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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策劃不一樣。
提瓦特的遊戲行業是被阿麗婭拔苗助長的,算是從根本沒有網路遊戲的狀態一蹴而就到了她上輩子二十一世紀的水平。
這裡沒有人會編程,幾乎沒有人懂概率論以及相關的知識,教令院裡或許有這方面的人才但是阿麗婭得自己去篩選。
自己去篩選的過程本身也是一種很大的工作量。
她的手指穿插在頭髮之間,指甲無意識地撓著頭皮,撓兩下之後,一根頭髮就那麼飄飄洋洋地落下。
好煩啊,找不到合適的數值策劃,阿麗婭覺得自己人都要爆炸了。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就只能先行招幾個嘴嚴的人進行數值測試了,在遊戲裡一遍一遍地調整,直到她可以找到一個讓九尾天狐這個角色不至於那麼超模,也不至於在離開了花神這個目前看起來可能成為她專輔的角色之後變得太弱的平衡點。
但是內測……現在開始內測也有現在開始內測的壞處。
阿麗婭抬手捏了捏眉心,然後閉上眼睛,朝後直接躺倒在那張舒適的大床上。
這時候也就只能勸自己,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看開一點,至少可以不被氣出乳腺結節。
遇到困難睡大覺!
遇到什麼發愁的事情……那就……那就等到睡醒了再說吧。
*
納西妲結束和阿麗婭的通信,回頭朝著面前顯得有些單薄的少年看了一眼。
對方雙手環胸,一副沒什麼興趣的樣子:「先說好,我答應的是和你合作,而不是幫你跑腿送信。」
尤其收信的人,還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螻蟻。
「這種事情誰都可以做,為什麼要讓我去?」
散兵一直覺得,自己是因為正機之神尚未徹底完成,沒能足夠習慣神之心的存在,這才在與納西妲和旅行者的戰鬥中落敗。
不過現在愚人眾算是放棄了他這個曾經的第六席執行官,神之心也被納西妲交易出去給了博士,他就沒了對納西妲再動動手的意思。
沒必要的事情,他不會做。
散兵清楚自己的實力不錯,至少如果是沒有各方面的加成以及助手的話,他的戰鬥力對比納西妲這個不擅長戰鬥的塵世七執政,其實是略占上風的。
所以和納西妲合作無疑是個很好的選擇。
他因為連接上正機之神而留下的那些暗傷需要治療,同樣納西妲需要一個可以幫她武力鎮壓的打手。
他是這樣算清自己的定位的。
就是沒想到,這個對他而言其實已經不算有多好的定位,居然還被納西妲往下拉了一點。
居然讓他去送信。
呵。
「事情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納西妲仍然堅持要讓散兵去送這封信。
「如果你還記得我給你看的那些儲藏在世界樹之內的過往的話,你就應該知道,阿麗婭絕對不是你口中的螻蟻。」
有一句話,納西妲沒有說出口。
她覺得,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一個可以解開散兵心結的人的話,那麼這個人甚至不會是時間之魔神伊斯塔露,而是阿麗婭。
但這也只是她身為智慧之神的一個很淡很淡的直覺而已,沒有必要告訴任何人。
散兵眼中閃過一線憎惡的情緒。
垂在身邊的手一點一點握緊成拳,骨骼發出些許嘎吱的聲響,最後仿佛力竭一般地鬆開。
「……僅此一次。」
他已經觸碰過世界樹了。
並曾經在世界樹中,看到了那個不被他知曉的踏鞴砂過去。
丹羽被剖出的心臟,他最後對人偶的祝福,五百年前悲劇的一切真相,以及他錯誤的報仇。
散兵試圖進入世界樹更改過去,但是但是納西妲的力量將他攔下。
因為正機之神最後都不算完全竣工,故而散兵身上殘存的力量不足以讓他在納西妲的注視下進入世界樹,他在溫柔的草木組成的網絡中掙扎兩下後平靜下來,問:
「你為什麼要攔著我。」
「因為我知道你進入世界樹的行為,並不能夠改變過去。世界有自己的法則,命運有自己的河道,就算你更改了自己在過去的所作所為,犧牲的人仍然會犧牲,悲劇仍然會這樣到來。」
當初一整個須彌城人民的祝福沿著虛空網絡傳入淨善宮,不僅僅喚醒了沉睡中的納西妲,也還影響到了當時連接在虛空網絡上,接收調試的散兵本人。
那些濃厚的情感衝擊著虛空網絡,也衝擊著在網絡中的人偶。
剛出生的時候便會落淚的神造生靈,是那樣的善於感知到一切情感,哪怕他以及發誓要撕碎一切月光,本質其實從來都沒有改變。
於是,他對納西妲有著一個還不錯的初始好感度。
並且,這種好感度也沒有因為戰敗而消磨乾淨。
這點兒初始好感度足夠讓他安靜地坐下來聽完納西妲的陳述。
做為世界樹的一枝,塵世七執政之一,納西妲所知道的東西遠遠比散兵要多很多。
「你可以改變過去,但你無法修改歷史。」
納西妲目光澄澈清明。
「就算是我,或是更為強大的神明,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她沒有必要矇騙自己。
從理智上散兵知道這一點,從感性上,他也覺得納西妲不會對他說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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