的一份子」, 是「你不必做任何事來證明自己」。
然後博士又幹了什麼?
阿麗婭發現, 不管自己怎樣因為外表和聲音,對於一個一動不動的博士產生興趣,他總能在開口說話之後讓她滿心滿眼都只有一句話——「博士, 真畜牲啊」。
這大概也算是一種獨特的能力了。
但她將情緒壓下去了,接著問:「他有沒有心,和我有什麼關係?」
「自然和你無關,只不過,有了一顆心的人偶,卻不覺得自己能夠變成人類, 帶著強烈的愧疚情感, 覺得自己其實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你覺得, 倘若此時有當年的受害者向他發起御前決鬥, 結果會是怎麼樣?」
博士回頭, 語氣裡面是藏不住的愉悅。
「說起來,利用御前決鬥的機制, 還是你那位旅行者朋友給我的靈感。」
*
五天前。
散兵在抵達稻妻之後, 並未在離島停留多久。
但他也沒有第一時間去往神裡屋敷, 趕赴已經約定好的見面。
他仗著自己的身法和速度,在來到稻妻之後,先去了一趟踏鞴砂。
踏鞴砂和他從前住在這裡的時候已經很不一樣了。
當年的陽光甚至都和如今這樣陰沉且帶著點紫色的光照截然不同。
但他沿著自己記憶中的道路,在踏鞴砂上下走了一遍。
他心情如何,除了散兵自己,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曉,而散兵大概也是不願意告訴任何一個人的。
但他隔著很遠,對著視野中甚至有些模糊的爐心,抬起了手。
仿佛是隔著數百年的光陰,同那個將手按在爐心上,燒毀了十指的少年,默默地掌心相貼一樣。
在這之後,他才回到了鳴神島上,敲開神裡屋敷的大門。
正如阿麗婭在將關於散兵以及雷電五傳,還有愚人眾的這一系列事情悉數告訴神里綾人,希望他能幫忙找尋到當年雷電五傳的後人的時候,在聊天記錄裡面說的那樣。
在關於稻妻的問題上,你永遠可以相信神里綾人。
哪怕雷電五傳已經沒落了很多年,哪怕其中一些人早就隱姓埋名,甚至和萬葉的祖父義慶一樣,因為被收養而更改舊姓,神里綾人仍然精準地給每一個雷電五傳的後人發去了相關的通知。
甚至其中有一些人的名字,就連唯一算是沒有沒落的天目流當今的當家人,天目十五老爺子都沒有聽說過。
幾乎所有人都在約定的時間抵達了。
唯獨一名刀匠,雖然家族已然沒落,但仍然以鍛造為終身愛好與事業,在此之前也已經在踏鞴砂,為何海祇島開戰的天領奉行鍛造了十幾年刀劍——他沒有到來。
神里綾人在信件上說明,這一次將雷電五傳後人召集過來見面,乃是為了昔日雷電五傳沒落之事——這也是為何許多人在此之前甚至不曾踏足過鳴神島,卻仍然在只看了這封信件之後動身趕來。
而這位刀匠,因為其祖上未曾改姓,而且也一直都居住在踏鞴砂,官方記載中可以比較清楚地查到他們這一家,故而是最早收到信件的那一批人。
他在收到信件之後,甚至還給神里綾人回了信,說自己必然赴約。
在這些雷電五傳的後人中,也有一些是從踏鞴砂,甚至從八醞島以及海祇島動身趕來的。
有幾個也算是認識這位未曾前來的刀匠,說他們原本和這位刀匠約好,打算一起來神裡屋敷,然而前往對方的住所尋找的時候,對方已經不在家中了。
「我還以為是他忘記了和我們的約定提早出發了呢。」
一位來自八醞島的雷電五傳後人這麼說。
「我們那時候也沒怎麼當回事,畢竟,誰都知道踏鞴砂那邊,待得久了之後是會出一些毛病,他也年紀不算很小了,腦子偶爾糊塗一下,太正常了。」
但卻沒想到,到了神裡屋敷之後仍然沒有看到這位刀匠。
很難說對於這些一部分甚至連刀匠都不是了的,過著平淡而沒什麼波瀾的日常生活的雷電五傳後人來說,到底是祖輩的榮光是如何熄滅的比較重要,還是疑似有人失蹤比較重要。
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裡,原本正對著一把刀默默出神,心想這把刀大概是可以將他的身體刺個對穿的散兵得到了最新的消息。
——暫時不開會了,先要找人。
散兵:「……」
他撐著膝蓋站起來:「我去吧。」
失蹤不管在什麼時候都不算小事,尤其稻妻的野外——在去過璃月之後散兵才意識到——確實對於普通人而言相對太危險了一點。
不論是流浪武士還是野外被祟神影響的敵人、荒郊野嶺一定可以見到的流浪遺蹟怪物,都是普通人無法招架的兇惡存在。
神里綾人手上仍然拿著奶茶杯子:「一個人找,要找尋到什麼時候。」
通過在終末番在花見坂以及踏鞴砂有居民居住的地方的一通打聽,最終得知,此人在幾天之前已經離開了踏鞴砂。
「好像是朝著鳴神島那邊去吧?也沒見他回來,嗯,肯定沒回來,我們這邊住著的人都互相認識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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